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風在這八方來客里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在這里住著。
一晃眼的功夫,已然過去了三天。
王安和他的同伴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離去,只余下兩名女子依舊每日在店里打尖住店。
山鬼每天活的是更自在,靠著小麻雀的樣貌在老板娘面前賣萌,每每都能混到不少的吃食。
到第四天的時候,衛(wèi)風本來正在店里面掃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大批馬匹停留的聲音和嘈雜的人聲。
山鬼同衛(wèi)風對視一眼后,點了點頭,一同離開了前面的大廳,躲到了屋后的廚房里。
此時的廚房中,掌柜的正在親自下廚,廚房里熱火朝天的,時不時還飄出不少的香味兒。
掌柜的看到衛(wèi)風進來后,伸手擦了擦頭上的細汗說道:
“掃完了?那剛好幫忙,幫我放幾根柴。東西馬上就好了?!?p> 衛(wèi)風走到灶口,一邊放柴一邊問道:“掌柜的,咋不讓錢師傅燒飯?你自己還動上手了?”
掌柜拈起一些調(diào)料后,將鍋蓋蓋上,這才拿起蒲扇扇起了風。
“這可是難得的野味,剛好錢師傅今天生辰,我就親自下個廚了?!?p> 兩人正聊著,一位伙計就搭著白毛巾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掌柜的,門外來了不少客人。一下子點了不少菜呢。”
“今個財神爺高興?大白天就能這么開張,挺好挺好。你讓他們休息休息,給他們上一些涼菜。這邊馬上開工。”
衛(wèi)風則是依靠在廚房的門口,探出腦袋看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原本空曠的大廳里,此時坐了不少人,他們手上或多或少都拿著刀劍,帶著斗笠。
就連坐下吃飯時都時不時的環(huán)顧四周,一副非常緊張的模樣。
坐在靠邊上位置的女子,正是陳朔雪。不過這時候的她并沒有穿著日常的長衫。
反倒穿上了淡灰色的粗布衣,也帶著斗笠,顯得十分低調(diào)。
衛(wèi)風看著看著,腦袋突然被山鬼輕輕敲了一下。
“二樓?!?p> 抬頭看向山鬼所指的方向,衛(wèi)風發(fā)現(xiàn),二樓的客房邊上,那兩名女子已然不知什么時候躲在了拐角處。
她們的手上也拿著刀劍,目光正死死地盯著樓下的眾人,似乎是在尋找目標。
“你干啥呢?”
掌柜的端著炒好的佳肴走到了衛(wèi)風身邊,但是下一秒她的臉色也黑下來了。
“又得修客棧了!煩人!”
說著,將手中的菜放到了衛(wèi)風手中,自己則是氣鼓鼓的叉著腰朝著房間走去。
錢師傅聽到了掌柜的聲音,也拿著顛勺冒了過來:
“唉,一天到晚就打架。幾個客棧夠她打的。小子,端著菜往后面躲躲,別到時候誤傷了。”
錢師傅的話音剛落,那兩名女子似乎是已經(jīng)找到了應(yīng)該的目標。
一人持刀,一人持劍,迅速的從二樓飛躍而下,直奔陳朔雪而去。
底下的眾多護衛(wèi)早已等待多時,在兩名女子還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拔出手中的刀劍迎了上去。
陳朔雪則是在其他護衛(wèi)的保護下迅速的離開了客棧。
頓時間,整個客棧里鮮血飛濺,慘叫聲和呻吟聲不絕于耳。
也就不到兩分鐘的功夫,整個客棧一樓就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兩名女子渾身是血,拿著刀劍一步一步朝外追去。
只留下滿地的斷肢殘骸和幾位還在呻吟的活口。
衛(wèi)風走出廚房,來到血泊當中,看著這一幕屠殺,略微感到一些心有余悸。
“這么強嗎?得虧這兩貨沒在山上?!?p> 山鬼那略帶不屑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屁吧,在山上頂多被我一起碾死。你準備怎么上?需不需要我?guī)兔???p> 衛(wèi)風彎腰從血泊里撿起一柄長槍,略微掂量了一下分量:
“不了,我自己試試看。畢竟武道不能一直靠別人?!?p> “被打死之前喊我一聲,兩個后天,我想看你怎么打?!?p> 門外。
陳朔雪靠在馬車邊看著追出來的兩名女子,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想不到本小姐的人頭這么值錢,就連吳王殿下的禁臠也親自出手了?”
