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即便有著這些苦難,寧缺依舊可以進入書院,拜夫子為師,但是,一定會對之后的事情產(chǎn)生許多影響,
或許,這種影響并不會影響大局,但是,在趙幼悟看來,李漁回京依舊是整個事件的開端,一切的啟始。
所以,她在等,等金帳單于暴斃的消息傳進長安,那個時候她在搬進公主府,
不僅可以借著金帳那邊的消息讓唐國多出一個公主的消息變得不那么的重要,同時也可以讓她對原著一些事情的算計變得不那么顯眼。
如果她此時搬進公主府,或是在之后搬進公主府,都有著一些不足的地方,
現(xiàn)在搬進公主府,她在想要觀看書院之中的書籍就需要日常來回奔走了,這不免有些浪費時間,而單于的消息傳進京中是最后的期限,
超過這期限就有些刻意了,所以,那個時間剛剛好。
而這一等,就等了三個月,馬上就臨近天啟十二年的春節(jié)的時候,草原那里才傳來消息,金帳王庭的單于最終還是乜有聽過天啟十二年的冬天,在春節(jié)前暴斃了。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機很不錯,給了趙幼悟另外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理由。
借著除夕佳節(jié)的熱鬧喜慶,正是搬到莊慎公主府之中,不僅顯得正式,寓意也很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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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十三年春,寧缺和桑桑排著漫長的隊,經(jīng)過長安城守衛(wèi)的檢查后通過了那長且陰暗的門洞,正是進入了唐國的都城,長安。
“少爺……長安人都像那個軍爺一樣話癆嗎?”
身材矮小,皮膚黝黑,十分吃力的掂著身后沉重的包裹的桑桑對著寧缺開口問道,
“差不多。”
寧缺想了一下,便開口答道
“這全天下的財富權(quán)勢都集中在這座城里,長安人難免驕傲些,可越驕傲他們表面上就越對外面來的人客氣寬容,因為他們要表現(xiàn)自己的風度,而且他們確實是群很有風度的家伙?!?p>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話題扭轉(zhuǎn),
“可是有驕傲不表現(xiàn)出來,換誰都會憋的慌,那長安人怎么辦?……他們說話!從馬車行到部衙門,所有長安人都極擅長的閑嘮,上到皇室秘聞下到青樓佚事,仿佛天底下就沒他們不知道的,當然他們最喜歡的就是以一種風輕云淡的口氣去說天下諸國或是大唐諸郡的戰(zhàn)爭人事,好像他們每個人都是宰相一般?!?p> 本來十分正經(jīng)的話語,被寧缺這么一說,反而顯得十分好笑,逗著小雞仔一般的桑桑格格直笑,
兩人談笑之間便走出了門洞,見識到了他們從未見到過的熱鬧場景。
寧缺和桑桑自幼便是在渭城長大,渭城作為唐國的一個邊陲小城,百姓還沒有軍卒來的多,每到夜里除了酒館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燈火,除了軍卒們賭博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雖然寧缺是在長安出生,并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卻因為年紀的緣故并沒有真的在長安之中怎么走動,所以并不清楚入夜的長安城依然是這般的無處不熱鬧。
這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
長安城作為唐國的都城,自然是熱鬧許多,或者說是豪華。
平坦的青石路面被滿街的燈火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街上行人如織,或駐足攤前或指星看天或彼此低聲交談。
唐人尚武,所以他們的穿著也和其他國家不同,都偏簡單樸素,一身緊袖短襯平履顯得格外利落、
即便是那種為了顯示自身文化氣息的廣袖服飾,也會將袖口截短,方便拔出腰間鞘中的利劍。
這些場景自然是在寧缺的記憶之中多次回轉(zhuǎn),十三年前開始,他就無數(shù)次的期盼著回到這座雄城,
他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可以修行,只要遇到修士必然會去懇求一番,甚至會為了考入書院而拼盡全力,只因為書院很可能讓他能夠修行,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場慘案。
如果是往常,這個世間的長安,將會是另一番景象,男子佩劍而行,偶爾會挺小腳步觀看街畔的雜耍,或大聲叫好,或激動的拍手。女子則打扮的十分清涼在街上行走,引起一片又一片男子的注意。
蠻人會袒著胸口系著酒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月輪國的官員則戴著翅帽捋著胡須,熟門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樓之間,來自南晉的商人將會在樓上倚欄觀星飲酒,不時將故作豪邁的笑聲傳到街上。
但是,今天,這一切都是不同的,這些讓寧缺印象深刻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相反,街道上的那些商販都在收拾攤位,順著人流向著一個寧缺既熟悉又陌生的方向趕去,
“少爺,那有一間客棧!”
桑桑伸出小手指著前方街邊某幢建筑開口說道,
出乎意料的是寧缺卻搖頭說道。
“不,我們先去看看這些人要做什么去,”
說著,寧缺便伸出手攔住了一個即將進入人流的商販,
“這位大爺,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啊,不做生意了?”
那商販聽到這話,上下大量了寧缺和桑桑一下,開口問道,
“你們不是長安人吧,”
寧缺一愣,雖然自己兩人全部的家當都在身上背著,看起來也風塵仆仆的樣子,可是,對方是怎么確定自己兩人不是長安人的,難道就不能是才從外邊回來的長安人嗎?
那個商販應該是看出了寧缺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你們不知道這件事,自然就不是長安人了,”
寧缺聽到這話更是不解了,急忙問道,
“那大爺,你看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商販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種十分向往的表情,同時嘴中緩緩的將這件事情敘述出來。
“年前的時候陛下封了一位公主,這位公主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要知道,長公主殿下也是沒有封號的,這位公主卻有著一個封號,莊慎公主,好聽吧,”
商販眉飛色舞,放低了聲音,
“據(jù)說,這位公主長得也是極好的,可以和天下三癡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