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在自己達到五脈輪巔峰以后,余下的三個月時間可能會無所事事。
但服下神秘晶體后,令得李亥玄看到了推演出燭陰功第六層心法的希望。
他又開始忙碌起來,除了每個月到宗門領取用以閉關(guān)的辟谷丹以外,他幾乎沒有踏出過山泉谷的谷口。
白天推演功法,夜晚則在寒潭中修煉。
盡管他氣海中靈力已經(jīng)達到飽和,無法再吸收一絲一毫的靈氣,但靈氣對身體的滋養(yǎng)效果依然還在。
他的身體強度在三個月時間里,以近乎恐怖的速度攀升著。
三個月時間,對于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瞬。
特別是對于將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shù)睦詈バ碚f。
夏去秋來,如今已然是深秋時節(jié)。
山泉谷周圍崖壁上的草木漸漸褪去了綠色,被枯黃的色彩取而代之。
呼!山風吹入谷口,將那些已經(jīng)在枝丫上搖搖欲墜的枯葉扯下,朝著山泉谷谷中散落。
最終枯葉于山谷的深潭中沉淀。
咻!這時候一道修長高挑的少年身影正快速的穿梭在那漫天落葉之中。
他身形矯健,速度極快,所過之處帶起的風浪往往能卷得枯葉飛舞。
畢竟山泉谷不大,那道身影筆直前進的身影很快就沖到了山泉谷的崖壁邊緣,眼看著就要和筆直的崖壁碰撞在了一起。
陡然!
嘭!少年腳下發(fā)力,朝著大地猛然一跺,強勁的力量將一小塊大地踩踏得凹陷。
借助著這股力量,少年身形拔地而起,騰空向著那幾乎垂直的崖壁飚射而去。
力道再大終究也有力量耗盡的時候,少年身形像利箭般射到了差不多七八丈高的空中的時候,速度已然銳減。
眼看著他就要因為力量耗盡而墜落。
少年忽然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
湛藍色的火焰,已然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下一刻,少年腰肢猛地扭動,包裹著火焰的腳尖在面前近乎垂直的崖壁上的一根枝丫上輕輕一點。
咻!原本已經(jīng)頹廢下去的速度,再次攀升。
就這樣少年一口氣飚射到了山泉谷崖壁近二十丈高的空中。
可惜這段崖壁光滑,也沒有樹枝可以給他借力了。
少年撇了撇嘴,在這短暫的滯空時間里,他回頭看了一眼下方已經(jīng)縮小了好大一圈的山泉谷空間,而后露出笑容。
下一剎那。
呼!少年一頭黑發(fā)瘋狂上揚,他的身形急速下墜。
二十丈,對于還不能御物飛行的脈輪境界修士而言,這個高度已經(jīng)能夠威脅到他們了。
他卻顯得非常平靜,感受著從兩耳拂過的勁風,眼神平和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大地。
就在他的身體距離大地不到兩三丈高度的剎那。
咣!
一陣柔和的淡黃色光芒猛地從少年體表浮現(xiàn)。
同時,他的身體也和大地碰撞在了一起。
哐當!一聲巨響,伴隨著大地的微微震顫。
卻見少年墜落的地方枯葉瘋狂飛舞,夾雜著漫天的碎石和煙塵。
他的身體就這么被淹沒在了那片被雜物遮蔽的空間里。
良久,煙塵和落葉才趨于平和,露出那里的畫面。
一個差不多近一丈方圓的坑陷出現(xiàn)在了大地上,少年就置身在坑陷的中央,一身光芒微微暗淡,但卻是毫發(fā)無損。
“這個叫土命紗靈的術(shù),防御力倒是真的不賴,怪不得錢松靠著這個道術(shù),明明平平無奇的修為,也能在外門混出點名聲?!崩詈バ皖^看著自己破壞出來的深坑,感嘆一聲。
他現(xiàn)在只是微微腳麻而已,所有的沖擊力都被土命紗靈的護體靈光給扛了下來。
而這個土命紗靈,正是錢松在對抗自己的時候施展的道術(shù)。
在李亥玄吸收了錢松的鎮(zhèn)山箓后,這個道術(shù)也被他繼承。
李亥玄也是在吸收了鎮(zhèn)山箓后,才知道那個護體靈光的名字,原來叫做土命紗靈。
它不是博文樓那些低級的道術(shù)可以比的。
土命紗靈是錢松在三年前執(zhí)行并完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門派任務后,由內(nèi)門一位長老親自給他從內(nèi)門挑選的高階道術(shù)。
據(jù)說那一次任務兇險異常,一共去了六個外門弟子,最終只活下來兩個,而錢松就是其中之一。
除開他以外,另外一個門派弟子也得到了內(nèi)門長老親自給他們從內(nèi)門挑選出來的高階道術(shù)。
不然這種級別的道術(shù),在外門的博文樓是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正是憑借著這個高階道術(shù),錢松才會被巫馬麟看上,不然他這種資質(zhì)幾乎已經(jīng)耗盡的老牌弟子,以巫馬麟的眼光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的。
可惜了,最后錢松引以為傲的這個道術(shù)為李亥玄做了嫁衣。
倒不是李亥玄多在意這個土命紗靈。
它的防御力是很強,但再強的防御力錢松也還不是被自己給殺了,可見在戰(zhàn)斗中一味的防守并不是上策。
李亥玄之所以在意的是,這個土命紗靈的用途,它完全可以當做自己進攻的手段。
“配合我這副被燭陰功淬煉過的身體,土命紗靈完全可以當做攻擊手段?!笔终凭o捏成拳,李亥玄輕輕的笑了笑。
他腳下這塊被自己踐踏出來的坑陷,就是土命紗靈和自己身體配合后造成的傷害。
可以說,有了土命紗靈,李亥玄可攻可守,完美的將這個道術(shù)的威力發(fā)揮了出來,在某些時候,甚至能打?qū)κ忠粋€措手不及。
李亥玄修為提升得已經(jīng)非??炝耍鄙俚闹皇枪羰侄?。
他又對博文樓那些低級道術(shù)提不起興趣,土命紗靈這個道術(shù)來得倒還及時,彌補了他的短板。
相信在這次的歷練中,土命紗靈必然會有亮眼的表現(xiàn)。
正在李亥玄如此思忖間。
當!
