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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仙老板

阿茶,請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我的神仙老板 碼字達(dá)羅Sri 2869 2022-05-02 19:06:57

  在阿茶夢境里,仙君幻化出的小院子。

  一米冬日清晨的陽光穿過屋頂?shù)膬缮忍齑?,打在房?nèi)的床幔上,透過床幔撒在阿茶側(cè)躺的半邊小臉上。

  只見夢中的她喉嚨輕輕滾動幾下,似是在咽什么東西,就把自己從剛剛“灑脫的一飲而盡”的夢中給她自己“飲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看到屋內(nèi)熟悉的床幔枕頭,再仰頭看了幾眼那透著陽光正亮著的天窗:“呀,自己這是醒了?醒了?”

  她向往常一樣翻了個身坐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帷幔外邊兒的美人椅,她家恩公已然如平時一般比她早起,美人椅上早就沒了半點身影。

  她回憶起“昨天晚上”做的幾個夢,最讓她深刻的居然并不是什么大師兄的婚禮,而是在后廚房遇到她的恩公!

  阿茶想起自己在夢里不用符咒,不用御劍,就可以帶著她的恩公又是穿墻又是上天,還能隨隨便便就拉起恩公的小手手,便忍不住又高興又幽怨,抬頭看了看天,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在夢里,我就是個神仙啊?!?p>  然后無奈的“起了床”準(zhǔn)備去隔壁打水洗漱。

  昨天晚上,屋外又下了一場小雪,薄薄的一層,鋪在小院里,顯得十分靈氣可愛。

  仙君林青陽,正在隔壁藥房接待一早就來問診看病的村民。

  “舌淡紅、脈浮、苔白,張大娘你這小郎君是風(fēng)寒襲肺,”

  “那林大夫,咱鐵柱兒要緊嗎!這娃兒咳嗽好幾天了,昨天半夜里還開始發(fā)燙,用土方子試了幾次也不見好?!?p>  “土方?”

  “是呀,林大夫你不知道,那還是娃兒他爹特地走了二里苞谷地,去隔壁狗頭村,找的他那二舅子家三表姐的大外甥,特地要的祖?zhèn)魍练絻骸!?p>  這老實敦厚的張大娘一通啰里八嗦七顛八倒的介紹完,也愣是沒說清楚“土方兒”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這土方內(nèi)容可否,略說一二?”

  “呢個我也不知道是啥子,娃兒他爹說是隔壁狗頭村,他那二舅子家三表姐的大外甥,存了十多年的祖?zhèn)鞣阶??!?p>  這張大娘說著,就從自己已經(jīng)縫了四五個補(bǔ)丁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老油紙,小心翼翼的打開推到仙君面前。

  那不過就是一包普通的草木灰。

  阿茶端著一個小木盆走近,用靈力看了看這個張大娘口中她丈夫走了二里苞谷地輾轉(zhuǎn)求討來的“秘方,”就是一包——-“灰”?

  她正欲說什么,只見一旁的仙君用手指輕輕捻起一點,看起來很認(rèn)真的分辨了一下,然后詢問道:

  “張大娘,這土方是怎么用的?”

  “娃兒他爹說用井水把這個煮開咯,摻兩勺醋,撒點兒鹽巴,然后給娃兒喝下去就要得咯?!?p>  醋和鹽巴,在這個未經(jīng)開化的窮鄉(xiāng)僻壤,是普通農(nóng)戶面對各種身體病痛時的“常用藥材?!?p>  “這個土方就不要再給小郎君用了,我給你們抓個新的藥方子,每日早晚一次,兩三日左右便不會再咳嗽發(fā)熱了。”

  “哎,那我和娃兒呢個謝謝林大夫,鐵柱兒,呢個快給林大夫磕個頭兒!”

  張大娘說著就要讓自己的身邊的小蘿卜頭給仙君磕頭道謝。

  林青陽起身止住要給他磕頭的鐵柱兒說:“開方治病是醫(yī)者本份,只是張大娘以后不要再給小郎君用這土方了?!?p>  然后摸了摸鐵柱兒的頭神色溫柔的說:“鐵柱回家要乖乖喝藥,不然晚上還要發(fā)熱頭疼的?!?p>  “謝謝大哥哥,鐵柱兒回家聽您和阿娘的話,藥會喝喝光的。”

  這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瞪著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高出五六七八截的好看大哥哥。

  一向小手閑不住上樹掏鳥下樹摸狗的鐵柱兒,居然把手乖乖的背在了身后一動不動。

  “林大夫,這個,是娃兒的醫(yī)藥錢,”

  張大娘說著,小心的從她那和衣服一樣打著小補(bǔ)丁的錢兜里掏出僅剩的幾個銅板。

  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村子里,貧困的連半個正經(jīng)學(xué)堂都沒有,這幾年老天賞飯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所以不至于餓死人。

