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被移除的名字
“還剩3天……”
許隨成功地從地牢深處逃了出來,現(xiàn)在他正站在象征自由的大觀園土地上,可他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因為吊著的人只給他3天時間。
按照吊著的人的說法,3天后,許隨必死。
不過出來了總要比在里面好,辦法總會有的。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黑了,許隨推算著伊夏如果出來,應該會更早一些,但他并不知道現(xiàn)在比剛進入地牢那天過去了多久。
權衡再三,許隨決定先去問問小佬弟。
走出大觀園來到附近的公園,許隨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他感受著周圍的蟬鳴和來往路人的愜意表情,份外感覺到外面的世界更加生動有趣。
沒過多久,一只烏鴉落在椅背上。
“大人,您很久沒有召見我了?!?p> “您一定是事務繁忙,但請注意身體,衛(wèi)斯利·阿萊德文遙祝您事事順利,身體健康?!?p> 明明是祝福的話,但從一只烏鴉嘴里說出來,怎么都有幾分立flag的感覺。
許隨:烏鴉嘴是準哈!我現(xiàn)在真是“事事順利”!
搞不好真的就順利逝世了!
“有很久么?”許隨隨口問道。
“很久,差不多有兩天了?!?p> 兩天?!
許隨知道自己是進入地牢之前的那個下午,召喚的小佬弟幫忙盯著頓林克街魔人工坊的情況。
也就是說才過去了兩天?
時間流速對不上??!
許隨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當務之急是把身上的定時炸彈給拆了。
“你能不能看出我這具身體有什么不同?”許隨嘗試著問道。
衛(wèi)斯利:大人又考我?
烏鴉緊緊地盯著許隨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大人您……”
許隨:它真看出點東西了?
“您變帥了?!?p> 許隨:這個機靈不抖也罷!
“除了這個呢?”許隨也不生氣。
“嗯,我看不準確,似乎您身上有某種力量的干擾,但這個力量我還接觸不到?!?p> 衛(wèi)斯利:咱就是老實人,有啥說啥。
接觸不到么?
那是不是說明吊著的人在衛(wèi)斯利之上?
“具體說說呢?”許隨不死心。
“大人,您別為難我了,我就是一個侍衛(wèi)……”
小佬弟怎么開始討價還價了?
膨脹了?
不過再問多了容易露餡,許隨也就沒追問下去。
似乎是怕許隨再“為難”下去,小佬弟以“女王大人找我”的借口,提前溜了。
許隨看著飛走的烏鴉,知道短時間內(nèi)再找小佬弟只怕也是“不在線”。
成功“下線”的衛(wèi)斯利興奮又激動,他前不久自學了《如何反管理上級》,里面一些適當對上級表示拒絕和放鴿子的技巧,他感覺非常有道理。
今天是第一次實踐,看上去還行?
“下次對女王也試試?!毙l(wèi)斯利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沒有小佬弟的幫助,許隨也不氣餒,不是還有龍園長么?
這可是師公啊,能看著徒孫被欺負死么?
“什么?園長不在?”
許隨站在辦公樓前臺處,一臉震驚。
“是的,園長不在,具體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確定?!?p> “好的,那您能幫我留個言么?就說‘許隨有急事找他。’”
“這邊有留言簿,您可以寫在上面?!?p> 許隨接過前臺遞過來的留言簿,翻開的第一頁就是一段熟悉的文字:
“給龍園長:”
“許隨·克格威被困在了紀念花園下面的地牢里,請您看到消息后火速營救,我在大觀園內(nèi)隨時等您聯(lián)系?!?p> “——來自伊夏·海格薇。”
沒錯,是伊夏的字跡。
所以說,她已經(jīng)出來了,并且第一時間來找園長救自己?
許隨多少有點“隊友發(fā)揮還可以”的欣慰。
知道一個人的時候偷大龍了。
只是龍不在家。
至于是否要聯(lián)系伊夏一起幫忙,許隨想了想還是算了。
伊夏本就在努力營救他,這和他自己想辦法擺脫吊著的人的控制并不沖突。
雙方按照自己的方式各自努力未嘗不可。
其實主要是許隨不想承認,自己目前沒有什么底牌去解決這個問題了。
沒有人幫助解除“定時炸彈”,難道只能老老實實地去幫吊著的人逃脫么?
許隨又在腦海中將摩魯·哥爾喬,維侖·因瑞斯,古特館長等人求助的可能一一推演,最后得出結論是很難一步到位。
也許都該嘗試一下?
死到臨頭了,有人脈就用唄!
“不如先回去找古特館長,他說不定有什么辦法……”
許隨下定決心后準備明早動身,現(xiàn)在時間太晚,已經(jīng)沒有回衛(wèi)六城的大巴了。
“朱麗亞老師,您慢走?!?p> 許隨茫然地站在辦公樓門口,他聽到身后傳來前臺打招呼的聲音。
一位四十多歲,留著金色的麻花辮,穿著華麗又工整的長裙,脖子上戴著白亮的珍珠項鏈的女人慢慢從辦公樓走出來。
她和導師對對碰那天的裝扮幾乎沒有差別,許隨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歷史老師——朱麗亞·華勒。
許隨還記得她的曾外祖母是出自衛(wèi)六城的圣者——昂賽·昆瑟汀。
換句話說,她和許隨算是半個老鄉(xiāng)。
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必須幫一幫。
許隨靈機一動,湊上前問道:“請問,您是朱麗亞老師么?”
朱麗亞老師看了許隨一眼,禮貌地回答:“是我,你是……”
“老師,我是這屆新生,參加過前幾天的導師對對碰,您講的太好了?!痹S隨稱贊道。
“哦,謝謝你?!敝禧悂單⑿Φ?。
許隨以為對方不是很高興,但其實對朱麗亞接受的家族教育來說,禮儀大過個人情緒,微笑往往就能代表很高興。
“老師,您現(xiàn)在方便么?我有一個歷史問題想和您請教一下?”許隨試探著問道。
一般來說,老師不會拒絕學生的這種請求吧。
“不太方便,我現(xiàn)在趕時間乘車回家?!敝禧悂喌故呛芴拐\。
許隨雖然被拒絕了,但并不氣餒。
“那您介意我送您一段路么?到門口就好?!痹S隨說道。
朱麗亞沒想到這個學生還挺堅持,點頭道:“當然可以?!?p> 許隨和朱麗亞一起向大觀園大門走去,這段路至少需要走五分鐘。
足夠了。
許隨半天沒說話,正在組織語言。
朱麗亞老師先開口了:“我也有些好奇,你這么堅持,會問出什么歷史問題。你不是歷史系的學生吧?”
許隨搖頭道:“不是,我是狩魔系的。我剛剛在想怎么說比較好?!?p> “您,知道艾輝·加略特么?”
朱麗亞老師聽到艾輝的名字,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她懷著好奇的眼光問道:“你從哪聽說艾輝·加略特的?”
許隨回答:“一個前輩。老師,他有什么問題么?”
朱麗亞看許隨真的不知道,于是說道:“艾輝·加略特,是一個被移除的名字。”
“移除?”
許隨不理解移除的意思。
朱麗亞老師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像極了前世酒桌上總喜歡講幾段上世紀辛秘的長輩。
他們提到的,都是不允許外傳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