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薄屹川的生死
許清淮打開車門,寧汐先上了車,許清淮邊開車,邊瞥了她一眼:“現(xiàn)在開心了?”
“我開心個啥?”
“笑容都在臉上藏不住,還說不開心。”
寧汐堅硬的臉上難得露出柔軟之色:“不過我真的要謝謝你,這次要不是你有備而來,我也不能出這口惡氣?!?p> 要她開口感謝是真的難。
許清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既然如此,老婆,你是不是應該獎勵老公一下?”
“美得你。”寧汐瞪了他一眼。
“時間還早,小汐,要不我們到處去逛逛?”
“行??!”
許清淮開車,將她帶到了海邊。
寧汐站在岸邊,看著浪花翻騰的海水,忍不住看向許清淮:“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小汐,要不要下去走走?”
“好吧!”寧汐脫了鞋,拎在手里,兩個人一起走到下面去。
路上有點滑,所以許清淮一直是攙扶著寧汐的。
兩個人邊走,感受著濕潤的海風,許清淮邊說:“小汐,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的那段日子,我每當心里的郁塞積壓到快要堆放不下的時候就會來海邊走一走,呼吸著海邊的空氣能夠讓我安靜下來。我曾經真的很想恨你,可是到最后還是愛更多一些。尤其五年后和你重逢,我一點都不想恨你了,想著你肯回來就好。比起失去你,五年的分別真的不算什么,不是?”
寧汐聽著很難過,第一次有了想要探究的想法:“許清淮,這五年你究竟是怎么做的?”
許清淮淡淡一笑,分明是痛苦辛酸的過程,他卻用輕松的口氣說出來:“也沒你想的那么難,上上班,加班,倒頭就睡,實在睡不著就來海邊走走。”
“你是不是也抽了很多煙?”
她剛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清淮身上彌漫著一股煙草氣息,可是以前,他身上都是清清爽爽,沒有任何煙味的。
“有時候煩得不能紓解就會抽兩根,那你跟我說下,你在美國這五年又是怎樣做的?孩子是怎么降生的?”
寧汐也笑得輕松:“真要說?我怕你會嚇到?!?p> “說吧,我想聽。”
寧汐本來不想說的,可是又突然不想他以為自己活得很輕松。
“生個孩子大出血,險些一尸兩命,當時是薄屹川陪在我身邊,忙前忙后的,沒有他,我可能生不下來。等孩子出生。就進入了最繁忙的階段,我不僅要學習,忙著賺錢,同時還要兼顧孩子。”
看著許清淮的目光,她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你不用覺得我在美國是自討苦吃,要是留在你身邊一定會過得更好,當年那種情況,我們誤會重重,如果我生孩子的時候還遇到了那樣的危險,很有可能這個孩子壓根活不下來。人生沒有一段經歷是毫無意義的,所以我不后悔。”
許清淮沉默良久。
寧汐在石攤上坐了會,這才站起來:“許清淮,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薄屹川在哪吧?”
許清淮目光沉了下來:“現(xiàn)在你還這么惦記她?”
“是啊,不管咋說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要不是他的幫忙。我和涵涵不可能活得這么好?!?p> 在美國,她剛開始找工作處處碰壁,是薄屹川介紹她去學習,后面又給她介紹人脈,雖然最后她可以獨當一面了,可是這一切都逃不開薄屹川的幫助。
自己做了這么多,誤會也好像已經解除了,可是寧汐還是心心念念薄屹川。
許清淮壓抑在體內的暴戾因子突然盡數(shù)釋放了一般:“如果我說,他已經死在我的手里,你預備如何?”
寧汐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會的,我不相信你會這么做,許清淮,你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的。”
“你這是算道德綁架?當年他假裝純良醫(yī)生從我身邊把你帶走,可曾想過什么道德底線?你知不知道他覬覦一個有夫之婦?”
“可那也是我自愿的?!?p> 許清淮嘴唇翕動了一下,瞬間說不出話來。
是,明明主要的錯誤來自于她,可是自己就是對她怪不起來,恨不起來,就像以前抓住丈夫出軌的那些女人一樣,只會譴責勾引丈夫的小三,而不知道怪自己的丈夫管不住自己。
雖然寧汐這個還沒到性質那么惡劣的一面,可是還是有幾分相同的。
“我若放他自由,你預備如何?”
“不怎樣,我從沒想過跟他在一起,不過我要確保他是平安的?!?p> 許清淮深沉地盯著她,最后松口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他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敝劣谑前c瘓還是怎樣就跟他無關了。
豈知這樣,寧汐已經很開心了,她突然撲過來抱住他:“我就知道?!?p> 如果薄屹川真的死在他手里,他又是寧芷涵的爸爸,以后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這一抱并不能讓許清淮開心,他知道不過是因為薄屹川,否則……
好心情突然碎得稀里嘩啦,他冷著臉道:“回去了?!?p> “好?!?p> 不過許清淮雖然因為這件事不開心,卻并沒有怎么遷怒寧汐,五年前的教訓讓他厭極了冷戰(zhàn),好不容易讓寧汐重新回到他身邊,所以他不管有多么不痛快都不會和寧汐冷戰(zhàn)的。
寧汐知道許清淮不屑騙她,她也相信了薄屹川還活著,心里的負擔一下子減弱了不少。
寧芷涵已經適應了這邊的環(huán)境,待在家里也不是個辦法,所以寧汐給她找了學校,讓她去學習。
小孩子嘛,還是應該融入集體的。
許清淮下了班就會去接孩子,現(xiàn)在也不去應酬的,有必要的應酬都推給了手下,一下子化身二十四孝好老公,老爸爸。
寧汐看在眼里,心里并非真的毫無動觸。
只是她和許清淮的關系因為隔著許清淮媽媽有可能害死陸致遠這層關系,她沒辦法坦然接受他。
許清淮也不急,一切都仿佛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A市一家私人療養(yǎng)院,本來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毫無生機的男人手指突然動了一下,他的心電圖有了更明顯活躍的起伏。
當護士走進來,他的手指又沒有了反應,心電圖也重回平靜。
這兩天寧汐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
這讓她心底很不安,可是一直不知道不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