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車便來到了令丘。此時,太陽也已落山。在老婦人的指引下,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前。
“娘?!你終于到了!”客棧的老板見到下馬車的老婦人后,急匆匆的趕來扶她。男人疑惑的打量著馬車旁的三人,“你們是?”
“兒啊。他們是娘的救命恩人!”老婦人將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兒子。
“真的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贝藭r,客棧老板已經(jīng)將三人迎進(jìn)了客棧。聽了母親的講述,他十分的后怕,“那個荒郊從前從沒出現(xiàn)過妖獸,所以我便安心讓母親獨(dú)自前往。不想就差點(diǎn)……”男人感激的看向面前的三人,“幾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今后幾位若是來令丘,這住店的費(fèi)用,我的客棧全包了。”
辰桓禮貌的推辭道:“先生倒也不必如此破費(fèi)。獵殺妖獸是獵妖人的職責(zé)。我們也是做了本職之事罷了?!?p> “那也請各位今日住在這兒。也好讓我盡下心意。”老板笑著說道:“說起獵妖人。各位可是去北號山參加大會的?”
辰燁挑了挑眉,“老板怎知的這些?”
客棧老板憨厚的笑了笑,“在下的客棧這幾日一直有獵妖人住宿,便知道了些?!彼D了頓,疑惑的問道:“不過,現(xiàn)在才前往北號山,這時間不是就趕不上了嘛?”
辰桓面露難色,“所以我們本想一路沿著滂水前往,不做停頓……”
“原來如此。”聽了辰桓的語氣,老板瞬間明白。他思考了一會兒,“幾位恩人?!彼J(rèn)真的看向三人,“在下知道一條近路,前往北號山只需三日。不過…這路…需經(jīng)過中州的邊陲。”
“中州?!”一聽到這個詞,辰桓和辰燁的臉上瞬間露出了嚴(yán)肅的神情。
“嗯?中州怎么了?”輕舞眨著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
辰桓側(cè)身,耐心的對小妹說道:“中州,傳說中是妖王統(tǒng)治的地方。那里深山溝壑,密林叢生。加之妖害人,所以人們從不往那里走?!彼ь^看向坐在對面的老板,“先生這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老板真誠的回答道:“在下也是從一位獵妖人的口中得知的。而且這路只是經(jīng)過邊境,并不是進(jìn)入中州,所以在下覺得,幾位如此趕路,還不如冒個險?!?p> 客棧老板的建議,讓辰桓陷入了兩難。在和妹妹回客房的時候,他一直沉默不語。
“三哥?!陛p舞知曉辰桓的心事,便寬慰道:“我覺得,我們冒險試下,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中州…我挺好奇妖王長什么樣的?!?p> 辰桓輕輕搖頭,擔(dān)憂道:“三哥擔(dān)心,萬一出了事,怎么辦。畢竟是條少有人走的路。里面有多危險,沒人知道?!?p> 一旁的辰燁倒是一臉樂觀,“我是挺贊成小舞的想法的。畢竟是條不用著急趕路的線路。但是真的碰到了妖王,我們可永遠(yuǎn)都走不出來了?!彼蝗缂韧拈_玩笑道。
輕舞沖辰燁撇了撇嘴,隨后說道:“反正現(xiàn)在是二比一。”她歪著頭看向自己的哥哥,“就走新的這條吧?!?p> 于是,三人馬不停蹄的前往坐落在中州的邊境上,最后一座人類城鎮(zhèn)——南禺。一進(jìn)城門,輕舞就感受到當(dāng)?shù)氐漠愑蛑?。建筑的材料,全都是就地取材的。古樹的紋理清晰的顯露在外,讓人能夠感受到這座城深厚的歷史。
輕舞依舊好奇又興奮的坐在馬車前,左右瞧著。南禺的街道與鵲城一樣十分繁忙,但路上行人的打扮卻和他們不太一樣。
忽然,輕舞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這種氣息與妖獸的不一樣,給人一種平和卻熟悉的感覺。她努力去尋找氣息的源頭,但在這茫茫人群中,只是徒勞。
“怎么了?”輕舞突然的反應(yīng),引起了辰桓的注意。他看向身旁的妹妹。
輕舞微蹙著眉,最后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事?!?p> 將馬車安頓好,三人在整理了裝備后,出發(fā)向中州的邊境前進(jìn)。中州是人跡罕至的秘境,所以最方便穩(wěn)妥的方式便是徒步。辰桓在前,辰燁在后,中間是輕舞。
一路上,辰燁一直打破著三人間沉默的氣氛,與輕舞聊著。
“妖與妖獸到底有什么區(qū)別?”輕舞向辰燁問道。
辰燁沉默了會兒,“具體的并沒有很詳細(xì)的記載。你可記得,我們鄒氏的家史上是怎么說的?”
輕舞思索了一會兒,“嗯…先祖與一妖喜結(jié)連理?等一下…妖?”
辰燁笑了笑,“可不是嘛。我們的血脈里流著的可是妖的血。不過,這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位妖大人長什么樣,又喜好什么,都沒有記錄。唯一留下的只有,”他的眼神幽深的盯著女孩的背影,說道:“返祖者。”
輕舞的腳步一頓。半響,她才回道:“我雖知道我的這力量是因?yàn)槟俏谎?,可沒想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遺跡?!?p> “宗支雖然會比分支有更多的信息,但我知道的只有這些。”辰燁垂眼看向一旁,“至于,你想知道的妖與妖獸間的事?!彼D了頓,“我也只知道,他們完全不一樣。甚至妖也在獵殺妖獸?!?p> 輕舞默默的聽完辰燁的解釋,心中的好奇卻更甚,“妖和人喜結(jié)連理的情況很少嗎?”她回過頭,看向身后的辰燁,“我的意思是…為什么后來家族不…繼續(xù)和妖成婚了……”輕舞疑惑的看著辰燁。
面對女孩的疑問,少年笑了起來,“宗支的人當(dāng)然想過啊。可你知道,人與妖,可是仇敵。”
“仇敵?什么意思?”輕舞眨著眼睛。
“就是都想將對方置于死地?!背綗顗男χ卮?。
“……”面對辰燁輕描淡寫的說辭,輕舞再次陷入沉默。
辰燁見輕舞沒有反應(yīng),便繼續(xù)說道:“妖與人為何而彼此仇恨,無人知曉。唯一知道的是,妖強(qiáng)大且長壽。而這些,一直都是人所夢寐以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