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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鏢局

第三十四回 凌法醫(yī)訴說舊事 白道士勇闖魔壇

希夷鏢局 道圓散人 5796 2023-08-27 17:21:35

  大炮謂之真理,刺刀叫作福音。

  十字東征掠金銀,正義耶和華不信。

  白尋常和芮伯躋晞回到甑縣縣尉,卻被晾在了會客廳里。這倒不是因為政導(dǎo)想賴賬,而是因為沔州刺史府和沔州折沖府連同地派下了人員來。所以陪同的也只能是,打車追回來的凌霜。白尋常見等待了許久都沒有人來,就對明著在玩手機,實際在貪看自己的凌霜道:“我們先回江夏,你們忙完了打電話?!绷杷斎幻靼走@冰美人極有可能是一去不復(fù)返,所以就找了許多理由挽留,又很附有自知之明地道:“我知道是因為我姐才不肯多待,可我也不是那種想法呀!”見白尋常不予回應(yīng),就面露失落道:“沒辦法了!我送你們出門可以吧?”白尋常便起身走向廳外,但還是沒理這個又女性化又顏值控又不理性的客戶。

  凌霜就這樣黯然傷神地送著白尋常出離了辦公樓,來到了那輛已經(jīng)成他最恨之物的超跑前??v是將所有的仇恨多轉(zhuǎn)嫁到了其上,卻既不敢上前踢一腳,也不敢爆一句粗口,也只能對其主人說一句:“再見!”白尋常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上車發(fā)動引擎去了。凌霜看著超跑緩慢調(diào)轉(zhuǎn)車頭,心間尚在臨別式的傷感,可一見超跑掉過頭后,沒有任何停頓地揚長駛離,心中就驟然傷痛起來,淚水居然又充實了眼眶。所謂感性當然也是有理可循的,一見鐘情也無外乎是長期受周圍環(huán)境影響,而在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呼之欲出,又缺乏具體輪廓的完美形象。所以它可以契合過去所見、現(xiàn)在所見,和未來所見的人,畢竟生活和閱歷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傷心人空望了良久,也只得用一聲嘆息收拾好心緒。然而才度轉(zhuǎn)身向宿舍走了幾步,卻又聽見那輛超跑獨有的引擎聲從遠至,而且車燈也越來越亮。雖然不知道白尋常為什么去而復(fù)返,但興奮又越上了精致的面部,同時也轉(zhuǎn)過了身。等車門打開,就上前問道:“怎么了姐?忘記什么東西了?手機?錢包?”白尋常還是不予理睬,下得車后卻鎖了門,而后就徑直往辦公樓走去。凌霜就也跟了上前,不敢再用什么行為將在一起的時間縮短了,所以只是這么喜笑顏開地伴著。但白尋常進門后卻問道:“打印傳真的地方在哪?”凌霜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拿此作為要挾,于是就領(lǐng)著來了自己的辦公室。白尋常打量了一眼女生氣十足的辦公室,就去到傳真機前問了號碼。凌霜告訴號碼,忍不住小心問道:“到底什么情況???”白尋常這次卻一面拿出手機,一面道:“尚書省要把我的委任發(fā)過來?!?p>  白尋常發(fā)完號碼不多時,傳真就緩緩出來了。等白尋常取出,凌霜湊上前一看就驚愕道:“茲派玖玉共和國武裝力量戰(zhàn)支部隊正四品上忠武將軍白尋常就任甑縣‘蕩魔’行動副指揮兼前敵總組長!”讀罷、又在心中思忖道:“我是不配呀!”白尋常瞟見了他的臉色,卻很反常態(tài)地輕蔑一笑道:“自知之明?!绷杷谀抢锉餁飧C火半晌,也只得認命道:“找政導(dǎo)去嗎?”白尋常不及恢復(fù),一首《從無到有》就在凌霜身上響起了旋律。原來這是凌霜為了圖彩頭下午在湖心才換的手機鈴聲,又加上現(xiàn)在心情不好,所以他聽完幾句歌詞才想起來。但接通后卻聽見政導(dǎo)忙問道:“白領(lǐng)導(dǎo)跟你在一起嗎?”白尋常就接過手機說道:“我在。尚書省委任文書我也已經(jīng)收到。我去哪集合?”政導(dǎo)恭恭敬敬地告知了地點,又補充了一句孝敬:“領(lǐng)導(dǎo)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白天……”白尋常當然沒給面子:“不用。”

