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jīng)歷了兩多個小時的追蹤嘗試后,遺棄者依舊沒有找到勃艮第公爵的逃跑的痕跡,只能掉頭返回巴黎。
而回到巴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巴黎城堡的地牢中。
“不……求求你們,停下來!?!怼恚?!”
剛走入地牢,遺棄者就可以隱約聽見帶著回響的哀嚎聲??雌饋恚敲惓U叩膬?nèi)心也沒有多么強大。
凡是正常人,在被傾斜著綁在木板上、頭上蒙著一塊布、然后再不斷往其面部倒水時,水流會無法阻擋地灌入他的呼吸道和肺部,帶來如溺水般的絕望窒息感和痛苦。溺水時人會無比地驚慌恐懼而不斷掙扎,而坐水凳就相當于剝奪了人掙扎的能力,同時還讓他持續(xù)性的接受折磨卻不死,最終精神崩潰。
遺棄者來到了關(guān)押刀鋒的隔間,緩步來到了被束縛在木板上的異常者。對方斷臂處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雖然并不是最快的那種,但也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遺棄者微微抬手,讓兩邊的士兵停止繼續(xù)倒水。
“唔!咳咳咳……啊……啊……”異常者開始劇烈地咳嗽,看起來嗆了不少水。遺棄者靜靜地等待對方恢復正常呼吸。
“停……停下了?”異常者自言自語著,隨即又用強烈地乞求道,“不!我說!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共濟會的目的就是——”
突然間,遺棄者的手如鋼鉗般死死扼住了刀鋒的咽喉,讓他根本無法說話,同時也可以勉強呼吸。從前幾次審問共濟會魔法師的經(jīng)歷來看,共濟會的目的應(yīng)該是被下了模因禁制。這是一種信息保密措施,即特定信息知情者在向外人說出這種關(guān)鍵機密信息的那一刻,便會立刻遭到抹殺,以阻止這個信息的外傳。而據(jù)他所知,這種模因禁制的創(chuàng)造者只有兩種可能,而其創(chuàng)造者就是共濟會背后的神秘存在:一種是干涉者組織,一群穿梭于各個平行世界中調(diào)控世界的存在,但從那些法師和兩名異常者的言論中,然遺棄者發(fā)現(xiàn)共濟會的成員無一例外地憎恨著這些“闖入者”,因此這個可能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了另一種可能,共濟會背后的存在是新世界。而且根據(jù)先前感受到的外神氣息,估計就是就是他們了。
然而共濟會背后是誰并不重要,無論是干涉者也罷,新世界也好,只要阻擋他終結(jié)戰(zhàn)爭就是敵人。不過這種逆模因機制對遺棄者而言很棘手,他雖然能夠破解所有泛魔法體系和現(xiàn)實扭曲力量,但模因禁制不屬于這些體系,他只能免疫,無法強制解除。因此,他不能直接問這種禁忌問題,而是需要旁敲側(cè)擊套出其他的重要信息。
他越來越好奇了,其背后究竟是新世界的哪個外神,以及它有什么目的。不過,這些無法通過提問獲得,只能自己去探究。
“我問,你答。我現(xiàn)在不需要知道共濟會的目的。那么告訴我,圣庭究竟是什么?”
遺棄者微微松開了扼住對方咽喉的手。
“咳……你不知道?你這個該死的闖入者怎么可能……唔!”
遺棄者再次掐住了對方的咽喉,同時讓兩旁的士兵開始再次往刀鋒的臉上倒水。在折磨了刀鋒五分鐘后,他才再次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圣……咳……圣庭,是我們的敵人,那些闖入者的……咳……幫兇……”刀鋒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他如實地吐露出這種沒有禁制的信息。
“四十年前,那些闖入者來到這里,對吧?”遺棄者繼續(xù)說道。
“沒錯,我們的目的是——”就在刀鋒又想要觸發(fā)模因禁制時,遺棄者再一次地掐住了他的氣管,讓他根本無法出聲。像他這種情報工作和審訊的老手,雖然沒有讀心術(shù)那樣的精神異常能力,但依舊是能在對方開口的時刻就預判到了對方求死的意圖。他再讓士兵為刀鋒臉上澆水。
“不要想著求死,我知道你想要說出那個禁制。別傻了,你只要有任何的危險的念想,或者想說謊,我都可以感覺到?!边z棄者看著不斷發(fā)出聲音、試圖掙扎的異常者,毫無痕跡地撒謊道(真理視無法讀心,僅能感知惡意),給對方進一步施加心理壓力,“這個過程會重復,除非你識相地只回答我說的問題。”
遺棄者微微松手,刀鋒便急迫地說道:“我們要——”
然而下一刻,遺棄者的鐵腕再一次扼住了刀鋒命運的咽喉,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士兵又開始朝他臉上的布倒水,溺水般的痛苦再次折磨著他。這個過程重復了兩三次,都是以遺棄者提前預判并制止、隨即懲戒刀鋒的行為告終。
“我說過了,我知道你下一刻想要干什么?!边z棄者冷冷地說道,“這個過程將會被不斷重復,除非你停止這愚蠢的反抗,按照我說的做?!?p> 他最后一次松開了刀鋒的咽喉。這一次,異常者沒有急著說話,而是保持沉默。過了一會,這名異常者終于屈服了。他的心理防線此刻脆弱無比,輕而易舉地相信了遺棄者的謊言,再加上懼怕之后可能到來的可怕折磨,他內(nèi)心的抵抗終于結(jié)束了。
“好吧……我同意……”
“很好?!?p> ……
遺棄者隨后一直詢問者共濟會的邊緣問題,且始終巧妙地避開了那個模因禁制。不過到最后,遺棄者問了刀鋒其異常力量的來源,而刀鋒抓住了這個說出禁忌的機會。
異常者的話剛說出一半,隨即身軀突然一顫,徹底停止了動彈。
“切……果然是來自于他們嗎?”遺棄者掀開了刀鋒臉上的布。刀鋒的臉已被水泡腫了,而且由于已經(jīng)死亡,此刻面部僅剩的血色也在迅速地消退,顯露出尸體的蒼白。看起來這個風險問題確實觸發(fā)了抹殺禁制,不過好在,他已經(jīng)問出了自己現(xiàn)在想要知道的信息。
“圣庭……屈服于空中花園的現(xiàn)實扭曲者么?但看起來他們在陰奉陽違。還真是不靠譜啊,空中花園的那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