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詭異的村莊
我連續(xù)叫喊了三四聲,可守在船尾的沙雀一點動靜都沒有,剛剛走向船尾的渡鴉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我靠!我就知道!”
大白天的漫天大霧,這種情況一看就不正常,意外果然發(fā)生了!
顧不上船體進水,我掏出一支冷凝劑,然后雙手撐住船底拼命往上拔,在大腿脫困的瞬間,冰冷的河水也從破洞噴涌而出。
“啪啦!”
我立刻將冷凝劑摔碎在船底,蔓延開來的低溫很快將船底溢進來的河水凍結,成功堵住了破洞。
“真的是、怎么回事?”
我快步走向船尾,很快看到了低著頭坐在船板上的沙雀,她眼睛微閉,似乎是睡著了,而渡鴉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這是……”
我伸手探了探沙雀的鼻息,幸好只是昏過去了,而且根據(jù)我常年下藥的癥狀總結來看,這不是速效安眠藥就是更為直接的鎮(zhèn)定劑。
“飲料里有蒙汗藥,該死的,被教會擺了一道!”
我也顧不上右邊凍的瑟瑟發(fā)抖的腿,先把沙雀背到身后用一只手扶著,另一只手拔槍警惕四周,一旦霧氣散去,我可能會看到幾百個教會的暗弩武士。
得虧我跟巨顎共生后都不是正常人了,我心想連平日百毒不侵的沙雀都倒了,要是我身體的抗毒性沒有提升估計我們?nèi)谜墼谶@里。
沖鋒舟還在沿著水流往前,我扶著沙雀與巨顎相互倚著一動不敢動,耳旁只聽見嘩嘩的水聲。
就在這時,我隱隱約約看到前方的迷霧中顯出了一些模糊的輪廓,再仔細一看,河道兩岸上竟然是一些木屋,看樣子有個五六間的樣子。
隨著沖鋒舟繼續(xù)往前順流而下,更多的破舊房屋出現(xiàn)在了河道兩側,看這規(guī)模竟然是一處較大的沼澤村落。
不過這村落必定也已經(jīng)不住人了,我看見前面的河道一側修筑了一處橋狀碼頭,木橋上有一些明亮的橘色光點在緩慢移動,是那種手持火把與斧頭的感染者在橋上來回巡邏。
“嘖!槳呢!”
我在船上到處找槳,但渡鴉跑掉時似乎把船槳也帶走了,我只能趴在船邊伸出手臂用力劃水。
到了近岸處,我也顧不上沾濕靴子,直接跳進水里把船往岸邊雜草里一推,扶著沙雀帶著巨顎走上岸。
“(東煌粗口)我在哪?”
渡鴉留下的地圖根本就是假的,這處大型村莊在地圖上根本沒有標注,這也說明匣之谷的那部分估計也不是真的。
現(xiàn)在好了,地圖是假的,往前走不了往回不認識路,我正著急,突然衣服內(nèi)兜傳來一陣震動,我的生存輔助儀來了通訊。
“喂,我是雪原主寒露?!?p> 我看到是來自大部隊的通訊,略微放心了一些,既然能聯(lián)系上,那就可以用定位確定我的位置,但通訊里先給了我個壞消息。
“雪原主大人,今上午在您和頭兒離開營地后不久,沼澤集團軍打過來了,但是他們沒過多久便主動撤退了。”
格羅是這樣描述的,即便敵人的攻勢不算猛烈,但駐扎地還是或多或少遭到了一些破壞。
“主動撤退?”
我心說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在外面迷路,家里還被偷了。
不過為什么打著打著主動撤退了?按說這里是沼澤集團軍他們自己的地盤,從各方面來看都不可能打不過我們。
“是的雪原主大人,我們也覺得奇怪,就用感染能偵測雷達掃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在他們的大本營附近出現(xiàn)了感染能異常升高的情況?!?p> “我們最初認為是尸潮偷襲了敵人的大本營所以他們緊急回援了,但根據(jù)雷達掃描出的結果來看,那處感染能異常升高的地方不是一片,而是一個高濃度點!”
格羅的聲音相當著急,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盡可能的給我描述的仔細,幸好我理解能力還不錯,立刻就明白了傭兵們?yōu)槭裁磿@么著急。
如果說感染能偵測雷達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地區(qū)出現(xiàn)了感染能異常升高,那說明是那里出現(xiàn)了規(guī)模驚人的尸潮,但現(xiàn)在只是出現(xiàn)了一個高濃度點,就說明是一只極為強大的高階特殊感染體。
我越想越糟,巨顎身上有雪原集團軍的通訊器,感染能偵測雷達掃描到她時也會同一時間掃描出她是自己人,但在我和巨顎外出的同一時間又在沼澤中心湖區(qū)域出現(xiàn)了另一個點狀高感染個體……
“后撤到安全的地方!快!萬一那家伙打完沼澤集團軍,下一個目標估計就是你們了!”
“我們已經(jīng)后撤了!但是雪原主大人……它朝你們那邊過去了!時速甚至達到86千米了!它好像不受地形限制!”
格羅跟幾個沙漠傭兵圍著感染能偵測雷達的顯示屏,他們瞪大了眼睛,雖然各類數(shù)據(jù)他們看不懂,但那個紅點移動的速度是一目了然的快。
“什么鬼?!”
