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云匆匆回到房中,一手關(guān)上房門,背靠在門上,神色急促,額間帶汗,一頭墨發(fā)盡落在身后。
她想起今夜的事都十分驚心,她如何能想到自己所學(xué)的修仙法術(shù)竟然都用來調(diào)戲世子,指染謫仙。
沈唯云漸漸沉下心來,收復(fù)著自己的心境,慢慢調(diào)息,隨即走到床邊。
沈唯云看著自己手心的那一朵妖冶的桃花,再次摸著自己的臉,從小喝著毒藥長的自己,樣貌早已經(jīng)被壓抑得難以盡快恢復(fù),即使有逆天弊器在手,沈唯云也不可能馬上就把自己的臉變成美女。
沈唯云想到此處,眼中恨意越發(fā)濃烈,咬著有些慘白的紅唇,身子一閃出現(xiàn)在空間之中,她一直都不曾放棄過修仙,這是她的保命手段,自從上次遇上那兩個歹徒開始,她就清晰的認(rèn)識到武力到底有多重要,即使她再怎么廢材,她也不愿放棄修煉。
沈唯云徐徐走向草房,坐到書桌前,素手打開手札,她至今也只是筑基,筑基之后能學(xué)一些簡單的法術(shù),而剛剛所用的御風(fēng)術(shù)便是簡單法術(shù)中的一種,修煉之后的效果只是比以前的速度更為快一些,相對常人快而不及,但相對一些殺手之類的人,那就是命懸一線,可以說是它踩著風(fēng)行走,但卻不能飛身而起。
沈唯云靜靜看著手札,心境慢慢平伏下來,周身氣流也開始進入狀態(tài)之中,在筑基(旋照)之后便是開光,開光又分為煉體,通智,脫凡,開靈。
她有些不懂所謂開光,她沒有師傅教導(dǎo),自然很多事都要自己摸索,一步步來,這樣一來更加不能快速修成。
摸著石頭過河,有風(fēng)險的同時也有收獲,沈唯云不敢急于求成,苦思冥想了許久也不見起色,她不禁抬頭看向窗外,隨即起身來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那一片桃林,她記得那一片桃林從她擁有空間開始,它就已經(jīng)是漫天花飛,至今,那里依然一片桃紅漫天,妖嬈如火,美不勝收。
沈唯云素手輕輕推開草門,隨步走到靈泉邊,靜坐在靈池邊,素手拖著下巴,眼眸望著水中,思慮一下子飄遠。
林州城沈府
在荷院,秋蓮徐徐的湖潭秋色中,沈傾月靜坐在湖潭前,美目望著水中秋蓮,她面色平淡,但抓在一旁的茶杯卻險些被她捏碎。
在沈傾月身邊靜站著一名布衣男人,男人面色緊張的看著沈傾月,他越看沈傾月,額間的冷汗越多,不時,臉上布滿緊張慢慢變得凝重起來,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在一旁靜候沈傾月。
“三天了!”
沈傾月淡淡說著,平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絲陰冷的怒意,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一旁的男子越發(fā)寒顫。
布衣男人知曉大小姐不是善哉,他生怕大小姐對自己發(fā)火,一旦大小姐發(fā)起火來,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御得了的。
據(jù)府中以往呆在大小姐身邊的府人說過,大小姐一旦發(fā)起火來,可以說是心狠手辣,誰敢招惹她誰就倒霉,即使不死那人可也要了半條命。
沈傾月聽到探子回報的消息,她面色越發(fā)陰沉,素手執(zhí)杯狠狠喝下一口茶,隨即茶杯一狠壓在桌上,她面色陰沉看著男人,男人都被沈傾月看出一身冷汗。
與云止山那邊失去三天的聯(lián)系足以說明很多事,第一,沈唯云安然無恙到達那里。第二,小柳那個賤人已經(jīng)背叛她了,一個小小丫鬟竟敢為了那個災(zāi)星來背叛她,她沈傾月定會讓她知曉背叛自己的下場是什么。第三,她派去的車夫已經(jīng)被殺,而沈唯云當(dāng)時重病在身,小柳一個扶姿無力的丫鬟怎么可能會殺得了一個常年服役的大漢?給小柳個水缸做膽她也不敢下手...
沈傾月想到這里,素手緊緊抓著茶杯,她如何能想到沈唯云身邊竟然還有幫手,她到底是太小看沈唯云,路上要不了她的命,她就不信在莊里還毒不死她!
沈傾月到底是怒了,一想到小柳那個潛在的不穩(wěn)定因素,她胸間的火氣就一下子涌起,素手抓起茶杯狠狠一摔。
啪一聲,茶杯瞬間碎裂成幾塊,這驚聲把剛剛要往沈傾月走來的梅紅也嚇的不輕,她似乎很久不曾見到過沈傾月生氣了,想來大小姐卻實被二小姐給氣到了,她也想不到一個廢材二小姐竟然也有成氣候的一天。
一旁的男人聽到這聲音也嚇怕了,身子抖動得厲害,生怕沈傾月再一個生氣就把給處置了,他常年為大小姐辦了不少的私陰之事,也知道大小姐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所以他對大小姐可謂是從骨子敬畏和怕。
“小姐,息怒!”
梅紅急急上前,素手輕輕安撫著沈傾月,隨即她朝那男人示意,男人得到暗示,腳下生風(fēng)急急逃走,再多留一分他的小命都有不保的趨勢,他還是快點走,省得禍及小命。
“梅紅,你叫我如何息怒,那個賤人何其厲害,竟然把小柳都給挖過去,小柳這個賤人也竟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沈傾月怒道,一張精美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多少年都不曾被激怒過了,單單一個沈唯云就讓她如此方寸大亂,沈唯云你果真好樣的。
“小姐,小柳敢背叛你,她定然好受不了,小姐在云莊不是還有人嗎?我們只要..”梅紅眼眸一沉,附在沈傾月耳際輕聲道:“小姐我們可以讓云莊那邊的人幫我們處理小柳,讓她和沈唯云這一生再也走不出云莊!”
