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峙
“程三叔，這……您誤會了，哪家夫妻間沒犯口角，做錯事挨打的婦人也不止一個，那是別人夫妻間相處之道，咱們外人怎好插手?！?p> 程榮冷哼一聲！“喬村長的意思，我姑姑好好的啰，那你讓喬海把我姑姑喊出來。”
還想和稀泥，門都沒有。
“你們今天不還我一個活生生的妹子，我們程家和你們沒完?！背虖?qiáng)威脅道。
“吵什么，大早上讓不讓人睡覺了。”喬海，這時才慢吞吞從屋里出來。
“喲！這不是大舅哥嗎？怎么這是？帶那么多人闖我家不太合適吧！”
“喬?？彀盐颐米咏怀鰜??！闭f著惡狠狠瞪著喬海。
“大舅哥那么生氣干嘛，初冬這兩天得了風(fēng)寒，才沒辦法出門?！?p> 曹婆子也接道：“就是，這多大個事，不就是生個病，勞煩這么多人來，欺負(fù)我們家沒人呀！”
“你滿口胡說，這都把人折磨死人，還不承認(rèn)?！?p> 程肖肖郁悶了，等這些人扯完皮，黃花菜都涼了，悄悄挪到喬小蘭跟前，蹲下身子，還在地上小聲哭噎的小蘭看著表姐，不明所以，程肖肖附在她耳旁細(xì)聲說了幾句。
小蘭點(diǎn)點(diǎn)頭！
突然，小蘭撐的爬起來，拉起程強(qiáng)的胳膊沖進(jìn)院子，嘴里還大聲嚷道：“大舅舅我知道娘在哪兒！你快跟我去救救她，她被我爹關(guān)柴房里了?！?p> “大家都去看看，看一下，是不是把人打死了?！庇腥藥ь^，很快人群都擠進(jìn)了院子。
“你們干什么，你們不能這樣。”曹婆子使勁兒拽拉人群，可現(xiàn)在誰還管她，她和喬海被推到了一邊，只能干著急。
程強(qiáng)看著鎖了的柴房，一腳踹開，就見昏暗潮濕的破屋內(nèi)，稻草上躺著一個全身衣服破爛，傷痕累累的瘦弱女人，女人趟在地上，一動不動。
喬小蘭飛快的奔上前去，看著如此了無生氣的母親，淚如雨下，“娘，你怎么啦，你不要丟下小蘭啊，娘，你醒醒呀！”雖然之前在舅舅家商量好的，可看到如此凄慘的母親，她心如刀絞。
她不斷問自問著，她娘到底做錯了什么，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難道，沒有生兒子真的就這么罪大惡極嗎？
“嗚嗚嗚......他不是我爹?。∷趺催@么狠心?怎么能打死我娘。”
程肖肖抬腳剛走進(jìn)這間屋子，發(fā)酸的霉臭味，差點(diǎn)讓她當(dāng)場吐了。
捂著鼻子說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喬村長和三叔公都來看看，到底是我們程家咄咄逼人，還是姑父一家有意逼死我姑姑。”
喬母聽了，在那邊叫囂著，睜眼說瞎話，“程初冬明明是自己身子弱，快病死了，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那我請教一下姑父，“我姑姑是你們家的奴隸嗎？，生病了不配趟屋子里，不配請大夫，還被關(guān)進(jìn)柴房自生自滅?！?p> “這、這......”喬海有些慌張，暫時沒想到辯駁的說辭。
小蘭一聽哭著更傷心了，跪著到喬村長跟前，抱著他大腿就哭，求他給她們娘一個公道，她娘為喬家當(dāng)牛做馬，辛辛苦苦操勞半生，結(jié)果被虐待成這樣。
這時，喬海憋屈又憤怒，看著胳膊往外拐的小女兒，一股無處發(fā)泄的怒氣，像找到了出口，“你個死妮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個白眼狼，老子養(yǎng)你這么大，你居然陷害你爹，看我不打死你?！?p> 程浩走出來擋在喬海前面，“死沒死，有沒有受虐待自有大夫來判斷?！闭f著把黃大夫拉到人前，“麻煩黃爺爺看一下我姑姑還有救嗎？”
黃大夫細(xì)細(xì)檢查了好一會，對眾人說道：“這妹子雖說還有半口氣，但是內(nèi)積血嚴(yán)重，隨時都可能斷氣，全身多處骨折，鞭痕遍布，內(nèi)里胰虛，脾弱無力，長期沒進(jìn)過什么營養(yǎng)，就算沒有傷，也活不過四十，怕是長期受虐致成?！?p> 此言一出，滿屋皆驚。
程家人滿臉氣憤，喬家村里人則是一臉唏噓，原來之前的傳言都是真的。
喬村長再也沒有之前的理直氣壯，不知道這要怎么處理好。
曹婆子這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道，“你個掃把星哦！你這個要害咱老喬家哦！誰讓你對我這老婆子不敬，不然阿海就不會打你。”
一旁傻眼了的喬海，聽母親這樣說立馬回道：“就是，是她先對我娘不敬的，她不孝敬我娘，我是替我娘教訓(xùn)教訓(xùn)她，沒想過要把人打死?！?p> 喬村長趕緊接話，“對，對，都是誤會?！?p> 程家人均冷笑不語，到這時候還想狡辯。
“我把你打殘了，再說誤會，我不是故意的，你覺得可以嗎？”說著程強(qiáng)拿著扁擔(dān)，一步步往喬海走近。
喬海這下是真怕了，連連后退，“大舅子，大舅子，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妹夫。”
“這會知道是我妹夫了，打我妹子的時候，怎么沒有想起是我妹夫?！?p> “沒有，我沒有，不是......”眼看擔(dān)子就要落下，連忙跑曹婆子背后。
曹婆子死死護(hù)著他兒子嚷嚷道：“殺人啦！程家人要?dú)⑷死?！?p> **
事情鬧到這里，也沒辦法和解，院子里圍滿了人，上橋村和青山村的人，以兩位主事人為首，各站一邊。
喬村長問了半天也沒結(jié)果，曹婆子非說，她兒媳是自己快病死了，其他一律不認(rèn)。喬村長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事實擺在眼前，兩個人拒不認(rèn)罪。
喬村長收到青山村眾人死亡凝視，不管兩人的說法，取了筆墨讓人代寫和離書，又看向曹婆子說道：“聽說，你要把大蘭賣樓子里，再怎么說也是你孫女，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早點(diǎn)把她嫁出去，怎么能往樓里賣呢？真是糊涂呀！”
這里雖常有買賣人口，幾乎都是暗地里走私人口，或者是哪家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的，也是賣了為奴為婢，萬沒有把自家的閨女往樓子里賣的，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關(guān)系到全村的聲譽(yù)，村長痛心疾首，暗罵，曹婆子，沒事找事，盡給他們村抹黑。
曹婆子心下驚駭，沒想到這個村長都知道，還是狡辯道：“沒有的事，老婆子是想把大孫女嫁了，絕對沒有要賣了，”只要不承認(rèn)，村長又怎樣，反正牙婆要明天才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