我真感覺倒霉到極致了,西陸七惡魔里我知道的有雨林蜂刺、戈壁巨蝎、雪原巨顎、沼澤重生、海島的食人樹和紅杉鎮(zhèn)的鬼新娘,其中只有身為天空惡魔的重生會飛,掌控完全的制空權。
巨顎的咬合力連巨蝎那半米厚的外骨骼蝎甲都能咬穿,但夠不著敵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因為巨顎只有前肢,后頭就一條粗壯的尾巴,連跳起來都難。
狡猾的教會,當時雨林集團軍也是用的這招,把我引到雨林鬼影附近利用我和巨顎擊殺蜂刺后坐收漁利,當年我還是貿(mào)易聯(lián)盟的自己人時尚且這樣,更何況現(xiàn)在我的懸賞金都被堆到58萬金條了。
根據(jù)前邊兩次的經(jīng)驗,即便是西陸七惡魔之間也存在一山不容二虎的現(xiàn)象,之前剛到雨林沒多久,蜂刺感受到巨顎出現(xiàn)在它的領地殺過來了,而那次去沙石堡也是,巨蝎一感受到我們在附近就對我們發(fā)起了進攻。
那兩次無不傷亡慘重,而現(xiàn)在我根本無力分出多余的戰(zhàn)力去擊殺重生,一旦跟它交上手,先不說我們會來不及支援多貝雪山的張言河和卡斯替將軍,我們都有可能就被沼澤集團軍趁火打劫給消滅了。
“決定了,先躲著?!?p> 我將右手下移,將身體右側的左輪拔了出來,這還是我來到沼澤后第一次把它拔出來。
看著永凍霜星在手中散發(fā)出幽藍的光芒,一股清涼而舒適的感覺也自我手心蔓延至全身。
永凍霜星,它是我?guī)煾咐矢裉m贈予我的畢業(yè)禮物,也是舊世界時期白鷹所打造的神兵,必要的時候要用它跟重生拼命了。
我背上沙雀,巨顎如影隨形般跟在我身后,很快在一片白霧中隱約看見了村落的入口,剛剛看到的碼頭就是連到這里的。
等我走進了村落,這才發(fā)現(xiàn)這片村落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大概有四十多間房屋,當然感染者也更多,它們列成隊伍在村莊的道路中游蕩,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避著它們蹲在路邊的草叢里,等它們走過再鉆出來。
也許因為這里曾經(jīng)是教會的領地原因,這些房屋里外都或多或少放置有祭祀用品,除了那些大型的燃燒痕跡,我看見每隔幾步便有一個小小的鳥嘴先知木雕和枯萎的紅薔薇花。
“咦?這是怎么回事?”
我見到幾個感染村民竟跪在先知像前,口中念念有詞,我壯著膽子湊過去仔細聽了一下,雖然它們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甚至是腐爛,但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詞竟然真的匯成了破碎的話語。
“死人怎么會開口講話?”
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嚇的往后連續(xù)倒退了好幾步,這些人的確已經(jīng)無一幸免的變成了感染者,但感染者怎么會禱告神明?
不過好在這些感染村民完全沒有理會我,他們就跪在那里,面色肅穆的禱告,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而且似乎只有本地人變成感染者后會出現(xiàn)禱告或使用火把等工具的現(xiàn)象,我看向房屋門前的身著貿(mào)易聯(lián)盟制服的感染者,跟普通感染者一樣呆呆的。
“沼澤這里的怪事還真多,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搞明白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生存輔助儀上大部隊同步給我的雷達掃描結果,那上面顯示不到三分鐘重生就會飛到我所在的這處村落。
“只能先藏起來了,雖然感覺藏起來也沒啥用就是了?!?p> 我隨手甩了一槍擊斃了一間小屋門前的感染者,背著沙雀慢慢走過去猛地推開門,屋里沒有感染者,于是我們進屋并將門牢牢地關上。
“最后做一遍戰(zhàn)斗準備。”
我把身上能放置子彈的地方全部掏了一個遍,可當我摸完左兜摸右兜,最后只摸出來了18發(fā)手槍子彈和三瓶烈酒。
“18發(fā)備彈擊殺一只西陸惡魔?”
我心說就不該用身上裝子彈的地方帶酒的,可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不行也得行。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
我從沙雀肩上解下短管榴彈沖鋒槍,“咔嚓”一下退下彈夾,干得漂亮,除了這個彈夾里還有32發(fā)子彈,其他三個掛在身上的都是空彈夾,榴彈更是一發(fā)沒剩。
“真的是!又得我親自干活!”
我把沙雀平放在木屋南角的干硬木床上,用戰(zhàn)術背包給她墊了頭,有隨手從破爛的地板上掰下幾塊木頭扔進爐子點燃取暖,兩只手的左輪全部上滿子彈握在手中。
“還有兩百米?!?p> 我看向生存輔助儀的顯示屏,同時伸手招呼巨顎,她立刻明白要開始戰(zhàn)斗了,踮起腳尖將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巨顎的身體從接觸到我肩膀的手指尖開始發(fā)黑,逐漸沿著手臂蔓延至身體,最終融化成一團黑泥覆蓋上我的身體凝固成一層密不透風的黑色外骨骼鎧甲,藍色的紋路在鎧甲表面游離,將體內(nèi)的感染能源源不斷的運輸?shù)芥z甲表層。
“來吧寒露,你已經(jīng)擊殺了兩只西陸惡魔了,這只不過是會飛而已,打下來就好了。”
我在心中默默給自己加油鼓勁,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出現(xiàn)了呼呼的風聲,就像那種翅膀撲扇的聲音。
由于與巨顎融合的原因,我對四周感染體的感知能力也大幅提升了,我很確定重生停了下來,而且就在這間屋子的門外!
一扇腐朽的一觸即倒的木門,兩邊的兩只特殊感染體卻都一動不動。
“這家伙真他媽鎮(zhèn)定?!?p> 我雙手各握住一支左輪,手臂處也刺出兩道結晶臂刃,隨時準備在重生破門而入的一瞬間發(fā)動突襲。
然而就在這時,令我更加吃驚的情況發(fā)生了,以至于我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門的那邊傳來了幾下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