“...”沈傾月聞言,眼眸沉沉,道:“讓沈唯云這么容易死去,本小姐不甘心,她連番多日來找自己麻煩,無論如何這口氣我都不能咽下去,本小姐一定要她身殘名敗,最后淪為我手中的玩偶,我定要玩到她生不如死!”
沈傾月自是高傲,對付敵人從來都是喜歡慢慢玩弄,在玩弄中找出樂趣,她就喜歡這種所有人被她玩弄在手的感覺,讓她掌管著所有人的命運,包括沈唯云也不能例外,單單毒死,這死得也太簡單了,不夠殘忍。
“小姐..”
梅紅看著沈傾月又露出了那種玩意,她不禁有些擔(dān)心,小姐總是這樣遲早會有一天玩火**的,現(xiàn)在沈唯云給她感覺實在太詭異了,就說這次大小姐本是要在路上弄死她的,但結(jié)果她呢?她不但安好去到那邊,還在鬼宅下住的悠然自在,單說這一件事,就足以證明她不簡單,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草包了。
“你去跟云莊的人說,定要時刻在沈唯云的飯中繼續(xù)加藥!”沈傾月想了一會道,對沈唯云的藥一定不能停,否則她也不知道是否會出什么事來,但玩弄沈唯云的事,她有得是時間跟她玩躲貓貓,享受這種游刃在生死之間的感覺。
“是!”梅紅點頭,隨即退下。
沈傾月繼續(xù)看著荷潭,腦中設(shè)想著下一個計謀,她決不能讓沈唯云過得悠閑自在,既然沈唯云是災(zāi)星,那就該擁有災(zāi)星該有的待遇...
不時,沈睿哲和一名黃衣女子從院中經(jīng)過,沈睿哲眼眸一閃,見到沈傾月靜坐在院中,他朝沈傾月大步走來。
“睿哥哥...”
跟在沈睿哲身邊的女子驚叫一聲,卻見坐在荷潭邊上的沈傾月,她輕聲一笑,隨即追著沈睿哲的身影來到沈傾月身邊。
黃衣女子媚眼打量著沈傾月,這個就是睿哥哥的妹妹沈傾月?果然是林州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姿色容貌都是上乘的,一身卓然冷傲之氣更讓人眼亮,引人矚目,想讓人忘卻都不可。
“月兒,你怎么一人坐在這里受涼,你的丫鬟呢?”
沈睿哲見到沈傾月坐在那張冰冷的石凳上,他不禁有些擔(dān)憂,同時也憤怒那些丫鬟不侍主。
沈傾月的身子一直都不好,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幾乎她每一次病都能把他的心肝兒吊起,更可以把整個沈府鬧得人員沸騰,所以他對沈傾月的身子極為緊張。
沈睿哲說完也不顧沈傾月的反對,身子一傾,手扶著沈傾月起來,沈傾月面色一紅,緊緊靠著沈睿哲懷里,這曖昧的氣氛一時渲染開來。
“..”一旁的黃衣女子見到沈睿哲這般,她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但一想到沈傾月是沈睿哲的妹妹,哥哥照顧妹妹理所當(dāng)然,她也沒往另一方面想去,可她卻依然有些看不慣沈睿哲對沈待傾月柔情款款的模樣。
“月兒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嗎?”
黃衣女子嬌笑蹭到沈睿哲身邊,一手拉著沈傾月笑道,她做得極為有技巧,一下子就把沈睿哲擠開,自己上來扶著沈傾月。
她就是看不慣睿哥哥這么溫柔的扶著你,即使你是睿哥哥的妹妹又如何,她北塘蓮看上的人就是她的了,她不容許別人跟她分享睿哥哥的愛。
“..”沈傾月眼角一閃,看到被擠開的沈睿哲,她面色尷尬,也聽出了黃衣女子的話種話,她心口一氣,怒嚎:她身子好的很,怎么可能有問題。
沈傾月見到面前的女子,她眼角一沉,再看看沈睿哲竟然和她在一起,她心間有些抽痛,面色黯然,想不到她幾日不曾跟哥哥走近,這會,哥哥身邊已有嬌人在側(cè)。
“讓北塘妹妹關(guān)心了,月兒身子是有些不舒服!”
沈傾月一說身子不舒服,沈睿哲面色馬上變了,他一沖上前,兩手護住沈傾月,道:“月兒,你舒服為何還出來,快些回去!”
沈睿哲是打心里疼沈傾月,他扶著沈傾月就往屋中走去,隨后又對北唐蓮道:“北塘小姐,沈某妹妹身子不爽,今日我沈某就不方便帶著北塘小姐游園了!”
沈睿哲說完帶著沈傾月就此遠去,頭也不回來看一下北唐蓮。
北唐蓮見著,臉色一怒,她堂堂北塘家嫡親小姐竟然被沈睿哲拋了,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奉在手心上,何時她被這般對待過,她氣憤的看著沈睿哲扶著沈傾月遠去,心中怒火無處發(fā)泄,她急的噔噔腳就往自己家中走去。
北唐蓮怒了,被沈睿哲徹底忽略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好受,但也激發(fā)他對沈睿哲的愛意,一個能人對自己妹妹都這般好,如果自己做了她的妻子,那不是更加受寵?再說了,沈家和北塘兩家本是世家,所以兩家聯(lián)姻是遲早的事,大姐姐和她兩個人遲早會有一個要嫁入沈府,索性就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