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欲逃走的穆緋歌一行人不幸被迫作為寵物留了下來,用以表演取樂隨著眾多魔修一齊進入山脈。
之前他們不敢貿(mào)然進去,如今不想進也得進,但既然進了,總要搞清楚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而那個大窟窿又是什么。
看著那沖天而起的魔氣,黑壓壓的猶如實質,似是包裹著某種東西令人畏懼,但當人一走近卻有著令人前仆后繼,飛蛾撲火致命的吸引力。
而就是這種吸引力才引得魔界大動,紛紛朝這里趕來。
但直到幾天過去,大大小小所有的魔都聚集到齊后也無一人膽敢走進黑窟窿里。那個窟窿就像個黑洞,逐漸吞噬周圍的土地和生命,但它又矛盾地像塊圣地,因為在這里,所有的魔不論高低都感受到了那個窟窿帶來的好處,這里的魔氣蘊含著更為強大的力量,一呼一吸就能輕松吸收,可謂魔的修煉天堂。
這么好的修煉之地,誰人不想據(jù)為己有?魔的貪欲之心比人更甚。
此時山脈下,領主以上的魔已全部到齊,它們是魔界誕生以來的第一批強者,通過一次次的廝殺和較量才在群魔之中確立下穩(wěn)固地位,更由此,將四分五裂烏七八糟混亂的魔界劃分為幾大區(qū)域,每個區(qū)域就是一塊地盤,每個地盤上都有一位甚至兩位霸主,它們被魔統(tǒng)稱為領主,領主的強勢崛起才讓魔界真正有了與修士界一較高下的實力,畢竟修士界有兩位堪稱神的大能。但領主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它們現(xiàn)在還不夠資格。誰都想做那個一統(tǒng)魔界的霸主,而大窟窿的突然現(xiàn)世又點燃了爭斗的導火索,弱小的魔物已退出山脈,高階魔修也不敢輕易靠近,都站的遠遠的,遠觀領主們之間的較量。
當然此刻還不到一見面就開打的地步,十二領主彼此也都熟悉,先是互相問候,再則商榷,先禮后兵,向來如此。
但魔終究是魔,說的再好聽也掩不住兇殘又貪婪的本性,不一會兒,一群領主們便吵了起來。
鑒于他們只吵吵不動手,觀望的魔們沒能看見領主們的付一次世紀大戰(zhàn),卻也有幸見識領主們的第一次嘴炮戰(zhàn)役。
穆緋歌自然也混在其中,之前一直不曾了解魔界的狀況,那么此刻通過領主們的嘴炮她也能大致了解了魔界如今的狀況。
這也是穆緋歌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領主,說實話,很粗糙,也很合理,畢竟魔物的起源并非任何自然生靈的誕生,天道好像十分隨意又顯得急躁無比,隨手拿起一樣東西,一捏就造了它們,匆忙的一塌糊涂。有的甚至都不用捏,拿魔氣裹一裹,分分鐘變異成形。
她甚至也覺得魔也是異變的一類,只不過變異的太夸張了。
眼前十二位領主中除了烏拉一人是人形外,其余的都是奇形怪狀,要么人首獸身,要么獸首人身;有的甚至多手多腳,連個人樣都做不到,活脫脫一怪物模型。
這些個領主奇形怪狀,雖然丑陋的不堪入目但實力卻不可小覷,這里一共有十二位領主,各個能力先不論,單憑實力就不在尊階巔峰強者之下,有的甚至達到了者級水平,而它們卻又不單單是修為那么簡單,感覺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隨手就能拆了修士界那一道鐵墻。
這就是短短二十年的變化,而這二十年的結果是修士界從古至今都追趕不上的,因為至今為止,除了鴻羽清尊和深淵上主兩大字號尊神外仍然沒有一人通過靈氣修煉到者級地步。
天道之下,修士界逐漸凋敝,魔界冉冉升起,世界的天平就要傾覆崩塌。
而現(xiàn)在就是這么一群怪物居然口吐人言,互相指手畫腳,評頭點足,針鋒相對,唾沫星子橫飛,嘴仗打比人還要激烈。
穆緋歌遠遠看了又看,還是沒忍住低嘆道,真是活久見啊,只可惜,他們離得太遠,根本聽不到一個字。
然而等到魔界大佬“開會”完畢之后,他們就被通知了這場嘴仗的結果。
大佬們集體拍案,嘴炮暫停,架也擱著,先把地圈起來,修一個魔宮,以防有不聽話的小東西們偷吃,然后再爭高低。
于是,活久見的穆緋歌再一次親眼目睹大型魔界建設工地。
若說之前她見識過了魔界的野性,那從這里開始又體會到一種風格迥異奔放的開化文明。
在大佬們的指示下,低等的魔物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準備搭建魔宮。
但在此之前還是得探查一下這窟窿的情況。鑒于使派出去的手下無一回來回話,十二領主頗為無奈,只能親自出馬查探。
他們已是一流的強者,探查自然也十分小心。為求避險,十二領主破天荒聯(lián)手起來,用各自的能力將彼此聯(lián)系在一起,隨后一齊踏入窟窿中,但僅僅半刻鐘不到,便從窟窿中狼狽逃出,臉色十分難看。
