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娜提雅維達依然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態(tài)度，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會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一個人類？”
“真不明白，那個祭祀難道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還是你們半人馬有讓同族去送死的癖好？”齊御說道，“況且，連整個種族都不存在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什么意思？”娜提雅維達心里一寒。
“哦?！饼R御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愿意說那個祭祀到底是什么鬼東西，那么——我并不介意讓半人馬整個種族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去?！?p> “你敢？！”娜提雅維達瞪大了雙眼，面色猙獰。身為半人馬的大祭司，她肩負著整個種族的興盛，齊御的威脅顯然觸到了她的軟肋。
“你要看看嗎？”齊御左手微微伸出，掌心向上張開，一絲火苗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之中，顯現(xiàn)出耀眼的金白色。
與此同時，原本有些陰冷的洞穴大廳頓時變得悶熱了起來，而熱源，正式齊御手中的那一朵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火苗。
“選誰好呢？”
齊御打量著剛才被他問過話，同時表達了自己“傲骨”的半人馬。這些半人馬從剛才開始就被魔法之手抓著倒吊在半空中，血液倒流，此時已經(jīng)是迷迷糊糊。
不過當灼熱的火苗靠近他們的時候，其身上的毛發(fā)立刻自動燃燒了起來，好幾只半人馬就成為了“人馬型火炬”，發(fā)出了驚恐痛苦的嘶吼之聲。
“我不是在跟你說笑?！饼R御看了咬緊牙關(guān)，雙目泛著血色，一幅擇人欲噬的娜提雅維達一眼，冷漠地說道。
“放了他們，我?guī)闳ゼ漓氲牡攸c！”終于，在這幾只半人馬被燒得全身焦黑，奄奄一息的時候，娜提雅維達開口說道。
齊御散去手中的火苗，一揮手，那幾只半人馬身上的火焰消失不見，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焦黑味。不過半人馬生命力比人類要頑強很多，這些半人馬可能下半輩子會生活在痛苦之中卻不會就此死亡。
“你先答應(yīng)我不傷害我的族人——”娜提雅維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沒資格提條件。從一開始，你就毀掉了任何跟我協(xié)商的可能，從現(xiàn)在開始，我說，你服從，就是這么簡單。”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齊御給打斷了。
娜提雅維達咬著牙齒，捏著拳頭，手指甲都陷進了肉里面卻毫無所覺。
“好。”沉默半響，娜提雅維達才咬著牙說道。
“帶路?！饼R御說道。
娜提雅維達邁著并不太穩(wěn)的三條腿朝著洞穴大廳入口的那條通道走去。
看到她朝那邊走去，齊御散去了一直堵在那邊的魔法之手，還留在那邊的半人馬頓時涌了進來，不過還沒等他們向齊御發(fā)動攻擊，娜提雅維達就厲聲喝止了他們。
“聰明的選擇?！饼R御說道，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耐心已經(jīng)耗得差不多了。再有看不清楚形勢的半人馬動手，他不介意讓將他從這個地球上徹底抹去。
斯米蘭達走到一旁把自己的裝備重新拿上，跟了上去。喬安娜也不例外。
娜提雅維達走在面前，一邊走一邊向齊御等人說著關(guān)于祭祀的一切。
祭祀的起源到底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可考，反正似乎從擁有半人馬整個種族以來，祭祀似乎一直存在著。而祭祀的時間也并不具體，基本上是相隔十年左右，有時多幾年，有時少幾年。
具體的時間，則是由大祭司來感應(yīng)。當年的娜提雅維達身為下一任祭祀，也了解到了不少關(guān)于祭祀的情況。所以才會收養(yǎng)喬安娜這個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半人馬山嶺的人類小女孩。
而這祭祀，也正如齊御所猜測的，并非只是單純的獻祭。這些半人馬會從中得到一些好處。每次祭祀結(jié)束后的一個月內(nèi)，半人馬當中會有幾只發(fā)生特殊的變化，變得虛弱無比。
