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現(xiàn)在很懵。
昨晚入睡時,他還躺在自家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再睜眼時卻發(fā)覺渾身酸痛,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也全然不同。
呆愣愣地躺了半天,等痛感稍緩,趙元才支撐著爬坐起來。
把腳塞進(jìn)拖鞋,提腳晃了幾下,將散落在鞋面上的白色藥片抖落下去,這才將目光放在了床頭柜上。
一個傾倒的小藥瓶,瓶身上寫有安眠字眼的藥品說明,地上散落的藥片便明顯來自于此。
一旁則是零散的幾張鈔票,以及一張攤開的存折,最新一行的數(shù)字是明晃晃的一串“0”。
......
“喂,黃生,今日收工有點早哦!”
“系啊,今日老板發(fā)善心,俾我哋早點返去飲茶?!?p> “......”
趙元茫然行走在狹窄的小巷中,聽著街坊們熱情的寒暄,仍有些回不過神來。
路過的人們嘴里說的是粵語,周邊的景象也像極了以前的港片布景。
體內(nèi)仍存的幾分痛感,時刻在提醒著趙元,這不是夢。
既然這不是夢,那么眼前的這一切就只有一個解釋——他穿越了。
通過醒來后對屋內(nèi)物品的觀察,以及這小巷中的人言街景,無一不在昭示著——趙元來到了1985年的香江。
在家里,趙元找到了前身的日記本。
快速翻閱之下,趙元大致勾勒出了前身的故事。
得益于60年代起,經(jīng)濟(jì)逐步騰飛的香江大環(huán)境,前身的父母雖只是公司普通小職員,收入?yún)s也還算可觀。
而前身則因為自幼家庭條件優(yōu)渥,父母又寵溺,被慣出了一身臭毛病,成日與狐朋狗友鬼混,端的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
可誰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一次國外出差時,前身父母雙雙遇襲身亡,如此噩耗傳來,瞬間擊潰了年僅21歲的前身。
前身既無謀生本事,性格也遠(yuǎn)不算堅毅,在此打擊之下,便自暴自棄起來。
為了忘卻悲傷,前身拿著父母留下的積蓄,以及公司送來的賠償金,帶著狐朋狗友們大肆揮霍,很是快活了一段時間。
等到錢財散盡時,那幫兄弟便一哄而散,徒留萬念俱灰的前身,聽信了安眠藥可無痛了結(jié)生命的說法,花高價搞來了一瓶強(qiáng)效安眠藥,大口吞下。
得知了這些信息,趙元便知道自己醒來時為何會全身酸痛了。
安眠藥少量服用,可幫助睡眠。但若是大量服用,非但達(dá)不到安然睡死過去的效果,反倒會在死之前,體會到窒息、痙攣等癥狀的極致痛苦。
好在等趙元醒來時,體內(nèi)只存留下肌肉痙攣帶來的酸痛,其他癥狀倒是沒再出現(xiàn),雖然有些奇怪,但穿越這種事都發(fā)生了,趙元也就不在意其他了。
趙元腦中念頭紛雜,腳下卻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亂逛,不知不覺間都已走出了小巷,周遭也變得熱鬧起來。
不遠(yuǎn)處有一個攤檔,騰騰熱氣后面站著個穿白汗衫的男子,時值三月的當(dāng)下,男子依然被熱氣蒸出了一身的汗。
趙元徑直走過去,攤主見似有生意上門,立即熱情招呼道:“先生,魚蛋牛丸雞蛋仔,要來點什么?”
“牛丸怎么賣的?”趙元試著搭話,開口說出的粵語略顯艱澀。
盡管趙元生長在鵬城,自幼沒少受以香江為首的粵語文化圈影響,但因為沒有良好的口語環(huán)境供趙元練習(xí),他的粵語水平只停留在會聽不會說的程度。
雖然語調(diào)有點怪,但總歸還是能聽懂的,攤主笑道:“一元五個,牛丸、貢丸和魚蛋都是這個價。”
聽到這個價錢,趙元也就大概能推出這個年代香江的物價水平了。
掏錢買了5個牛丸,趙元邊吃邊往回走,心里卻已盤算開了。
從家里翻出的錢還有一百多塊,房子是自己的不用付房租,這些錢要是按3塊錢一餐的標(biāo)準(zhǔn),也就夠自己再吃個四十多餐的。
若不想成為第一個因貧窮而餓死的穿越者,那賺錢的事就得立刻提上日程。
趙元是個理性主義者,換做別人穿越來此,少不得要迷?;艁y一段時間,但趙元卻能撇去這些情緒,迅速縷清眼下的情況,找到自己眼下最迫切的需求。
只是理性歸理性,自己才初到此地,就連物價都還沒能摸清楚,想要賺錢又談何容易。
草草將餐盒丟進(jìn)垃圾桶,趙元略帶惆悵的摔到床上,思慮著賺錢的方法。
在排除一個又一個選項時,趙元無意識擺動的手碰到了個東西,拿起一看,原來是那份《明報》。
在翻找家中物品時,趙元便翻出了不少《明報》報紙。
《明報》趙元是知道的,是金老爺子創(chuàng)辦的報刊,直到22年都還是香江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之一。
但當(dāng)時的趙元只顧著了解前身的情況,騰不出空來細(xì)看這些報紙。
這會閑下來了,倒是察覺出了蹊蹺。
以前身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性子,家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報紙呢,要知道,這些報紙的日期都還近的很呢,很明顯不是前身父母訂來看的。
閑著也是閑著,趙元又找來幾份《明報》,找出紙張翻折留下的痕跡,發(fā)現(xiàn)這些痕跡無一不是在同一版面上。
趙元大笑出聲,既有恍然大悟的爽快,又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欣喜。
早該想到的,以前身那混賬的性子,要不是《明報》上有連載倪匡的衛(wèi)斯理小說,他哪會花錢訂這玩意。
至于趙元,也想到了賺錢的方法——寫小說。
趙元可是個十年老書蟲,從早期的金庸、言情小說,到中二時期的沉迷玄幻,再到后來的都市和歷史類小說,有了這些閱歷,至少在這個年代,趙元敢說自己是最懂小說的人。
雖然看過并不意味著能寫,但只要能靠著回憶,還原出原文的五六分,光是那超越時代的腦洞和套路,都足以讓趙元在這個年代有一碗飯吃了。
又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文章,上面說香江自八十年代后,倪框便已創(chuàng)下了千字二三千元的稿費記錄。
甚至還有過以一千字五千元寫短文,不過這是名家寫短篇的價格,其專業(yè)性和創(chuàng)造性遠(yuǎn)非小說可比。
但以自己腦中那些動輒幾十上百萬的小說,就算是千字一千元的價格,那一部小說也能給自己帶來上百萬的收入了。
反正是在腦子里想,趙元便干脆發(fā)散思維,同樣是出賣創(chuàng)意,小說的收益還是不夠大,現(xiàn)在還只是85年,眼下的香江娛樂圈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離徹底沒落還有個二十多年呢。
先靠著小說攢一筆資金,隨后轉(zhuǎn)戰(zhàn)影視行業(yè),后世那些幾千萬票房的電影都還在他腦子里等著面世呢。
趙元亢奮起來,再也躺不下去,起身來到窗前,目光卻仿佛穿過了密密麻麻的樓棟,看到了整個香江。
一個璀璨、輝煌的香江。
“叮~”
新阿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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