  白尋常說罷后,還給了凌霜手機,等凌霜掛斷,就又問道:“總會議室怎么走?”凌霜本來還想借機跟著去,但白尋常道:“應(yīng)該沒有法醫(yī)的事,你級別也不夠與會資格。回去休息吧。”凌霜還是馬前卒似的送到了總會議室門口,不過見了一堆半大老頭領(lǐng)導(dǎo)在此間迎迓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心中也蔚為感到爽快,畢竟平時自己也是他們這樣哈著他們的。忍耐著一線之隔的笑,將白尋常和一干半大老頭送進會議室,就馬上跑了開去。來到無人的辦公樓外,才敢將微笑釋放成譏笑??神R上就聽見芮伯躋晞的語聲幽弱問道:“你怎么了?”凌霜嚇了一個激靈,雖然沒有尋見芮伯躋晞的身影,但還是問道:“大叔怎么跟著我?!不開會?”芮伯躋晞道:“剛才消耗太大,現(xiàn)在根本進不去。”凌霜知道鬼仙的能量不是通過食物轉(zhuǎn)換成的,所以犯難道:“這我也不會呀!……先回我宿舍?!闭f罷、就引著進了宿舍樓。

  凌霜回到宿舍打開燈,卻還是不見芮伯躋晞現(xiàn)身,就忙關(guān)了門問道:“大叔你沒事吧?!”芮伯躋晞?wù)Z聲如常:“我沒事。就休息一下?!睘榱俗屵€是一臉擔憂的人安心,就現(xiàn)出了身影。不過法醫(yī)也是醫(yī),見芮伯躋晞半透明的臉色不太好,就忙從小冰箱里翻出巧克力,拆開包裝放到桌上,又拱手拜道:“大叔吃完就好,因為我很誠心誠意!”拜罷、卻又恢復(fù)了本來面目:“那大叔慢慢感受我的崇敬,先去洗澡了?!毕赐昊貋砭褪且簧砹咙S色的睡衣,而時間已是兩刻鐘之后。所以恢復(fù)了些的芮伯躋晞,就直率地道:“你能脫掉上衣讓我看看嗎?”將凌霜嚇地捂住衣領(lǐng)道:“我真是男的!——并且心理很健康!”老實的芮伯躋晞也不解釋是為了作畫,只是那么小男孩未被大人滿足要求似的道:“好吧!”

  一人一鬼本來要尷尬在此事上,但凌霜卻馬上跟沒事人似的,來桌邊椅子身上坐下道:“我也習慣了,女同學好奇,男同學更好奇,可實在改不過來,走夜路都用過防狼噴霧呢!”一面說著凌霜的奇妙大學歷險,一面將巧克力吃了,而后從冰箱里拿出一大瓶橙汁,先給芮伯躋晞供奉了一碗,再自己喝完了剩下的。很是享受地舒了口氣,而后切入正題問起了白尋常的底細。芮伯躋晞本就單純,又吃人嘴軟,因此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聽說她很早拜在了玄天派皎云宗門下,而且輩分也很高。是朝廷特招他們進部隊的,也是剛從內(nèi)衛(wèi)調(diào)到戰(zhàn)支部隊的?!钡@些并不是一個賊心不死的人想知道的,所以直接再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今年多大了?”聽明白過未的芮伯躋晞,卻開啟了布道模式:“何必強求?一廂情愿也沒用!不如遠望祝福來的瀟灑。再者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想凌霜卻變成了韋小寶:“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還要壯懷激烈凹個勵志的造型時,那首《從無到有》的手機鈴聲卻響了。

