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一夜注定是難眠的一夜。
傅凜知生平難得生出了那么一絲后悔。
在虞甜第十八次啜泣著要撓脖子時,他頂著一臉風(fēng)雨欲來將對方的手腳綁在了床柱上。
由此一來,她動作是安分了,可整個人卻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嗚嗚你欺負人……”
傅凜知冷笑一聲:“朕要是欺負你,你現(xiàn)在就該在窗戶外頭!”
虞甜才不管,紅著眼控訴,她嗓子軟綿綿的,罵人也沒什么力氣,像是嬌嗔。
“我不要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少女賭氣似的,嬌聲抱怨。
傅凜知眸色猛地一變,他俯身,眸底膠著濃稠的黑霧,手指撫摸她纖細的脖頸,語氣透著詭異的偏執(zhí),透著令人心驚的狠戾:“你還和誰好過?”
耳畔似乎縈繞著少女清脆的嗓音,帶著沁甜笑意。
“我以后呀,只和阿凜天下第一好!”
他眼底赤紅,猛地閉了閉眼又睜開,握住她脖頸的手緩緩收緊。
騙子,都是騙子!
虞甜只閉眼流淚,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唇瓣小幅度地顫著,似乎剛才那句話只是囈語。
隨著他的力道收緊,她面頰覆上一抹薄紅,眉尖也痛苦地蹙起。
瞧,多么脆弱,他再用些力氣,世間便不會存在這么一個人了。
傅凜知注視著她,良久,驀地松了手。
他低低嘆息,眼神化不開的濃郁偏執(zhí):“我該怎么懲罰你呢?甜甜?!?p> 死?
太便宜了。
那就罰她永遠留在他身邊,只能看著他一個人。
她會哭的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p> 虞甜從夢中驚醒,睜著眼,眼神滿是驚恐惶然。
她怎么會做那么奇怪的夢?
夢中的她,在月光下登上城樓,然后義無反顧,縱身一躍。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撕心裂肺,摧人肝膽。
胸口倏地生出一絲窒悶,她下意識想抬手捂住,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
虞甜低頭,整個人愣?。????
什么情況?
她怎么會被綁在床柱上?
別讓她知道是哪個崽種干的!!
“醒了?”
耳畔傳來涼涼的聲音。
虞甜身子一僵,緩緩扭過頭。
傅凜知撐著下巴瞧她,神情莫辯,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虞甜張了張嘴,語氣謹(jǐn)慎:“陛下,臣妾為什么會被綁在……柱子上?”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xp嗎?
她臉色一陣復(fù)雜。
狗皇帝,玩的挺變態(tài)??!
傅凜知哼笑一聲,“你要不再仔細回憶回憶?”
他的神情實在算不得友善,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
虞甜不得不停下來思考,昨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想,還真回憶起幾個細碎的片段。
她整個人僵住,眼神呆滯,不確定地問:“我昨晚……喝醉了?”
不能吧!
她只是喝了幾口果酒??!
酒量差也不至于差到這個地步吧?
傅凜知見她是真的茫然,眸光微動,眼尾上挑懶聲開口:“沒想到,皇后居然覬覦朕的身子到了這種地步,即便是下藥也要得到?”
虞甜整個人一臉懵,神情有一瞬間的破裂:???
你在說什么?。?p> 我?
覬覦你的身子?
這是什么不要臉的發(fā)言啊喂?!
下一秒,一個荷包扔了過來。
傅凜知一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怎么解釋?
“這是你昨晚戴的吧?”
虞甜盯著那荷包,沒吭聲。
事實上她腦子里現(xiàn)在一團漿糊。
下一秒,傅凜知的話更是將她雷的外焦里嫩:
“里面添了催情香的成分?!?p> 虞甜猛地抬起頭,她不傻,自然知道催情香意味著什么。
這么說,她昨晚的反應(yīng),是因為中了這玩意兒?!
可她怎么著道的?
虞甜下意識解釋:“這不是臣妾做的!”
傅凜知眉頭微挑:“不是你做的?”
虞甜點頭,皺了皺眉:“臣妾絕不會用這種東西?!?p> 就這么不想跟他扯上關(guān)系?
他眼眸幽深,唇角翹了翹,“那會是誰?”
虞甜下意識要開口,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怔。
昨晚接觸過她的,除了身邊的人,就只有,傅明禮。
她盯著那個荷包,瞧出了不對勁,虞甜記性好,她原來的那個荷包和眼前這個雖然花色相似,和紋樣質(zhì)地卻不同,明顯不是同一個。
果真是傅明禮換的?
虞甜一顆心猛地一沉。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傅凜知還在等著她的回答,虞甜勉強收回思緒:“臣妾還不知道,不過還請陛下給我一點時間查清楚,臣妾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p> 傅凜知黑玉似的眸靜靜盯了她一會兒,神色懨懨地收回視線:“最好是?!?p> 虞甜沒料到他這么好說話,意外地愣了愣,正要感謝,就聽他幽幽地道:“不過此番朕的確受到了驚嚇,皇后打算怎么補償?”
虞甜:?
他?
受到驚嚇?
這種事情吃虧的難道不該是她嗎?
虞甜想到剛才他那番言論,她處心積慮覬覦他的身子……
她木著臉開口:“陛下想要什么補償?”
傅凜知掀眸,唇角噙著一抹戲謔:“朕要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至于是什么,無所謂,朕不挑?!?p> 好一個不挑。
都獨一無二了,還不挑。
虞甜臉色愈發(fā)木然:“臣妾會考慮的?!彼D了頓,臉上浮現(xiàn)一抹隱忍,“陛下可以給臣妾解開了么?”
“那不行?!备祫C知打量著她,悠悠地開口,“萬一你又獸性大發(fā)怎么辦?朕手無縛雞之力,又反抗不了?!?p> 虞甜面皮一抽,咬著牙:“臣妾現(xiàn)在很冷靜。”
許是見她忍耐到了極限,傅凜知不再戲弄她,語氣勉強:“那好吧?!?p> 他彎腰替她解開綢帶,她肌膚嬌嫩,再加上綁了一個晚上,掙扎間腕間難免留下細細的紅痕。
落在白嫩的肌膚上,像是紅梅落雪,有種別樣的美。
傅凜知幽沉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的有些久,握著帶子的手緩緩收攏,質(zhì)地柔軟的綢帶纏繞在指尖,如同少女嬌嫩的肌膚。
他在心里嘆。
真可惜。
要是能一直綁著就好了。
他心里忽地冒出一個念頭,并思忖著付諸行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