悠揚的鐘聲忽而從遠方傳來,聲波的音量不大,穿透力卻是極強。
連同山泉谷在內(nèi),附近好幾處山脈都被那聲鐘聲覆蓋。
李亥玄自然也聽到了,他下意識抬頭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臉色坦然。
他知道這鐘聲意味著什么,三聲鐘響,代表的是外門弟子歷練考核的正式開始。
其他沒有經(jīng)歷過歷練考核的弟子可以自由選擇去不去,但所有入門時間達到五年的弟子必須參加這次歷練,否則一律逐出師門。
“終于開始了!”李亥玄輕輕的嗓音在山泉谷中徘徊。
當當!
而后又是余下兩聲的鐘鳴。
整個攬月門外門的氣氛,都被這三聲鐘鳴喚醒。
外門弟子們紛紛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不少人露出戲謔的笑容。
“宗門歷練又開始了,這次不知道又要死幾個人?!?p> 這鐘鳴每年都會響,畢竟,每年都有入門時間達到五年的弟子存在。
宗門歷練的兇險程度不言而喻,每年都有弟子因此喪命,攬月門門下弟子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攬月門以這種方式,營造出強烈的危機感,讓門下弟子不得不拼命修煉。
當然,也有將那些天賦不足的弟子踢出宗門的用意在里面,反正每年都有新的弟子入門。
以這種嚴格的方式,將攬月門弟子們,保持在一個整體不錯的水平。
仙路崎嶇,日后遭遇的兇險只會更多。
如果連歷練考核都不能通過,還不如趁早離開攬月宗,在外做一個散修還來得逍遙自在。
鐘聲響起約莫一炷香后。
一個渾身肌肉隆起,身高差不多有兩米的壯漢肩抗著一根差不多有尋常人腰粗的巨型棍棒,一步步的踏上了通往宗門歷練集合的山巒。
見得壯漢的出現(xiàn),路上不少同去參加這次歷練的弟子表情忌憚,紛紛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對于旁人的表現(xiàn),壯漢好似已經(jīng)習以為常,對他們嗤之以鼻的同時,露出猙獰的笑容。
“嘿嘿,這一天老子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p> 吳王景,入門五年,修為七脈輪,除開外門最頂尖的那波弟子之外,他的實力已經(jīng)足以震懾外門。
那些弟子生怕觸了吳王景的霉頭,自然對他避之不及。
忽然,一陣清風輕撫拂過吳王景的身側(cè)。
面色陰柔的白衣男子身形如同鬼魅無聲無息的走到了吳王景的前方。
而后男子回頭看了一樣吳王景,身體并沒有因此停步,又是幾個閃身消失在了階梯的盡頭。
其速度之快,看得吳王景眉頭一皺:“他也來了?他居然也沒有過參加宗門歷練?!?p> 不過很快,吳王景又恢復了殘忍笑容,伸出舌頭在粗厚的嘴唇上一舔。
“對了嘛,這樣才有意思。”
視線移向,宗門集合的空地上。
白衣陰柔男子剛剛踏上山巔,一個身材傲然的紅衣女子便堵住了他的去路。
啪!
六尺長鞭狠狠在地板上一拍,地表被撕裂開一道尺長溝壑。
面容稱不上美麗,卻自有一番成熟風韻的女子朝著陰柔男子勾了勾手指,巧笑嫣兮的說道:“許毅,終于讓我逮到你了,你是不是還欠我一樣東西?!?p> “滾!”陰柔男子嗓音平緩,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兩人都不是善茬,許毅的回應明顯讓女人很不滿意,眉頭一皺后,笑容更加燦爛了。
呼!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呼嘯的長鞭狠狠的打響了許毅所在的位置。
一言不合,兩人居然直接動手,在這片空地上碰撞在了一起。
兇狂的靈力,震蕩得這片空地煙塵四起,無數(shù)地板在兩人交戰(zhàn)中破裂,周邊弟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