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是有毒的
將她眸底的擔憂盡收眼底,薄西宴忽然抬腿踏前一步,語氣低沉沙啞地說:“小霽為什么非要知道這傷疤的來歷,難不成,是想有樣學(xué)樣嗎?”
“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的話!”
沐霽聞言后猛地抬頭,而那眼眶里的淚水,也隨著動作瞬間滑落在地。
“因為這傷疤就是拜你所賜,所以我的話從來沒有曲解過你,只不過是將事實拋開而已!”
抬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后,薄西宴的神情略顯猙獰,“如果當初不是你突然消失,我又怎么會在趕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以至于差點被鐵管貫穿心臟!”
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后,沐霽已經(jīng)死死地咬住嘴唇,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抖若篩糠。
怪不得薄西宴會如此恨自己,原來,他身上這兩道幾乎致命的疤痕,竟然是因為自己而來!
心頭的愧疚猶如重石一樣,幾乎在瞬間就將沐霽壓得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這種事,如果我知道的話……”
“如果你知道的話又能怎樣?”
薄西宴垂眸看著跌倒在地的她,語調(diào)里盡是譏諷,“回來守在我身邊?然后再隨時等著給我致命一擊?”
聽到他這么說后,沐霽淚眼婆娑地抬頭看過去,聲音輕顫到變了調(diào),“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更不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這話如果放在三年前,我一定會相信,可惜已經(jīng)死了的單純薄西宴,他再也聽不到這句話了。”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當初迫不得已,她又怎么會舍得離開這個摯愛的男人!
薄西宴聞言后蹲下身子,微涼指尖緩緩落在沐霽的臉上,那拭淚的動作幾乎溫柔至極。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沐霽如墜冰窟。
“殺人需要命來償,而你雖然兵不血刃,但誅心的手段卻是無人能及!”
話落后的薄西宴猛地起身,拿起西裝外套的同時開口:“還是那句話,當你償還清了三年前的債,我便會放你離開,但在那之前,你不過是我身邊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
眼看著薄西宴的身影,隨著關(guān)門聲消失在視線內(nèi),坐在地上的沐霽幾乎哭到無聲。
她是個罪人。
不僅沒有照顧好父母,沒有保護好哥哥,如今更是害得自己心愛的男人性情大變。
真不知道老天爺留她在這世間,到底還有什么用處?
入夜后的風驟然刮起,吹開窗戶的瞬間直撲沐霽,仿佛要將她帶到冰冷的地獄。
而此時的樓下,孫芳看到薄西宴出現(xiàn)后,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瑤瑤那丫頭性子烈,你這次去可一定要好言相勸,絕不能鬧出人命來!”
話雖如此,但孫芳是真的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蔣依瑤,竟然能做出自殺這種事。
這幸虧沒將她娶回家,否則日后夫妻之間拌個嘴什么的,自家兒子還不得吃個大虧!
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的薄棱,聽到這話后抬眸看了她一眼,“自殺又不是他殺,你別總是這么嚇唬阿西宴?!睂O芳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可對方畢竟對自己的兒子用情至深,薄西宴如果不過去看看的話,的確說不過去。
“行了行了,人都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阿西宴,你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睆氖贾两K都沒有說一句話的薄西宴,只是對著他們二人點了點頭,旋即抬腳消失在客廳中。孫芳原地站了半天,忽然轉(zhuǎn)頭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阿西宴的情緒好像不太對?”正所謂知子莫若父,薄棱自然第一眼就察覺到,但孫芳是個急性子,他總不好說此事一定與沐霽有關(guān)。否則在薄西宴回來之前,家里就要天下大亂。
“對與不對都是他自己要處理的問題,咱們兩個就別在這里瞎操心了,夜深,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闭f完后的薄棱站起身,狀似無意的將孫芳領(lǐng)到樓上,卻在路過薄西宴房間后,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
蔣家客廳
蔣氏夫婦正坐在沙發(fā)上滿面愁容,直到傭人來說薄西宴到了后,這才面露出一絲喜色。
“阿西宴你可算是來了,快去勸勸瑤瑤吧!”
剛走進客廳的薄西宴,看著迎面而來的蔣依瑤的母親趙麗,眼底閃過一絲淡漠。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乍一聽到他這么問,趙麗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幸好一旁的蔣天津回神快,趕忙起身接住了這句話。
“就剛才不久,如果不是傭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只怕現(xiàn)在血都流干了!”
蔣天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怨想,至于沖誰而去,大家心里都非常明凈。
“既然如此,你們?yōu)槭裁床话咽Y依瑤送到醫(yī)院,而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其實他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里面的不對勁,只不過沒有當著父母的面明說而已。
至于為什么會選擇親自過來,就是想要看看蔣依瑤她到底要做什么。
“這……”蔣天津被他問的有些發(fā)愣,無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趙麗。
趙麗狠狠彎了他一眼后,這才哭訴道:“阿西宴啊,你也知道瑤瑤她一心一意對你,不看到你在這里,她肯定不會去醫(yī)院的!
“所以,我如果不出現(xiàn)的話,你們是準備看她死在家里嗎?”
眼看著薄西宴的話越說越離譜,蔣氏夫婦的臉色終于有些掛不住,尤其是蔣天津更是沉下整張臉。
“薄西宴,瑤瑤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薄西宴聞言后眉梢上揚,語氣意味深長地開口:“若說是玩伴我承認,可若是未婚妻的話,就恕我不能同意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明白才能走!”
蔣天津怎么也沒想到,薄西宴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難不成,這小子是要退婚?
正當他如此想的時候,薄西宴已經(jīng)抬腳走向樓梯,背對著他們開口:“我能不能走不是蔣叔叔能夠決定的,至于這件事情的起因和經(jīng)過結(jié)果,用不了多久,薄家自然會給蔣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