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錯此刻就在樹上,看著他們的神色很明顯,有人動了心思,卻也有人動了殺機,畢竟為了萬古城而活的人,突然背叛,總是說不過去。
可不管事情如何,再去退讓,整個萬古城會變成空城,村民本來就少,若是繼續(xù)死人的話,最后又有誰能夠躲過命運。
夏老伯已經帶著人回夏家,畢竟外來者成為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少年卻滿臉不甘心的敲打棺木,痛心疾首。
“碰!”
“啊!”
正當趙今錯想要離開的時候,棺材卻四分五裂,傷及周圍的人,煙霧彌漫消減之后,才看見那死者還安安靜靜的躺在僅剩的棺材板上。
“怎么回事,阿莫,你沒事吧?”村民扶著少年大喊。
他捂住胸口上尖銳的棺木,冷聲苦笑,死死的盯著死者,全身冒汗,卻還在苦苦支撐著,嘴角流出血色,臉色早已經蒼白無力,“為什么?為什么?”
沒有人看清是為什么,棺木爆開,卻沖著幾個人的身體扎去,不明白,至死都不悟。
村民已經為受了傷的人捂住了傷口,可還是有人扛不住,當場死亡。
“阿莫,別說話,你撐住?!闭f話的時候,眼淚流了下來。
趙今錯看向了旁邊的人,只見他們搖搖頭,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先回去,夏老伯已經回去了,要是看不見我們,肯定知道我們出來了,要是這出戲是為我們演的,那我們就完了?!比~念安認真的說到。
幾人點點頭,飛速向夏老伯的方向遠去。
是風,樹葉飄落,阿莫死死的盯著四人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手捏成了拳頭,無能的看著。
夏老伯已經推開了家門,身后跟了七八個人。
黃老頭從房間里出來,倚靠在房門上,手里拿著一壺酒,也不清楚是哪里弄來的,“酒不錯,自己釀的?”
夏老伯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自然?!?p> 他的目光巡視,突然聽到左邊傳來動靜,是黃家老二正在拉磨,那欲拉卻難以動彈的模樣,看起來滑稽。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黃老頭,心下好奇,其他人呢?
只聽見房間里傳來聲聲咳嗽,是那個老太太,接著就是里頭的腳步聲響起,聽聲音,絕對不是老太太。
廚房那邊,裊裊炊煙升起。
“他們呢?”夏老伯遲疑的問到。
“??!院子就那么大,能去哪?”黃老頭心虛的喝了口酒壓壓驚。
夏老伯是何許人,他身后的人又是何許人,好歹曾經也是御鬼師,雖然已經喪失了記憶,但他們的警惕心和觀察力還是不會輕易改變。
夏老伯似笑非笑,“都在這里?”那眼神,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一切。
黃老頭委屈的點點頭,他可不是什么戲骨,演的太假,真就不能怪他,只希望那四個人趕緊回來。
“爹,我不拉了,拉不動。”黃老二氣呼呼的撂挑子不干,一把坐在地上,開始耍賴。
“混賬東西,你怎么比驢都沒用,拉磨都拉不明白?!秉S老頭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去揪著黃老二的耳朵揪了起來。
痛的黃老二連連求饒,“輕點,輕點,耳朵要沒了?!睙o處安放的小手,是捉也不是,不捉又痛的要命。
一身的汗水味,臭的要死。
夏老伯身后的姜老頭輕咳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到磨子跟前查看,倒是磨了不少,但剛剛看見的時候,分明就拉不動磨,那這是怎么磨出來的,在演戲?
“老夏,你欺負人了?!瘪R先生笑瞇瞇的摸著山羊胡,微微點頭。
“不是,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我訓訓他?!秉S老頭神色緊張兮兮的。
任由黃老二哭爹喊娘,就是不放手。
“輕點……”黃老二直呼命苦,怎么就攤上這樣一個爹,老一輩誰的不錯,當?shù)牟皇翘劾洗缶褪抢乡?,他這個兩頭不到的,注定是苦命的主。
“嚇著孩子了?!?p> 誰知道,黃老頭一口唾沫噴在黃老二身上,“我呸,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那可就不是孩子了?!?p> “在爹娘身邊還不是個孩子?!?p> “就是就是,你怕不是一直壓著他,都不敢反抗了?!?p> “你這樣子,別弄的孩子到時不肯給你養(yǎng)老?!?p> 當即,揪耳朵的力度重了一些。
黃老二欲哭無淚,求求你們說點好的吧!“爹爹爹,別揪了,耳朵都要被揪斷了,你莫要聽他們胡說,我日后一點會好好孝敬你的?!?p> 幾個老頭一愣,真沒出息。
“得,那是你兒子,我們不說你,剛剛我見著,他拉都拉不動磨,這些是……”
不等話說完,黃老頭將人摔在地上,黃老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地扶著地面,回頭看向黃老頭,誰知道被他一腳踹在屁股上,來了句,“還不起來干活?!?p> 真是一個老頭的兒子,區(qū)別怎么那么大,心里想著,爬起來走向了石墨。
夏老伯不以為意,自己邁步離開,這嚇得黃老頭小心臟受不了,趕緊跟了過去。
“咳咳咳?!?p> 期間,拿起茶壺倒水的聲音響起,又落下。
“老婆婆,喝點熱水吧!”說著,單手將水遞到她面前,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夏老伯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這暖心的一幕。
“這大姨,你身體病著,就躺著,干嘛非要起來。”黃老頭怨氣滿滿,那是他兒子,居然要照顧別人。
“爹!老伯?!秉S老三喊了一聲。
姜老頭似笑非笑,“一直躺著又好不了,出來走走倒是不錯,欸?那幾個小年輕呢?怎么不見人?!?p> 看似不經意的疑問,卻早已經有了懷疑。
“在后廚吧!我可看見,這炊煙的升起了,怎么,沒吃飽,在后面搗鼓呢?”夏老伯笑盈盈的邁步走出房門。
黃老頭哈哈大笑,摸著腦袋,“這……實不相瞞,我們這肚子不太爭氣,說了你莫怪,我們把你的雞給……宰了?!闭f完,還后退了幾步,生怕他生氣打人。
這一舉動,看著像是干了偷雞摸狗的事情,引得幾個嘎嘎大笑。
“我當是什么,老夏不會那么小氣吧?”姜老頭詢問的目光看著夏老伯。
夏老伯搖搖頭,擺了擺手,“都是孩子,需要補補,不妨事,怪我呀!居然讓客人吃不飽飯?!?p> 夏老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好像他才是犯了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