  凌霜找到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只接通道:“哪位……”應(yīng)聲的卻是暑雨:“白先生和你在一起嗎?孩子讓人搶走了!”凌霜驚愕過后,忙道:“她在開會,我馬上去說。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币娷遣Q晞盤膝入定,也顧不得去叫,自己也沒有換衣服,就這樣一面說著,一面出宿舍。暑雨就將小女孩被搶的過程簡單說了:“你走后我就帶孩子回到她家,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孩子以為是她爸,就自己去開了,結(jié)果就被人抱走了。我追出門就被打了悶棍,被鄰居救醒馬上給班頭他們打電話,可都沒接……我估計是邪教同伙,因為我恍惚間聽見有人喊了一句:‘這是代約達對你的懲罰’。而且孩子也認識,顯得很害怕。從門口監(jiān)控看,是三個男的,看衣著和動作都是青年?!绷杷幻媛犞幻媾軄砹丝倳h室門口。

  與會的人不是尚書省特派員、就是州級軍政要員,最低也是刑警班頭,所以守衛(wèi)當然不會讓一個像行為藝術(shù)家的人進門:“你這樣也太隨便了吧!”凌霜也只能傻大姑娘似的喊一句:“哎呀,我有急事!人命關(guān)天的急事!”但即便如此,守衛(wèi)也只是不怎么當回事地應(yīng)付道:“我去試試,看領(lǐng)導(dǎo)怎么辦?!睂@個小心進門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就對暑雨道:“你還是先去治安所吧,這幫大人忙得很呢!”可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兩扇門就被打了個大開。凌霜的第一反應(yīng)是捂住了那張缺個守衛(wèi)的嘴,睜大了無比驚愕的丹鳳眼。第二反應(yīng)就是硬著頭皮,立即挺胸、抬頭、提臀給領(lǐng)導(dǎo)們敬了個標準的禮:“報告首長,三耳兔村己亥案嫌疑人之女被疑似其同伙強行帶走不知所蹤,并將我縣尉刑警打傷!因事情緊急,所以不及整裝,請首長們批評!”

  本縣的官吏自是不敢先于上差發(fā)表意見,而州里的官員也不會無故得罪一個小吏,所以沒等到白尋常發(fā)言后,就由內(nèi)衛(wèi)官長笑道:“這姑娘有擔當,是個好同志!”凌霜見此情形便知道他的飯碗抱住了,于是糾正領(lǐng)導(dǎo)的用詞后,就將手機開了公放。但白尋常卻對一干頭頭腦腦道:“我來負責,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闭f罷、就凌霜帶著走了。一路上凌霜都在自己美人相伴的臆想中陶醉,但一出辦公樓,白尋常就還了他手機,并冷淡道:“回去休息。讓芮伯過來。你不許跟來?!笨蓻]柰何凌霜現(xiàn)在是個花癡青年,全無一點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精神。白尋常見等來的又是這個賊心不死之花癡青年,就還想用暴力手段解決,可學乖的凌霜卻一面用手隔檔,一面急聲道:“別浪費時間了,人命關(guān)天!”見白尋常愣了一下,就又道:“我還是可以打車去的!”白尋常聽罷就上了車,打開副駕駛位道:“后排睡覺?!绷杷炔桓抑眯诺赝A苏Q劬?,而后一溜煙地鉆進了超跑的后排躺下。然而還是想得太美,卻才要開始搭訕聊天模式,就被白尋常一掌打在了啞門穴上,于是一路就那么昏睡著。