  但是如果說到錢財方面的流通,這村子里的普通人家手里不要說一塊完整的現(xiàn)銀了,就是能立即拿出幾大貫壓手的銅錢,若不是村里的大戶,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張大娘那雙遞去銅錢的手,因為長時間做各種農(nóng)活維持生計而干裂脫皮,滿是褶皺,就像是院子里那棵老桃樹樹皮一樣。這幾個銅板放在鎮(zhèn)子上熱鬧的市集里,還不夠給阿茶買兩個酥餅的銅錢,可對于這個世代生活在這窮山僻壤里大字不識一個的張大娘來說,是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能拿的出手的“昂貴醫(yī)藥費”了。

  “一枚就夠了,這都是些山里普通的草藥,要不了這么多錢?!绷智嚓枏膹埓竽锬请p因為勞動而顯得粗糙的手中,輕輕取出一枚外圓內(nèi)方的小銅錢。

  在仙君的心里,這雙保受風(fēng)霜摧殘卻依然質(zhì)樸勤勞的雙手,這枚在鬧市買不到一個完整酥餅的銅錢,與他曾游歷人間時,所見過的那些只懂唱戲聽曲風(fēng)花雪月,豪擲千金為一樂的高門顯貴,以及為名為利欺世弄權(quán)貪污腐敗的王公貴族相比,眼前這個鄉(xiāng)村婦孺,更受他這位仙君的尊重。

  “這是我和林醫(yī)師在西市買的一些牛油酥,因為昨天夜里打開沒封好,受了些潮,但還能吃,只是不能久放了?!?p>  “張大娘帶些回去給小鐵柱嘗嘗?!?p>  洗漱完的阿茶放下自己手中的木盆,一邊笑意盈盈,她從木盆里拿出洗完臉以后,在隔壁房內(nèi)用油紙專門包的牛油酥。除此之外,里頭還放了幾大塊別的果子,都是她和仙君在市集買的。

  “使不得使不得,”

  牛油酥張大娘雖沒親口嘗過,但去年春節(jié)在村長家見過。

  村長說是去村幾十里外的鎮(zhèn)上,給一個做生意買賣的遠(yuǎn)房親戚拜年,人家給回的年禮就有三兩牛油酥,聽說小小的幾塊,可就要半貫銅錢。

  張大娘不敢要這么貴重的東西,況且人家看病也只收取了一紋銅錢,她們雖然貧窮卻并不貪婪。

  “鐵柱兒,聽話的小朋友才有糖吃,回去以后不能再上樹掏鳥窩了,知道了嗎?”仙君說著摸了摸小鐵柱的頭,他好像一點也不嫌棄面前這個像小乞丐一樣的人族小孩。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阿茶:

  “阿茶姑娘最近貪嘴,再讓她這樣吃下去,就該給她開藥方了?!?p>  “是是是,你看我最近這總是積食,身子可不得勁兒,再這樣下去,手酸腳酸,頭暈?zāi)垦5呐抡媸且执蠓蚪o我開藥方子才行了?!闭f著,阿茶還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臉上作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有時候這兩“人”湊一塊兒說來就能來的胡說八道,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這默契程度要是讓阿茶她那已經(jīng)仙去的師傅看了,那老人家也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句蕩氣回腸的:“好!”

 ?。ò⒉柘扇サ睦蠋煾担骸拔覜]說過?!保?p>  送走了張大娘母子,阿茶回到院內(nèi),看見林青陽還在藥房“認(rèn)真的”研磨草藥。

  此刻林青陽雖然捻著藥草給人一副認(rèn)真“打工”的樣子,但其實他心里想的是:“那張大娘和小鐵柱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他在阿茶這個夢境里,施法幻化這個小院子的時候,并沒有幻化出那對曾在現(xiàn)實中前來看過病的母子呀!

  既如此,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阿茶。

  也許是在小院子里生活的這幾日,經(jīng)常面對時不時前來看病的村民,這些村民在她的意識里留下的影子,讓夢境中看到這個院子的阿茶,無意識的就浮現(xiàn)出平日村民來問診看病的情形。

  此時的阿茶,還并不知道自己仍身處于自己的夢境中,她以為自己“起床那會兒”已經(jīng)從夢中醒了。

  況且經(jīng)過張大娘母子來問診一事,她就更加不去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境里這回事了。

  所以送走了張大娘母子以后,她回到屋檐下就打算就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動手去煮倆雞蛋做早飯。

  也就在此時,那邊原本在“認(rèn)真抓藥”的仙君從藥房里走了出來,他的神色和往日不同,今天似乎帶著點凝重的神情。

  他看了一眼離自己五六步遠(yuǎn)準(zhǔn)備去煮雞蛋的阿茶,知道這個早飯可不能讓她吃成,畢竟在這夢境里,你吃什么山珍海味,和你在現(xiàn)實夢境里都不一樣。

  因為夢境里幻化的食物,一般情況下吃到夢主人口中味道如何,全看夢主人千變?nèi)f化的潛意識。

  “阿茶?!绷智嚓栂仁谴驍嗔藴?zhǔn)備去煮早飯的她。

  “哈?”阿茶應(yīng)聲停下腳步,看著不遠(yuǎn)處的恩公。

  接著,就聽到這剛在夢里被她帶著喝過一個碗里的七寶粥、一起穿過墻、上過天、并肩看過云海、還拉過小手的恩公,說了句:

  “請你過來,有話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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