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上眼前精致嬌嫩的小臉,指腹慢慢摩擦著感受指下滑膩的肌膚,紫面男子猛地閉上眼,極力壓制體內翻騰的氣息,“不要刺激我,你當這是一場交易,但我卻是用心的。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請你試著喜歡我好嗎?”紫面男子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再次用“請”這個字,那么生疏的口吻,穆緋歌不忍心開口拒絕,許久見那人不動,她感到裸露的尷尬,“喂,你先讓我穿上……”
紫面男子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放開她,突然感到穆緋歌投來怪異的眼神,“怎么?”穆緋歌眨眨眼卻一臉平靜地指著他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紫面男子一驚,伸手一抹,果然一片殷紅。他愣了片刻后頓時如臨大敵,仿佛受了莫大的驚嚇,倉皇奪路而逃,一連摔了幾個跟頭,撲得湖水中炸起一陣陣浪花,隨后一溜煙兒不見了。
看著這一幕,穆緋歌剛才壓抑的心情這才舒緩不少,好吧,她不是故意的。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羞不羞的了,干脆就在湖中舒服地泡個澡,等到日暮朝西,冷氣襲來,這才一身清爽地回到營地。
火堆正燒得旺,兩條肥美的魚正冒著香氣,穆緋歌四處環(huán)顧卻不見那人影子,想起午時那人倉皇的模樣,不知為何,她心中突突一跳,那位老大叔該不會還是個處吧?穆緋歌頓時感覺臉上有些燒得慌,她急忙拿起一條魚吃了起來。
等到夜已深,穆緋歌已經睡下,那人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坐在火堆的另一旁,就那么定定地看著她的身影,半夜一過竟是一動也不動,連姿勢都未曾換過,穆緋歌也睡不下去。許久終于聽到他輕微又規(guī)律的呼吸聲時,穆緋歌這才轉動了一下麻木的身子,側頭一看,那人只斜斜地倚在樹下,一只手半支著頭,雙目緊閉,睡得昏沉。細長的青絲傾瀉而下,在昏暗的火光中更添一絲異樣的慵懶,削尖的下巴微揚著,薄唇微紅??粗@一幕,穆緋歌的腦子無端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畫中仙”三個字來,這是許久以來第一次正視他,雖不知面具下的相貌,但她卻絲毫不懷疑那下面是何等俊美。
她突然發(fā)起呆來,年齡在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即便這個老大叔是個遠古遺留的老怪物,憑他的本事和風姿又有誰人不愛?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上天與法則的寵兒,得天獨厚,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認為理所當然。穆緋歌又忽然想起在風云賽那一場與湚靈的較量,時隔半月,一想起心底還是會有股無名之火,她竟然不知自己這般在意,也許就是她氣不過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吧,那一次拼著重傷揮出的一拳本以為是嘲諷的還擊,到如今卻也成為了一種魔障,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為什么非要爭這一口氣,逞能也好,好勝也好,她只是不愿意再次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一味被牽引著接受命運罷了。
穆緋歌抬頭望著夜空,從學院已半月多了,她似乎變得多愁善感了,這到底是怎么了?
一夜無眠后,她卻想不到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再也睡不著了,穆緋歌只得安慰自己或許是谷中的日子太清閑了吧,她的精神倒也不差。而紫面男子自小湖事件之后似乎變得更加寡言了,與她相處的時間也少了起來,有時更像是故意躲著她一般,但每晚守著她入睡卻變成了一種習慣,白天難見蹤影。穆緋歌也不是傻子,他不在時倒也免去許多尷尬,只是一想起那日湖里那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大叔的反應,不免暗暗發(fā)笑,唉,別的不說,其實這位大叔也挺可愛的。
再說另一邊,距離穆緋歌離奇失蹤已過去一個月,要不是小狼和銀龍都還好好活著,素琴一群人只怕早崩潰了。恰逢此時幾大學院的交流學習也已結束,所謂的交流學習也不過是參觀一下他人的實力罷了,一個形式,看過玩過之后,都鐸的兩支學院隊伍也該回到各自的學院,而孫長老卻對穆緋歌的事只字未提,也不派人去查找,仿佛只是丟了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徑直大搖大擺地回學院復命去了,氣的殷浩等人臉都綠了,斗獸會的人也太恣意大膽了。這一群人心急之下一合計便打算暫時不回學院,姓孫的無非仗著半靈者的實力和斗獸會的后臺腰桿直,不怕天野無常怪罪,但他們卻是擔心,于是眾人回到青云城,誓要等她回來。
這一等又是幾天過去,星辰大陸上突然發(fā)起一陣躁動,原因無他,是都鐸境內的上古秘境灰燼之谷的封印快要消失了!一時間,大陸人潮涌動,繼百花盛會后再一次涌向都鐸。
飛雪院內,青峰恭敬地向天野無常匯報道,“稟主上,經屬下確認,東南方極地灰燼之谷的封印的確快要消失了,我們是否有所行動?”
聽聞天野無常略微有些詫異,“嗯?當真?”
青峰點頭,“洛晨曦這人確實有些能耐。那主上,我們……”
“不必,那些個東西于我無用,你只去告訴副院長和斬空幾位長老,這件事我不插手,讓他們去安排吧?!?p> “是?!?p> “她可回來了?”青峰一頓,立馬回答,“未曾,據孫長老說九離閣下怕已遭到不測,主上,可要屬下前去尋找?”
天野無常擺手,“不必了,你下去吧?!?p> “是。”
青峰走后,天野無常正要回去,突然,一個瞬身閃至半空中,遠遠凝視著北方。只見蒼茫遼闊的北方大地上方,隱有灰色云團匯聚,黑氣閃現,相對于其他各方,這一邊顯得格外陰暗怪異。他又朝東南方向看去,上方霞光燦爛,隱現彩光,看來封印確實快要解除了。但天野無常的眉頭卻第一次明顯皺了起來,北方乃是無人踏足的屠神之地,而東南方又有祥光降臨,但他卻對東方那邊毫無感應,反倒是北方,莫名讓他有些不安。那里有什么他自是清楚無比,只不過是封印著一個遠古的怨靈而已,但那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只要他想,一只手便能拍死那只怨靈。但考慮到北境的惡劣環(huán)境和紊亂的空間,任何涉足此地的人哪怕上古的魔與神都要退避三舍,有那么強大的法則約束力和混亂的空間亂流裂縫,它根本翻騰不起浪來,即便沖破封印等待它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思及至此,天野無常頓時恢復常態(tài),算了,等到四國競賽一結束,他得到那里面的東西就順便殺了它吧,畢竟怨靈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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