  芮伯躋晞上車后,白尋常就讓他:“心誦《真言》漸漸入定?!倍蟠魃纤{牙耳機,問劭會道:“他們的行動路線找出來了嗎?”依舊伴著敲擊鍵盤的劭會語聲答道:“正在傳輸。不過出了城區(qū)就丟了?!卑讓こJ盏铰废潞?,又問吉詩章道:“師兄認為他們?yōu)槭裁醋プ吆⒆??”吉詩章像是哄了一下靈嬰才低聲答道:“我查到的資料上說他們恢復(fù)了活人獻祭和初夜權(quán)制?!凑銈兊每禳c!”白尋常雖然沒有將焦急顯現(xiàn)在臉色上,帶車速卻加了很多??蓙淼阶詈笠粋€有監(jiān)控的路口前,也只能一個急剎停車,和芮伯躋晞下來查看。被急剎點醒的凌霜,也打開手機燈光跟著照著車輪印向前尋去,可芮伯躋晞卻道:“導(dǎo)航地圖上顯示前面是湖?!绷杷姲讓こO蚯白呷ィ阋^續(xù)跟隨,但白尋常馬上就攔住道:“鑰匙在車上,別熄火。”法醫(yī)也是警務(wù)人員,所以了解白尋常話里意思的凌霜,也只能停下腳步道:“那你們小心!”白尋常并沒有應(yīng)聲,只是帶著芮伯躋晞幾個箭步就將身影沒入了夜幕之中。

  芮伯躋晞還沒有完全掌握炁力的自如運用,所以白尋常到了湖邊停著幾輛車的碼頭半晌,他才忽快忽慢地飄到近前。見白尋常炁場蓬勃,就問:“真的沒辦法追了?”白尋常道:“掐了《請神訣》,不知道湖神為什么沒來?!边^不多時,一葉扁舟從夜幕中緩緩而現(xiàn)。然而駁岸后,卻是一個身穿灰軍裝,頭戴赤辰笠,背背大砍刀,壯年漢子的半透明身形。白尋常見了就打稽首道:“無量壽福!”芮伯躋晞見白尋常這樣恭敬,料想也不是等閑靈體,就有樣學樣打了個稽首,不過沒好意思口誦祝福。這靈異回了個現(xiàn)代軍禮道:“二位道長找我有什么事?”白尋常道:“請尊神告訴我們那一伙綁架女孩的人去了哪里?”湖神轉(zhuǎn)身手指背后道:“湖心有座小島讓他們占了蓋了個邪教祭壇。我也想毀掉,可法力不足,沒攔住。本來想去縣城找城隍爺借幾個陰兵,但香火太少,分不了身,也進不去城,只得等過年去東岳稟報?!卑讓こR姾竦拇俏锢韺嶓w存在,就道:“我能上這船嗎?我去就女孩?!焙駞s為難道:“這船估計道長一個人可以,但帶回那個女孩怕不行。這是四十年前的舊船,又沒有維護,是被丟在湖邊我拿來用的?!卑讓こP⌒囊硪砩狭舜溃骸耙粫何易屓藖斫??!焙耠m然等芮伯躋晞上船就劃了開去,但還是好心提醒道:“那上面可有三十幾個漢子,其他人執(zhí)念也很深,我們?nèi)齻€怕是只能偷女孩,也只能藏著等人來救。”白尋常還是淡然道:“如果萬一,有勞尊神先送孩子回來?!?p>  在四周夜幕籠罩,底下水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參照物用來估算行進的距離。不過白尋常也不顯得焦急,所以芮伯躋晞就將心中的好奇低聲問了出來:“無神論者怎么也能成湖神?”白尋常也沒有壓低語聲:“古人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都可以成神成圣。所以神者:信念也;圣者:大成者,由此故不朽?!焙褚驳溃骸爱斈暌簿褪且悦嗖?,想要一起改改命,也沒想那么多,反正都會死的。”芮伯躋晞畢竟是文化人,所以結(jié)語給的很文縐縐:“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在那里問來問去,要將老一輩的革命情懷感受一遍,好更加提高對愛國主義題材的創(chuàng)作和鑒賞水平。白尋常卻道:“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更是煙云,所以兩位祖師才讓我們弟子行游塵世,執(zhí)法煉獄?!?p>  三個說了一刻多鐘的舊識烽煙,湖神就提醒道:“道長,離島進了,不要做聲打草驚蛇!”白尋常微微點了點頭,卻掐訣給小船布了結(jié)界,再拿出隱形眼鏡戴了。再過了十分鐘,那荒草雜樹茂盛的小島就從夜幕中現(xiàn)了出來。說是一個島,實際上就是一塊兩畝多的湖洲。所以故然白尋常沒有發(fā)出聲音,也將身體藏低了,湖洲樹叢內(nèi)也是禱喝聲不斷,但小船靠近之后,還是被望風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一聲喊起,驟然亮起的燈光就像網(wǎng)一樣照了過來。由于在應(yīng)陽縣吃過閃光彈的虧,所以卓無窮就給她們各裝備了兩副可瞬間調(diào)光的隱形眼鏡。因此白尋常不但沒有被突然打過來的光傷到眼睛,反而隨著光源指引一躍跳上了岸。