進入窟窿中,依然一片漆黑,魔氣濃稠的讓人覺得泡在甜蜜的蜜罐之中,他們也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周圍安靜的像個冰湖,他們繼續(xù)往前走,然而越走越感覺不對勁,第一個發(fā)覺的竟然是烏拉,他喝住其他人,眾人一停這才發(fā)覺自己竟然開始喘氣,額頭冒冷汗,十二領主大驚,他們的實力已跨入者級,全身上下皆已脫凡體,這反應太不正常了。一行人當即覺察到危險,立即抽身而退。
本以為會有什么危險發(fā)生,意外的,他們竟都安全撤了出來,一踏出黑色地區(qū),就感覺十分的不真實,仿佛穿過了兩個世界一般,太匪夷所思了。
十二領主鎩羽而歸,魔界大震。
經(jīng)此一次,大窟窿已然成為了魔界的第一禁地。每個魔物看向它的眼神充滿渴望又畏懼。后來它們才得知,十二領主他們并沒有遇到危險,而是被窟窿里的某種東西給逼了出來。那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十二領主也暈乎乎的不知是何物,但感覺就像經(jīng)歷了一回生死,幸而之前他們備了一手,將彼此相連,否則此時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呢。
里面暫時是去不了了,但外面卻是可以看一看的。十二領主又不信邪,在大窟窿外面巡查了一番,他們現(xiàn)在十分好奇這個窟窿到底是怎么來的了。
說來也十分神奇,經(jīng)過十二位領主的探查,大窟窿正好在四座山脈之間,方方正正對應正東正南正北正西,而四山極高,像四根天柱聳入云霄,大有吞天吐地之勢,這番氣勢令所有大佬們皆是一震,大陸什么時候有過這般得天獨厚的地勢?想來還是天賜。
這大窟窿里究竟是什么東西?
大佬們暗暗揣測,這也許就是魔界氣運所在,是維系魔界的龍脈寶地,有了它,還愁不能一統(tǒng)大陸?
領主們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解釋最為合理,既然如此,那魔宮必然建造于此,那四座山脈也要囊括在內!
因為魔宮,領主們難得再次摒棄前嫌,勠力同心。先用魔界特有的魔棘將四座山脈圍住,而魔棘一扎根入土就開始迅猛向外蔓延,變高變大,三日功夫就形成了一片千里棘林,將大窟窿團團包裹住,那景觀直叫所有人嘆為觀止,直呼奇跡。
看來這里的魔氣的確不凡,不用人為播種,過不久就會長出新的植株,甚至靈物奇寶。
真是塊寶地啊。
大佬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發(fā)動魔物們將石料運進山脈,沿山形地勢大興土木,建房立碑,他們要在這里修建自己的宮殿,以后就長久的立身于此吧。
十二領主強勢而為,傳達下一個月建完宮殿的命令后又齊齊再次踏入大窟窿中,讓一幫心腹手下圍成一團駐守,這架勢,應該是去大窟窿里吸收魔氣去了。
此時魔界里一片熱火朝天,忙碌不止。
作為被強迫留下來的游客,穆緋歌他們當然不可能閑著,領主們忙著突破,沒空搭理魔界,他們就得給剩下的魔們表演節(jié)目,豐富他們枯燥又疲累的建造生活。
通俗說就是,找樂子。
那日抓他們回來的白面小生名叫瞿來,是所有人族魔修中僅次于血魔老祖的風云人物,人人畏懼。
穆緋歌等人實在看不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人物有何厲害,直到做了他的“寵物”之后才深刻體會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生到底有多可怕。這個瞿來實力并不拔尖,但有一手煉器的好本領,他心思奇巧,不走常人路,所以年紀輕輕造詣卻高深無比,堪稱鬼才。
他的出處并不詳,他也從不對外人提起,但曾經(jīng)他游歷過大陸,打敗了無數(shù)煉器大師。只因模樣太過妖氣,手腕過于匪夷所思,為人不齒,受了不少冤枉和窩囊氣,無親無故的他干脆墮入魔道,坐穩(wěn)傳言,而生死扣就是他的得意之作。
他性情本就乖張,入魔后更是一個陰晴不定的變態(tài),他收服的“寵物”不是用來發(fā)泄各種欲望就是用來取樂,一旦煩膩就會被拿去抽筋扒皮,做成肥料。
被他收服的“寵物”從強大的修煉者到普通人都有,而這其中有的是魔物,有的是人,還有妖獸,穆緋歌幾人添進來也不過是幾個不足輕重的物件。他們脖子上都帶著那種黑色項圈,隨時準備著給瞿來取樂。一旦反抗,那黑色項圈就會變化形態(tài)成為折磨人的工具,或將人纏住,長刺、放毒甚至放電,總之受瞿來的控制,手段十分豐富,直到把人折磨得大聲求饒,苦苦哀求為止。
穆緋歌等人就親眼見過他將一人折磨至死,然后被瞿來裝進一個小壇子里,又收進戒指,那應該就是所謂的肥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