而這個時候，由祭祀將這些半人馬帶到祭祀之地，那些半人馬不但會恢復(fù)健康，還會變得格外強壯高大。
維坦和他弟弟這兩只半人馬就是祭祀獲得好處之后的產(chǎn)物。不過獲得力量的同時也并非沒有代價。那些變化的半人馬智商會變低，維坦還好，他弟弟就變得像野獸多過像智慧種族。
甚至有些半人馬會直接發(fā)狂進攻身邊的同伴。
“聽起來也不怎么樣，弊端這么多，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祭祀？”齊御說道，他們此刻正走在半人馬的洞穴通道之中，前后都是氣勢洶洶的半人馬。
不過包括齊御在內(nèi)，沒有任何人把他們放在眼里，自顧自走著。這些半人馬也只能隨著齊御他們的步伐不斷前進和退后。
“你以為是想要停止就可以停止的事情？”娜提雅維達語氣冰寒，聲音之中卻有著一絲顫抖，“你們覺得整個半人馬山嶺會有多少半人馬？”
“兩個不同的族群，大概一千多只？”斯米蘭達說道。
“哼！”娜提雅維達冷笑了一聲，“這是上一次祭祀之前的數(shù)量了?，F(xiàn)在，整個半人馬山嶺里面就只有我們這一個部落！只有不到四百個半人馬！”
“上一次祭祀，那個自認為強大的部落不打算繼續(xù)，他們自認為可以擺脫——”娜提雅維達語氣幽幽地說道。
上一次祭祀，娜提雅維達這個部落原本的祭品喬安娜被卡琳強行帶走，不得已只能用本族的半人馬當做祭品。而那一次也是上一任大祭司最后一次主持祭祀，接下來祭祀的任務(wù)就要交到娜提雅維達手中了。
而那一次祭祀，另外一個部落并沒有選擇祭祀，他們選擇了反抗，希望擺脫這樣的命運。于是，那一此祭祀發(fā)生了巨大的意外，兩個部落的祭祀，祭品死亡。只有娜提雅維達活了下來，代價則是失去了一條腿。接下來的一個月，另外一個部落每天都有半人馬死亡，死因不明。
不到半年時間，原本強大的部落整個消亡，沒有留下任何漏網(wǎng)之魚。
而娜提雅維達在睡夢中也接到一個指示，下一次的祭品必須是人類，否則他們的這個部落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這個時候，從天而降的穹就是僅存半人馬一族的寶貝了，也是他們唯一生存的希望。而為了防止再有上一次類似于喬安娜事情的發(fā)生，娜提雅維達特別帶著穹去了祭祀之地，讓她沾染了那地方的氣息。
這樣一來，等于是已經(jīng)確定穹是祭品，每天只有一點時間會蘇醒，其他時間則是會陷入沉睡。等若是提前被打上了烙印，就算有人強行帶走穹，她也會在一天天的沉睡之中慢慢變得虛弱，最后直到死亡。
“解決辦法呢？”齊御問道。
“我不知道?！蹦忍嵫啪S達說道，察覺到背后那股驚人的寒意，立刻大聲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許到了那祭祀之地才有一點可能的解決辦法！”
“什么解決辦法？”齊御說道。
“這么多年祭祀下來，半人馬并非沒有想過擺脫這樣的生活。雖然沒有成功，不過還是有了一點的頭緒。我們一直以來祭祀的應(yīng)該是某種存在于夾縫之中的可怕生物。”娜提雅維達說道。
“夾縫是什么？”斯米蘭達問道。
“不知道，或許可以當做不同空間之間的間隙吧?！蹦忍嵫啪S達說道，那生物從未真正露過面，只是通過力量的泄露來吞噬那些祭品。而且它要把力量蔓延出來也很困難，否則每次祭祀的時間也不會相隔這么長了?！?p> “空間裂縫？”齊御三人具是一愣。
身為新時代的人類，他們對于空間裂縫當然熟悉無比。按照娜提雅維達的說法，他們一直以來祭祀的對象搞不好是其他位面或者其他空間的外來客。
“難道有永久恒定存在的空間裂縫？”齊御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我從未聽說過。”喬安娜搖頭和斯米蘭達都是搖頭。
這幾百年來出現(xiàn)的空間裂縫都是一閃而逝，瞬間出現(xiàn)瞬間消失的。永久恒定存在的空間裂縫，這不就是空間通道嗎？
而且聽娜提雅維達的意思，這空間通道似乎存在了很長很長時間？
“你們都不知道嗎？”齊御問道。如果真的有空間通道存在了這么久時間，這些魔法師一無所知也太說不過去了。
斯米蘭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你覺得以魔法國度封閉自守的現(xiàn)狀，會有人到半人馬的領(lǐng)地，去探尋或許有可能存在的空間通道嗎？”
“就是因為現(xiàn)在的魔法國度一直封閉自守，明明已經(jīng)趕不上外界的變化卻依然以貴族和人上人自居，才會涌現(xiàn)出一批新派魔法師希望改變這樣的情況?！眴贪材冉涌诘?。
“果然魔法師其實就是一群宅男宅女啊?！饼R御說道。
“很有道理?！彼姑滋m達啞然失笑。
幾人說話間，已經(jīng)離開了半人馬的洞穴之中。
在娜提雅維達的嚴厲喝止之下，其他的半人馬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腳步，退守在了洞穴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