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巍和章瑤起身，跟著莉莉走出會議室。
云芊看到門被關(guān)上，喝了口茶，伸了個懶腰，把椅子往后推了一點，整個人都癱軟在靠背上，“終于可以放松了?！?p> 旁邊的陳夏也喝了口茶，姿勢幾乎和她一樣，只是因為有顧祎這個異性在，所以拉了拉寬大的風(fēng)衣，完全遮住身體曲線。
顧祎輕微拉起座椅，把朝向角度往云芊的方向轉(zhuǎn)了一點，然后笑著調(diào)侃她們，“平時不太明顯，你們倆倒是有些偶像包袱?！?p> 云芊擺了擺手，“雖然相處時間長了，肯定會暴露，但第一次見面，總要留下個好印象。網(wǎng)上說，這對長期關(guān)系很重要?！?p> 陳夏也笑著解釋，“我是無所謂，反正已經(jīng)有莉莉了。主要是怕顯得太過懶散，拖累了公司形象，把你們未來的經(jīng)紀(jì)人嚇跑。”
顧祎靠在椅背上，摸著下巴的胡渣，“回想一下，我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好像也是裝成剛才那副嚴(yán)肅高冷的樣子。”
云芊連頭都懶得動，只是把眼珠轉(zhuǎn)過去，“那后來呢？等你發(fā)現(xiàn)我們的真面目，有沒有感覺受到了成噸的欺騙？”
顧祎搖了搖頭，“怎么可能？相反，能被你們當(dāng)成朋友，能屢次參演陳夏你的劇本，能一直學(xué)習(xí)云芊你的演技，這是我的幸運。
“相較那時的陌生人，我更愿意成為你們可以信任的朋友。相較那時的寒冷凍人，還是現(xiàn)在這樣的你們更加真實親切。”
云芊贊許地點頭，“嗯，會說話。也不知道你這些花言巧語，以后會騙到哪個小姑娘？我回去得做個警示牌，插到你旁邊。”
陳夏為顧祎打抱不平，“這么幾句簡單樸實的話，怎么到你嘴里，就變成了花言巧語？難道世界真的變了，實話都不能說了嗎？”
云芊伸手去推陳夏，“哎呀，夏夏你怎么回事，就這么好收買？要配合作戰(zhàn)，不要單打獨斗，我剛想誆他一頓飯呢?！?p> 陳夏笑著躲閃，“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也就這點追求了。而且你話里話外，好像在我家吃不飽的可憐樣子，是想演給誰看？”
顧祎拍拍胸脯，“別說一頓，就是再多幾頓，我還是請得起，也愿意請的。話說云芊你已經(jīng)搬到陳夏家里了嗎？”
云芊點頭，“感謝夏夏的收留，住在她隔壁的次臥。樓下有她的兩位保鏢，以后吃飯、洗澡、睡覺，終于都可以安心了?！?p> 顧祎笑得很開心，“外面壞人太多，你一個女人住在公寓里，實在是危險?，F(xiàn)在有陳夏照應(yīng)，我就可以放心了?！?p> 云芊臉上有些微紅，沒有接話。
陳夏笑得有些得意，“把芊芊拐進家門，我也就可以吐露實情了。其實你們倆的保鏢，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千月，準(zhǔn)備組織面談了?！?p> 云芊有些驚訝，“什么情況？我真以為不會給我們配保鏢的。既然保鏢有了，那助理呢？會不會也給我們配上？”
顧祎也期待地看著陳夏。
陳夏連連搖手，“助理不像經(jīng)紀(jì)人，和你們的生活接觸太多，和你們的隱私牽扯太深，公司可不想插手其中、惹禍上身。
“如果你們找到合適的人選，公司愿意負(fù)擔(dān)合理的工資。我個人建議，盡量不要從親戚里挑選，反目成仇的例子太多了?！?p> 顧祎有些感慨，“理解。我一直沒有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也是因為不敢相信親戚。有些親戚，在利益面前，甚至還不如陌生人?！?p> 云芊也想到什么，“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所謂血緣，有時只是靠近你、欺騙你、傷害你的掩護罷了?！?p> 陳夏轉(zhuǎn)移話題，“經(jīng)紀(jì)人、保鏢都有了眉目，助理也遲早會有。上次簽約時，有話忘了問，顧祎你之前怎么沒接代言和廣告？”
顧祎看看云芊，猶豫了幾秒，“兩個原因。第一是效仿云芊，她從不接代言和廣告，不管是為了什么，我照著做總不會錯。”
云芊立刻插話，“那可不一定。我是因為差點被導(dǎo)演潛規(guī)則，所以總是對陌生人，特別是陌生男人，抱有高度警惕。
“而代言和廣告，都需要接觸他們。就像你說的，外面壞人太多，我一個女人，逃過一劫已是萬幸，可不敢再去冒那種風(fēng)險。”
顧祎恍然大悟，“前年有人買了大量‘水軍’，惡意污蔑你耍大牌，原來是因為這個。除了那個渣滓導(dǎo)演，還有其他幫兇嗎？”
云芊看著天花板，陷入回想，“慶功宴那一桌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事件的起因，卻沒有一個站出來為我發(fā)聲，廣義上都算幫兇吧?！?p> 陳夏看看顧祎握緊的拳頭，詢問云芊：“時過境遷，你的名氣已經(jīng)比他們都大，有沒有報復(fù)的想法？”
云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以前總被噩夢驚醒，有過假設(shè)和想象，恨不得立刻鏟除他們，保護其他姑娘不再受害。
“但打草驚蛇，打不斷獸性，只會讓蛇藏得更深，反而會傷害更多的人。所以我在等一錘定音的證據(jù)，要讓他們永不翻身?！?p> 陳夏看看顧祎陰沉的臉色，“他們活得比我們久，積累比我們多，想必都有脫身的底牌，一錘定音的證據(jù)也不保險。
“要想一次功成，要么等你站到巔峰，可以無視一切阻礙；要么叫上我和顧祎這樣的伙伴，匯集合力，才能勢如破竹?！?p> 云芊低頭，笑著拍拍陳夏的手，“放心，我不傻，不會像狗血小說里那樣，因為害怕拖累朋友，就一個人沖鋒，死在路上?！?p> 她轉(zhuǎn)過頭，又拍了拍顧祎的肩，“變臉的速度倒是不慢，你也要聽夏夏的話，不能一個人替我出氣。第二個原因是什么？”
顧祎愣了一下，無奈地苦笑，“你剛才不是看著天花板嗎？第二個原因是，找到我的品牌要么太小、要么奇怪，都不適合我。”
云芊非常疑惑，“品牌太小，可能會有質(zhì)量風(fēng)險，也容易拉低身價，確實不接為好。但你說的奇怪，具體是什么意思？”
顧祎面對充滿好奇的兩位女士，不得不如實回答：“我既沒女友，也沒孩子。為什么會有經(jīng)期用品、女士提包、嬰兒推車找過來？”
云芊“撲哧”一聲，差點把鼻涕泡笑出來，趕緊從桌上的木盒抽了張紙，開始擤鼻子。
陳夏也樂不可支，“經(jīng)期用品的廣告為什么找你，我的想象力匱乏。其他兩個，你可能錯怪他們了?！?p> 云芊把紙團放在桌上，“他們真是充分相信你在女性群體中的號召力啊。我們可得看緊了，不能讓你被渣女騙到手?！?p>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什么笑點，兩個女人又是一陣狂笑，笑得顧祎滿臉迷茫。
帝國文獻館
80W字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