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蝙蝠妖怪
美美吃過一頓飯,剛撂下筷子,若若就非要拉著三忘去街上逛逛。
葛大娘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家。若若和三忘一個勁答應(yīng),這里話還沒落地,他們倆那里人早就飛也似的到了街上。
此時的街市教先前更熱鬧了:挑擔(dān)賣吃食的、雜耍賣藝的、敲鑼打鼓的、招搖過市的、販夫走卒、紈绔子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花花綠綠,看得三忘眼花繚亂,顧此失彼。
玩得興起了,倆人“打劫”了糖人攤后又“打劫”了那賣糖葫蘆的,直樂得那倆小販合不弄嘴,把手心里的銅錢直搖得叮叮作響。
看完了擂臺打擂,又聽完了戲臺上的戲,到傍晚時分時,三忘和若若仍興致不減,特別是若若,吃了一通羊肉串還要等看晚上的燈會呢!
只是三忘心里有些犯難,加上逛了一天,腳板直發(fā)酸。若若哪里肯依,非說又要去東市找葛大叔。聽說找葛大叔,三忘不再遲疑,立即隨若若慢慢往東市逛去。
天漸漸黑下來,街上人群漸漸散去,到了東市時,街上已然只留下零星幾個人各自匆匆小跑回家去。
三忘心里納悶,撓撓頭問若若:“若若,你不說是有燈會嗎?怎么......”
若若也不知何故,見四下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心里害怕起來,特別是巷子里那些門戶前掛起的白色燈籠和隨風(fēng)飄揚的白色麻布條更是讓人心里發(fā)怵。
一陣風(fēng)吹過大街,落葉飄飛,街上的石板路寒燈殘照,迷蒙中似乎有影影綽綽如鬼魅般在幽幽處游蕩著。
見此景,若若不覺往三忘身上貼去。
三忘心里雖隱隱發(fā)涼,但仍然一手把若若緊緊護著。他警覺地環(huán)顧下四周,定了定神,安慰道:“若若,沒事,不過是誰家的親人過世,仍在守孝間而已。不用怕!”
若若顫聲說:“可,總不能每家都在守孝守靈吧!”
這時,三忘想起城門前武士的話,說:“聽說,這東城最近死了很多人,可能是這個緣故吧!”
若若也沉思了一會兒:“是的,聽我爹說東城死的人死狀凄慘,他都不讓我上這兒來!”
三忘深吸口氣,問道:“葛大叔在哪給人看病呢?既然到了這,我們找到葛大叔一塊回去吧!”
“嗯!”若思索道,“我聽爹說他去了這兒的渡口巷,走,我們?nèi)ツ?!”說完,若若就拉著三忘進了一個巷子。巷子里昏暗逼仄,穿巷而過的風(fēng),讓他們倆人都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小心翼翼走過一段路,前面豁然開朗,再走近些,原是個天井,天井中央是個石欄邊都被磨蹭凹陷了的水井。正好兩人口渴,打算前去打一桶水上來痛快喝上一頓。倆人正欲搖轱轆取水,卻一瞥看見西邊天上飛來一個只巨大的蝙蝠。嚇得倆人趕緊躲到黑漆漆的屋檐下蹲伏著。
那飛來的蝙蝠在房梁上著落后,又一扇翅膀落到了水井旁。
三忘屏住了呼吸,若若緊緊捂住了嘴巴,兩人都睜大眼看著眼前不遠處的恐怖妖怪。
借著熹微的星光,只見那蝙蝠妖怪獐頭鼠目,一臉慘白,兩撇小胡子下面長著兩顆尖尖的黃色門牙。
那妖怪收起巨大的黑色蹼翅,它躡手躡腳地走近水井石欄,從懷里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后,它又四處望了望,然后邪魅嘿嘿一笑,用那尖利如羅剎的厲爪將一瓶不知名的藥粉底朝天全灑在了井里。
撒完了,那妖怪揣好瓶子,朝著井里吐了一口,又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后,屈膝一跳,雙翅一展,噗噗飛遠了。
三忘和若若驚魂未定,正欲起身,卻又見從西邊的屋檐上又落下一個黑色人影。那黑色人影看看水井又突然騰地而起直向蝙蝠飛去的方向追去。
這次,三忘和若若再不敢立即起身,兩人在暗處蹲伏了許久。到最后再起身預(yù)備走時,兩人不禁都應(yīng)聲倒下。原來蹲伏得太久,兩人腿都麻了。
三忘拉著若若的手,慌慌張張直往街上急奔,顧不得腳下不平,也顧不得四處黢黑。
剛出巷口,不想與什么撞在了一起。兩人都再次嚇了一跳,不禁“啊呀”大叫一聲。一身冷汗過后,一個激靈。
定睛看時,卻見一個老頭子被撞翻在地,躺在地上“哎喲喲”直叫喚。
三忘一看地上的燈籠,上面明明寫著個“葛”字,撿起燈籠湊近老頭子一看,原來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胖老頭,再細看竟十分熟悉!
“葛大叔!”
“老爹!”
三忘和若若驚喜不已,趕緊扶起葛大叔。
一見葛大叔,若若就開始落淚嘟嘴撒嬌:“爹,人家尋你半天都尋不見,急死女兒我了都!”
“死丫頭,你不在家好好呆著,帶著你三忘哥瞎轉(zhuǎn)悠啥?這大晚上的,也不怕被妖怪吃了??!”葛大叔邊捶腰邊一通責(zé)備。
三忘連忙給葛大叔捶捶腰,睜大眼不可思議地說:“葛大叔,我們還真是差點被妖怪吃啦!”
“瞎說!哪有什么妖怪!”
“是真的,爹!蝙蝠!好大一只的蝙蝠啊!”
兩人就比劃著把剛才的經(jīng)歷,繪聲繪色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葛大叔聽了,低頭沉吟說:“走,快回家吧!”
回到家里時,葛大娘已經(jīng)在飯菜齊備的桌旁打起了盹。那只三忘帶的酒葫蘆放在飯菜當(dāng)中顯眼處。
聽見門響,葛大娘先是一喜,接著臉色一沉,拉開門就想對著回來的三人一通數(shù)落??赡睦锏人_口,三忘和若若圍在葛大娘膝邊,驚詫詫地將剛才的事兒又是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講了一遍。
葛大娘聽得一愣一愣的,接著就笑起來:“你兩個玩了一天還不嫌夠,這會子又拿我逗悶子呢!”
葛大娘不信,權(quán)當(dāng)是玩笑話。她催促三人入座吃飯,又問葛大叔:“他爹,你今天瞧的病人可救活了?”
葛大叔嘆口氣,搖搖頭:“今天又死了十多個。癥狀和前面的沒差!有的病人湯藥進不了喉嚨,施用針灸也無濟于事。哎!”
葛大娘心中嘀咕,皺眉說:“難不成,真有妖怪在井里下藥?哪個天殺的妖怪能如此作惡呢!”
葛大叔只是搖頭,滿心思索著救人的法子。
葛大娘把酒滿上一杯:“哎呀,她爹,別想那么多,先吃飯吧!嘗嘗三忘專程給你帶的酒吧!”
聞著酒香,葛大叔舉杯喝了一口,贊嘆道:“真是好酒??!翠蓮妹子的手藝就是好?。 ?p> 三忘聽了,摸摸頭說:“原來我娘叫翠蓮啊!我以為我娘就叫娘呢!”
聽罷,幾人都歡樂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