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晨曦微露,江心的車便停在了小伊和若溪住所附近。背著旅行背包的若溪拖著還未睡醒的小伊,有點像送還未睡醒的女兒上學(xué)的即視感。那場景有點搞笑。江心遠遠就看見若溪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毫不猶豫地下車幫若溪拖著小伊上車。
車穿過柳城市區(qū),駛向出城方向,接著急駛?cè)敫咚俟?,一切都很順當。車里安靜得有點尷尬,江心想放音樂,卻想起那次若溪的異樣,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不便放音樂,那么就聊會天吧。聊什么呢?工作?學(xué)習(xí)?那也太沒有品味了。一個想法閃過江心的腦海,那就聊童年趣事吧。
“若溪,說說你的童年趣事吧?!敖酿堄信d趣地說道。
“我的童年嗎?“若溪詢問道。
接著她繼續(xù)說道:“我是在社會福利院長大的,小伊也是。我們都是孤兒。雖然我們是孤兒,但是我的童年卻很完整,福利院的媽媽對我們都很好。我和小伊度過了一個非常幸福的童年。所以我和小伊的童年沒有缺失?!?p> “對不起,若溪,我真不知道,你和小伊是福利院里孩子這件事。“江心抱歉地說道。
接著車里又是一片沉默,如果說沉默是金的話,那么此刻車里的沉默就是萬兩黃金了。
“咕嚕,咕嚕?!斑€是這兩聲肚子咕嚕地叫聲打破了這場沉默是金。若溪尋聲看去,咳,那是小伊的肚子餓了。這沖破市值萬兩黃金的沉默也太滑稽了。江心和若溪都笑了起來。微笑是沖破一切的鑰匙,比如這尷尬的沉默。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江心就早餐吃了什么與若溪展開了交換意見。而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的小伊也醒來了。
她突然坐直,懵了,她怎么在車里,原來一路坐車的夢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啊???,這夢做的累死個人勒。若溪看見小伊醒來,遞過來一個口香糖,用于清新口氣,清潔牙齒。接著遞給小伊一個菠蘿面包和一瓶純牛奶。小伊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這頓簡單的早餐。她把接下來的美好念頭寄情于午餐。好在柳城和清洲駕車也只要兩小時,小伊盤算著到達清洲估計還未到午餐時間。哎,一想到這里,小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靡不振。
若溪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憋著笑,她好笑又好氣的對著小伊說:“你放心,我們到了清洲,我們就去老師那蹭飯吃。讓老師給你接風(fēng)洗塵怎么樣?“小伊哆嗦了一下說:“算了吧,老師是素食主義者,我最怕和老師一起吃飯了,他總是讓我吃素食,我還要長高高,我受不了這個苦。“
“哈哈哈哈,小伊,別擔(dān)心,我請客,帶你吃遍清洲的美食,怎么樣?“江心逗著小伊。
小伊可不認為這是江心逗她的話,她假裝正經(jīng)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么定了,江心,你可不能耍賴。我有證人的,若溪可以見證你對我的承諾。“小伊邊說邊拉過若溪的手舉起來示意。接下來的行程一片歡聲笑語,果然小伊就是天生的氣氛組。
在大家的說笑中,江心駕駛著車駛?cè)胛挥谇逯迻|郊的羊角鎮(zhèn)。清洲的古墓發(fā)掘現(xiàn)場就在羊角鎮(zhèn)。而此刻的江夏哲正緊皺著眉頭和同樣眉頭緊鎖的劉教授一起陷入了沉思?!班粥帧`粥??!捌國Q笛的聲音打破了這場沉思。江心打開車門,跳下車對著江夏哲揮舞著雙手叫道:“哥,我回來了。“
江夏哲朝她揮了揮手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沉思著。江心看見哥哥如此,她立刻明白了,哥哥一定是遇見什么難題了。她沒有再去打攪哥哥,而是轉(zhuǎn)過頭去把若溪和小伊請下了車。一下車的小伊就忍不住四處溜達。而若溪下車之后就快步走到劉教授身邊,“老師,我來了。您是遇見什么難題了嗎?“其實,剛才在車里,她就發(fā)現(xiàn)劉教授并沒有被車的鳴笛聲驚擾,以她這兩年對老師的了解,當老師遇見難題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tài)。
“若溪,你來的正好。我正愁缺助手呢。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一直找不到古墓地宮的入口。接著,劉教授指著不遠處的古墓土坑說:“我們用儀器探測到這土坑之下有情況,經(jīng)過我們對土層的取樣,這個想法得到了確定。只是,我們一直找不到入口,我們不想爆破,這樣會破壞性古墓完整性。那樣對古墓可能會是毀滅性打擊?!?p> “而且,這座古墓還可能是史料中沒有過多記載的隨朝古墓??梢源_定的是這座古墓沒有任何盜洞,也就是說這座古墓極具考古價值。“這時,江夏哲走了過來,接過了劉教授的話。其實就在若溪下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生,瘦的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把她吹跑。
若溪不知如何接話,有點尷尬。江夏哲意識到了自己在初次見面的人面前,沒有做自我介紹,就貿(mào)然說話有點沒有禮貌。他略帶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唐突了?!叭粝χf:“我們突然來訪才是打攪了?!?p> “哥,你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你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剛才被想四處閑逛的小伊拉去溜達的江心打趣到。
江夏哲抬起腳踢了一下江心的屁股,笑著說:“要么你去清理余下的瓷器碎片?“江心最討厭做這么繁瑣而無聊的工作了。她識趣地拉著小伊,一溜煙進了營地的帳篷,準備午餐的食材去了。
看這天氣,應(yīng)該是馬上要起風(fēng)了。
若溪看見他們兄妹這么友愛的一幕笑了,她羨慕不已,她從未曾體驗過這種血濃于水的親情,雖然福利院的媽媽和一大幫子兄弟姐妹也很有愛,但是畢竟沒有那層血脈親源。若溪嘆了口氣,瞬間落寞了起來。站在若溪側(cè)面的江夏哲注意到了她的神情變化。
風(fēng),刮了起來,干渴的沙土被風(fēng)輕輕掀起就像一層薄霧,不嗆人,還有些許朦朧感。而若溪戴著的白色長紗巾也在風(fēng)中嬉戲著,若溪失神的看著在風(fēng)中舞蹈的紗巾。這層朦朧沙霧隔開了若溪和江夏哲,江夏哲看著這一幕,恍如隔世般的呆住了,一種熟悉感涌上了心頭。是否,他們曾經(jīng)見過,哪怕只是插肩而過。
后記
你見與不見,我都在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