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這年頭貴族都淪落到住危房了嗎?
“二妹妹,你說這樁婚事是娘求來的是什么意思?”
等申云婳離開,張漪漪連忙抓著張爾爾詢問,她對趙邃不排斥,但突如其來的婚事讓她有點(diǎn)不知無措。
她這個二妹妹向來聰慧,一定知道什么真相,張漪漪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期待她能給自己一點(diǎn)指點(diǎn)。
張爾爾柔柔一笑,眼神閃過一絲微芒,保守地說道:“我就是覺得有點(diǎn)巧合,咱們張家和趙家互不來往,村里也有其他適齡的女子,趙邃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張家?”
張嫵嫵得意洋洋:“這還用說,當(dāng)然我們張家女子長得美又識文斷字,可不是一般的村姑能比得上的。”
“對對對,五妹妹說的有道理。”張絲絲瘋狂點(diǎn)頭,又提出自己的看法:“不過我又聽說趙邃的后娘對他的婚事不上心,爹也不是個頂事的,村里的人不敢跟秀才攀親,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p> 她又滿臉賊兮兮地開口:“當(dāng)然,我也覺得娘很奇怪,今天趙家來提親的時候我去通風(fēng)報信,你們知道娘說了什么嗎?”
張傘傘難得感興趣:“別賣關(guān)子了?!?p> 張絲絲沒讓姐妹們等太久,她嚴(yán)肅地轉(zhuǎn)告:“娘說:趙邃可托付終身!”
這……
破案了!
什么突如其來的提親,根本就是她們娘暗自的預(yù)謀策劃,不然她怎么會對趙邃這么肯定。
娘多高傲,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夸人。
與她們虛有圖表的偽裝不同,娘可是先太子的女兒,正經(jīng)的皇嗣,能對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估計不單單是救命之恩,娘是真的看上趙邃了,不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她這是打算培養(yǎng)趙邃嗎?
張爾爾莞爾:“趙邃此人才華出眾,樣貌雋秀,加上救了娘的性命,娘對他有好感也無可厚非?!?p> “你們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張爾爾突然出聲,一雙明媚的眸子閃閃爍爍,她緩緩說道:“前幾天娘也說了要給我們找婆家,我就猜測會不會是娘讓趙邃上門提親的?不然怎么跟商量好的一樣,一家子和媒婆都來了?!?p> 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隨身帶著庚帖,一切仿佛盡在掌握中一樣,這就有點(diǎn)耐人尋味。
顯然,其他姐妹也想到了這回事。
她們怎么會忘記娘說的話。
沒想到?。?p> 娘心機(jī)變深了。
變得她們有些看不透了。
以前的娘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她不屑于偽裝,也不屑于掩飾真情實(shí)感,可如今呢?雞賊雞賊的,暗地里就把她們給賣了。
而她們呢?
后知后覺,卻改變不了被賣的結(jié)果。
這招叫什么?
被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銀子!
而娘呢?又拿了錢又解決了她們這群麻煩,這樣說不僅大姐姐,其他姐妹也會被娘許配出去?
“大姐姐,大婚的日子會不會太近了?”張嫵嫵想到下個月十五她就要嫁出去,覺得婚期太近。
張傘傘有點(diǎn)憂慮:“難道大姐姐真要嫁到趙家去嗎?”
趙家?池家?
她拿趙家跟池家比,突然覺得趙邃比池淵劃算。
趙邃是秀才,還是案首,學(xué)問極好四肢健全,長的也好看。池淵……不說也罷!
“大姐姐覺得趙邃如何?”張爾爾臉色平靜地問張漪漪。
張漪漪看了眼姐妹們,聲音羞答答地傳來:“大家都說趙邃有出息,他或許真有機(jī)會入仕做官?!?p> 其實(shí)她對趙邃挺滿意的,才華容貌不差,家世……努力努力,估計能圓她官夫人的夢。
何況娘說的也對,她不小了,再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到時候別說讀書人,估計普通的農(nóng)家子都不要。
一想到這個張漪漪立馬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嫁給趙邃吧,至少是趙邃是當(dāng)過案首的人,最不濟(jì)也可以做個進(jìn)士。
權(quán)衡利弊下,張漪漪想通了。
她要嫁!
“我會嫁給趙邃?!?p> 她說的平靜,眼神堅定如鐵。
姐妹們齊刷刷盯著她:這是看上了?
神了,立志要嫁到侯門相府的大姐姐竟然看上了一個窮秀才,這秀才除了一張臉和才華外一無所有。
大姐姐竟然真的會看上他!
難道被娘下蠱了?
娘會下蠱嗎?
申云婳可不知道女兒們怎么議論她,她正拿出山海鏡看自己的任務(wù)目標(biāo)。
經(jīng)過仔細(xì)觀察,她發(fā)現(xiàn)任務(wù)目標(biāo)離自己不遠(yuǎn),就在有仙山里住著,像個隱世高人。
江鴻儒家里除了他還有兩個書童,看樣子有些家底,只是家底有多少不用她琢磨了,看他身后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破竹屋就知道肯定又是一個落魄貴族。
申云婳百思不得其解。
這年頭貴族都淪落到住危房了嗎?
原主是這樣,任務(wù)目標(biāo)也是這樣。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申云婳充分利用山海鏡的能力了解任務(wù)目標(biāo),這一能力就是——偷窺!
于是她決定以后除了吃飯上廁所,她的目光幾乎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江鴻儒,系統(tǒng)讓她收了這人,她要好好想想從哪里突破。
突然,申云婳靈光一閃,一個主意在腦海里覺醒!
江鴻儒不是喜歡看書寫字、描繪山川美景嘛,勇國公可是有許多字畫和書籍,總有那么一兩樣是他喜歡的吧,畢竟是百年的國公府,即便沒落了,那書籍儲量也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
他喜歡什么類型的?
申云婳:管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只要是寓意良好的送給他就行!
不過這東西不能她去送。
一個帶著十二個孩子的寡婦送一個四十幾歲貌似還是單身漢的男人東西,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何況她去送人家不一定收。
“嘖,我那好女婿不就是個人選。”申云婳笑了笑,想到了套近乎的方法。
就在這時,江鴻儒又在桌上的紙上面寫了一行字。
“未逢調(diào)鼎用,徒有濟(jì)川心!”
對當(dāng)官的執(zhí)念這么深的嗎?
一個年齡不大的書童到了江鴻儒身邊:“主人,村里的夫子來了,說是前來討教您問題。”
江鴻儒眼神一亮:“請進(jìn)來吧?!?p> 隨后眼里的光又暗淡下來,他一身才學(xué)難覓伯樂,想為大乾子民出力卻沒有途徑,也只有村里學(xué)堂的鄭舉人愿意來討教他問題。
唉!
他無聲嘆息,這一幕卻讓申云婳看了個清楚。
看來這家伙不僅是憤青還是個急于證明自己價值的人,等漪漪嫁出去她就讓趙邃以討教學(xué)問的理由去拜訪一下江鴻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