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天
上次兩人雖然也睡在了一起,但是兩人都沒有跨越雷池半步。
沈寒州充其量也就是抱了她一下,可今天不同,兩人要相處整整一夜,尤其是這雨勢,恐怕到了第二天早上都不會停。
葉清璃其他的倒是不怕,而且她也相信沈寒州的人品,在兩人沒有成親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碰她的。
她只是怕兩人相處時會尷尬。
畢竟她從未和沈寒州單獨相處過這么久,以前在東宮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會有宮女太監(jiān)在一邊伺候,沈寒州也會找話題,不至于冷場。
燭火悠悠,葉清璃洗漱完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現(xiàn)在睡覺,未免也太早了。
沈寒州許久之后才進來,不知在外面和福常說什么,葉清璃在房間里坐著,考慮了一會兒到底該不該裝睡。
只是她的思考還沒有結(jié)束,沈寒州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
“還沒睡?”
葉清璃點點頭,她這怎么睡的著?
“可是有什么心事?”
沈寒州在她身邊坐下:“我聽說你爹爹要給你三妹尋親了?!?p> 葉清璃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沈寒州也有些意外:“聽說相看了林尚書的公子,但是還沒個著落?!?p> “林公子?”
林尚書的嫡子也是獨子林豫南,不僅才貌雙全,性格品行也是上佳,他身上從沒有那種富家子弟的高傲,猶如一塊溫玉,不驕不躁。
“嗯,他倒是不錯,只是配你的那個妹妹……”
葉清璃也覺得不妥。
葉玉菡是個咋咋?;5男宰樱撋矸?,她不過庶女出身,論才情,林豫南是有名的才子,而且即將參加科舉考試,若是一舉拔得頭籌,那又是葉玉菡配不上的了。
再說身材相貌,林豫南雖不能和沈寒州比,但也絕對是出眾的,葉玉菡的相貌更多偏向可愛和驚艷,但真要細細琢磨,也難經(jīng)得起推敲。
“殿下覺得此事能成嗎?”
如今朝中的風向偏向那邊,這事成的幾率就有幾成。
“這就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葉清璃道:“我想……我那個三妹應(yīng)該也不會想要嫁給他的吧?”
她不是喜歡沈寒珩嗎?像她這種愛情至上的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事“妥協(xié)”她的愛情。
“這你倒是猜對了。”說來沈寒州也不明白,葉玉菡不管哪個方面都算是高攀了林豫南,怎么人家林豫南還沒發(fā)話,她倒是先鬧起來了。
也不是說一定人家位高權(quán)重就有選擇的權(quán)利了,只是如今葉家是特殊時期,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選擇。
“哎,拒絕了也好?!?p> 省的禍害人家。
沈寒州好笑:“你怎么看起來還有些松氣?”
“我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她和林公子在一起也不會好的?!比~清璃嘆了口氣:
“依我看,爹爹真不必急于這一時,她雖年紀見長,但比她年長還未訂婚的也不是沒有,如今葉家這情況,能找到一門好親事都是難題。”
“你說的也是。”沈寒州頓了頓:“你覺得她適合什么樣的?”
“不如嫁的低些,日后也好拿捏夫家?!比~清璃真是這么想的:“她那個性子嫁過去定容易受委屈,可要是夫家還得仰仗葉家,那就絕對不會薄待她?!?p> “恐怕你爹爹瞞著你,也是怕你插手?!?p> 葉清璃無奈:“雖然我不怎么喜歡她,但也不至于害她……”
話剛出口,葉清璃又想起之前沈寒州派人教訓她的事,便打住了。
“罷了,她的事還是她自己去解決吧?!鄙蚝莸溃骸皶r間不早了,我們不如早些就寢?”
葉清璃低頭:“嗯?!?p> 沈寒州遂脫了衣裳,起身將燈吹滅了,只留了一盞小小的蠟燭照明。
“這樣可以嗎?”
“可以?!?p> 葉清璃也脫了外面的衣裳,翻身躺上了床,占據(jù)了床邊最角落的位置,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只有一床被子,所以葉清璃只能和沈寒州蓋同一條。
好在這個床比較寬,被子也比較大,兩個人蓋也不會覺得小。
感受到沈寒州的躺下,葉清璃抓著被子半天沒說話。
“殿下,這家主人不會突然回來吧?”
葉清璃也是純屬沒話找話,外面還有那么多侍衛(wèi)守著呢,就算他們突然回來了,他們也能處理好。
“這么大的雨,他們應(yīng)該也是住外面了。”
沈寒州將被子拉好,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一個話題驟然結(jié)束,場面陷入了極度的尷尬之中。
葉清璃半天才道:“殿下說的也是?!?p> 其實她是真的睡不著,又怕翻來覆去的打擾沈寒州休息,實在感覺難受。
可一想到未來他們還要繼續(xù)同床共枕,葉清璃心里就有些煩悶。
現(xiàn)在就這么尷尬了,以后要怎么辦?
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和夫君相處的,難道也是這樣蓋著被子尷尬的聊天嗎?
葉清璃的小腦子瓜里想了很多,直到一道驚雷落下,沈寒州將她擁入懷中,葉清璃才愣愣的想,自己日后要是和沈寒州成親了,宮里也是有人守著的,不會讓兩人落到真正獨處的地步。
除非是特別吩咐了。
沈寒州拍了拍她的背:“早些睡吧?!?p> 語氣里透露著濃濃的疲倦,葉清璃這才想起來,他也是剛剛才趕回來的。
她不知道他在路上都遇到了什么困難,但想想就知道絕對是不簡單的。
“好?!?p> 葉清璃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在他懷里,居然睡的也很安穩(wěn)。
夜里,葉清璃又陷入了夢境之中。
這次她又夢見了不一樣的。
房間之中,喜燭高照,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有假意也有真心,反正嘴上說的都是祝福的言語。
一個女子身穿紅色的嫁衣,蓋著蓋頭,坐在角落,即使她什么話都沒有說,但還是能感受到她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悲哀。
一個同樣穿著喜服的男子在眾人的擁簇中走出房門,隨著那人的離去,房間里只留下了新娘孤寂的坐在那里。
葉清璃不知道為什么,心臟隱隱有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