  湖神真是個善良的神祗:“哎呀,姑娘道士炁力雖然足,可也打不過那么多人呀!”一面說著,一面和芮伯躋晞登岸去救。然而才度上岸,就頓時明白自己擔多了心。因為看見白尋常正在如同猛虎進了羊群似的,在那里下死手的打。不過湖神和芮伯躋晞也不是完全在做看客,因為湖神回過神后,見幾個還沒來得及過招就被嚇回無神論者的漢子,奔向傍岸的快艇去。應(yīng)該是受到了白尋常的感染,卻是等那幾個機會主義者都上了快艇,駛得距離小島有些遠后,才施法無風起浪將快艇弄翻。芮伯躋晞也幻化成像,將那些婦女都嚇得慌作一團,從而沒有時間去傷害孩子,間接地讓打得狠辣的白尋常沒了其他顧慮。

  白尋常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將剛才氣勢洶洶、腿腳靈便的二十多個漢子,打得骨斷筋折,躺了一地。有的還在那里慘叫,有的已經(jīng)是一動不動,靈魂煙都快出來似的。白尋常的憐惜自然不會給他們,所以她看見小女孩被橫陳在俎案似的混凝土祭壇上,就立刻來給了祭祀般裝束的糟老頭子兩記大耳光。也不管掉了幾顆牙,流了滿口血,只扒了亞麻袍將小女孩瑟瑟戰(zhàn)栗的身體包了。通知指揮中心位置后,又去將游回小島的幾個漢子打碎了兩側(cè)膝蓋骨。再過來抱住小女孩安慰了良久,而后就神智恢復(fù)了些的那個團縮身體保暖糟老頭子道:“甑縣你是總頭目?”糟老頭子因為心中又怕,身體又冷,所以弱弱磕磕地答道:“是……是……但是我也是聽州里的,他們讓我代約達行使初夜權(quán)……”恨得白尋常又給了他兩記耳光,也不愿意讓有所恢復(fù)的小女孩重憶痛苦,就改問道:“《花名冊》在哪?”在她這樣的嚴刑下,所有的偽劣信仰者都將為肉體而改變。所以糟老頭子忙去他的常服里樊來了一個優(yōu)盤道:“甑縣所有人的姓名、住址、工作和家庭情況,還有和州里、道里的聯(lián)系方式都在這里?!钡劝讓こ=舆^優(yōu)盤,糟老頭子本來想順手將衣服披上,但白尋常見了卻用怒火中燒地目光掃著這糟老頭子和一眾婦女道:“都去湖水里泡著?!闭牵罕伈徽剐腥柿x;火眼圓睜懾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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