其中一名女子向前跨出一步,將手中的劍直指向陳朔雪,清冷的說道:
“吳王殿下有仁慈之心,所以今日不取你性命,只斷你一手,視為警告?!?p> “你就這么肯定能把我吃下?還是速速退去吧,省的到時候吳王殿下心疼?!?p> 陳朔雪嘲諷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隨后輕輕的拍了拍手。
身后的馬車瞬間破裂開來,兩名早已潛伏多時的武者迅速的加入戰(zhàn)局。
“狂妄!”
還未等先前說話的女子有何動作,其身后的另一位女子就已經(jīng)拿著刀迅速的沖了上去。
半白半紅的衣服,猶如一朵雪中的梅花,在一個呼吸之間便來到了陳朔雪的面前。
但是卻被另一位蒙面人持刀擋下。
持刀女子見兩三招之內(nèi)不能分出勝負,只好一腳踢向蒙面人,自己趁此機會迅速的向后退去。
持劍女子看著自己的姐妹退了回來,輕聲問道:
“實力如何?”
“十招之內(nèi)就可斬下人頭,只是陳朔雪如此有恃無恐,只怕還有所依仗。”
“那就速戰(zhàn)速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兩人達成共識后,瞬間就猶如兩匹白練直奔向陳朔雪。
兩名蒙面人也趕緊手持武器沖了上去。
四人頓時在這客棧的前面打斗起來。
陳朔雪瞇著眼睛看著四人的對決,心頭也有一些略微的緊張。
之前她出門的時候就知道可能會有人埋伏,所以故意在此地荒郊野嶺,還專門過來吃飯。
就是希望借此釣魚,但是卻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吳王的禁臠,這倒算是釣了條大魚,就是可能會被魚反殺。
忽然間,陳朔雪注意到持刀女子在與蒙面人對戰(zhàn)的時候,為了躲開蒙面人的斬擊,露出了一絲破綻。
當即目色一凝,從馬車的車軸處抽出一把長刀,整個人猶如一枚炮彈一樣直奔向持刀女子。
“陳小姐果然武技不凡,這么點小破綻都被觀察到了?”
在陳朔雪略有些詫異的目光中,持刀女子迅速的遮掩破綻,脖頸處呈現(xiàn)出一道又一道血紅的印記。
那一只素手猶如一柄鋼刀一般洞穿了蒙面人的胸膛。
在蒙面人恐的眼神中,女子將他的心臟從胸口挖出,當著陳朔雪的面生生捏爆。
溫熱的鮮血飛濺到陳朔雪的臉上,她只能強行止住步伐,用刀作為支點,向后退去。
而另一位持劍女子則是更輕松的按住了另一位蒙面人的后脖頸。
咔嚓。
一聲骨骼的清脆響動,伴隨著這聲音之后的是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拉扯聲。
持劍女子將蒙面人的頭顱直接擰斷,抓住其的頭發(fā),將其的頭顱展示給了落敗的陳朔雪。
“你低估了他人的實力,這個決定又讓你損失了兩位密探。你現(xiàn)在如果肯老老實實的自斷手臂,我們姐妹二人也不會過多的為難于你?!?p> 陳朔雪目光凝重的望向兩人,原本白皙的手臂也因為緊緊的抓住刀柄而呈現(xiàn)了一些經(jīng)絡(luò)。
“如果不呢?”
持刀女子笑呵呵的將滿是鮮血的手在自己的臉龐上面劃了兩下。
“那就把你的臉毀了,然后再把你手砍了。反正行商要的是腦子,又不是……”
話還未完,持刀女子忽然聽見了身后傳來呼嘯的風聲,整個人臉色一變向,左邊退去。
只見一柄長槍呼嘯著從他的耳邊插過,直直的貫穿了前方不遠處的馬車。
衛(wèi)風又一腳踢起另一柄長槍,帶著鐵面具笑呵呵的望著兩名女子:
“很可惜,我也不同意這個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