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駿馬狂奔的趙三毛一路風(fēng)塵仆仆,終于在兩個時辰后回到了鎮(zhèn)北堡附近。
可人還沒到邊上,趙三毛就看到了鎮(zhèn)北堡城門口的守門士兵正和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人交談著什么。
趙三毛跳下馬,一路牽著馬走了過去,畢竟如果沒有加急號令,膽敢快馬沖關(guān)的話,肯定會被射成馬蜂窩的。
“哎呀,跟你講了好多遍了。我不認識什么趙三毛,我也不能放你進去?!?p> “md,麻煩死了。接了個什么鬼生意?往這里送信?!?p> 士兵不耐煩的驅(qū)逐聲音和陌生人煩躁的抱怨聲都傳入了趙三毛的耳中。
“嘿,那位壯士。你可是找趙三毛?在下便是?!?p> 送信的鏢師聽到聲音后,喜出望外的迎了過來。
這些天他先是按照信上的地址尋到了之前駐扎的營地,卻發(fā)現(xiàn)那里一片荒蕪,早就已經(jīng)荒廢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找到了這個唯一還駐守邊疆的鎮(zhèn)北堡。
“是我,是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鏢師實在是難以忍受這邊垂之地的環(huán)境了,他連忙從身后的包囊里掏出兩封信和一袋東西送到了趙三毛手上。
當即就準備轉(zhuǎn)身離去,可剛走了兩步就一拍腦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東西。
“還有,還有?!?p> 說著又從包囊里掏出一把碎銀送到了趙三毛手中。
“這個寄信的人說邊境苦寒,不敢把錢給多,也不知道該買些什么。所以就委托我給你兌換一點碎銀,好讓你過的舒服點。”
任務(wù)終于完成,鏢師長舒了一口氣,立馬頭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這么迅速的步伐,看的趙三毛是一愣一愣的。
“誰給我寫的信?”
“不知道,你自己看!”
“嘖,見鬼了。我孤家寡人一個,還有誰給我寫信?哎,不對!會不會是衛(wèi)風(fēng)那個小子?”
趙三毛將信件和東西隨身放好,牽著馬匹走到了士兵身邊。
“咳咳,你肯定不認識我,你不會讓我進去。你幫我通告一下,去找寧遠司馬將軍。就說趙三毛活著回來了?!?p> 說著還掏出了幾兩碎銀遞給了看門的士兵。
士兵拿了銀子,自然心中歡喜,跑腿都利索了起來,僅僅只讓趙三毛在門口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左右。
“太好了,想不到啊,你居然活著回來了!”
先前饒恕過趙三毛一次的司馬將軍哈哈大笑著迎了出來,走到趙三毛身邊時甚至不嫌棄趙三毛身上的惡臭,給了趙三毛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走進了城中,身邊還附帶一匹上好的寶馬。
在路上,趙三毛將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都告訴了司馬將軍,唯獨略去了那圖雅與衛(wèi)風(fēng)的事。
只是說自己找準機會搶了一個騎兵的馬,這才得以活著回來。
司馬將軍雖然嘴上說著安慰的話,但是行動卻很謹慎。
他并沒有將趙三毛帶去將軍府,反倒是將趙三毛送到了城中的一個客棧里。
“兄弟,你剛剛從胡人那里回來??隙ㄓ兄T多嫌疑,所以目前委屈你一下,在這里犧牲一陣。費用我來出?!?p> 趙三毛自然也明白司馬將軍的顧慮,當即答應(yīng)下來,將馬匹交給了店小二,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客棧里。
司馬將軍并沒有跟上去,而是在門口看著趙三毛消失在自己眼前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他一路走到一個巷子口里拐了進去,他的親兵早就已經(jīng)等待在這里了。
“未來一個月,看好他。不允許他踏出客棧半步?!?p> “明白!”
客棧里,趙三毛坐在收拾好的房間中拿出了懷里的信件。
他并沒有急著查看內(nèi)容,反倒是打開了那個包裝嚴實的包袱。
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胭脂等東西,全是尋常女子的化妝之物。
趙三毛整個人愣住了,頓時懷疑是不是先前那個壯漢給錯了東西。
畢竟哪有人給兄弟送胭脂的?而且還是在軍營中,這那玩意兒能咋用?難不成送給隨軍營妓嗎?
按下心中的疑惑,趙三毛打開了一封上面寫著趙兄親啟的信件。
一番仔細的閱讀過后,趙三毛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也為衛(wèi)風(fēng)居然能到中原感到一絲欣喜。
“嗨,這小子運氣真不錯。挺好,挺好的。我總算是知道這胭脂是給誰的了?!?p> 趙三毛打量著剩下的一封信和好幾盒精美的胭脂,臉上既有為兄弟而感到高興,又有一絲愁悶。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只有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騎著那么一匹好馬。
司馬將軍能親自出來接見自己,已經(jīng)算是對自己有一定的信任了,這種情況下,恐怕衛(wèi)風(fēng)的信是送不出這座城市了。
不過接下來就輪到趙三毛對手中的信件和東西感到擔憂了,司馬將軍肯定會派人來搜查自己住過的地方,這種東西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了,極有可能會被判一個通敵之罪。
四下找尋了一番后,趙三毛終于找到了一處可以安放東西的好地方。
他將信件折疊起來硬生生在床上找到了一處縫隙塞了進去,至于胭脂,那是肯定不能藏的。
之前進來的時候,早就被小兵和司馬將軍注意到了這個包袱,到時候如果沒有搜查出一定的東西,那才叫真正的露出馬腳。
“唉,沒辦法了。應(yīng)該信件比較重要,胭脂只是附屬品??礃幼永献右獱奚幌伦约毫恕!?p> 下定決心之后,趙三毛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特地坐在鏡子面前用胭脂給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隨后就頂著一張厚厚的胭脂臉大搖大擺的打開門走下去吃飯了。
剛剛走到樓梯口,趙三毛就注意到了隔壁房間的門突然開了一下,當即就明白了,那應(yīng)該是監(jiān)視自己的人。
在一樓大廳中吃飯的趙三毛著實讓其他的食客嚇了一大跳,哪有男人頂著個濃妝淡抹的臉還擱那妖嬈的吃飯。
這簡直就是讓人反胃,沒一會兒功夫,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了下了趙三毛一個人還在那里作妖。
一邊偽裝店小二的親兵看的那叫一個眼皮直跳,他從未見過會有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做出這么惡心的動作。
趁著趙三毛吃飯的功夫,另一個親兵將整個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只找到了幾盒用過的胭脂。
沒辦法的,他只好帶著胭脂走下了樓,然后就被趙三毛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不過也不虧,畢竟他總算知道了這胭脂是怎么被用掉的。
將軍府內(nèi),司馬將軍坐在案幾前看著上面擺放的胭脂,聽著自己手下的報告。
那叫一個臉部直抽抽,他簡直不敢相信為什么一個大男人去了一趟胡人那邊回來就用胭脂。
而且還是好像從中原送過來的,這簡直就是見了鬼。
到底是什么樣的酷刑竟然能讓人改變了他的性取向,胡人簡直恐怖如斯。
“太古怪了,這是被打壞了腦子嗎?算了,你先下去吧。后天讓他來將軍府見我?!?p> “是,將軍?!?p> 半夜三更,趙三毛為了讓表演更加真實一點,甚至靠在窗邊哼起了小曲。
還時不時的將濃妝淡抹的臉探出窗子,同下面打更的更夫,打了幾聲招呼。
好懸沒給人家嚇死,不過也傳出了四??蜅t[鬼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