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登位
身為一國的儲君,未來繼承大典的女君,接下來的幾日,她都要忙著去處理皇上的喪禮,還要處理政務(wù),幾乎就宿在上書房里。
蘇羽清這些日子來雖然也忙,但是大多數(shù)都有皇上和凌玄臣擋著,現(xiàn)在自己面對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頭疼。
她批改完手中的最后一本奏折之后,就立馬躺在了凌玄臣的懷中,眼下的淤青彰顯著她此時的疲憊。
“第一次覺得,做皇帝原來如此難。”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似乎只是抱怨一句。她看著面前的燭火,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抬眸看著凌玄臣,聲音含混,“我睡上一刻鐘,一會你記得叫我起來?!?p> “好?!绷栊紤?yīng)下。
隨后蘇羽清就徹底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她睡的這么的香甜,凌玄臣有些不忍心打斷她,就讓她枕著自己睡了下去。抬手拿起那邊還沒有批改完的奏折,把剩下的那些一點一點的批改完。
等天亮的時候,蘇羽清才陡然驚醒過來。
她抬頭看著外面刺眼的光亮,就知道現(xiàn)在距離她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的時間。
等她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人抱在了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個厚厚的被子。
“夫人醒了?!绷栊甲哌^來,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我怎么睡了這么久?”蘇羽清坐在床邊看著他,“我昨天的那些奏折……”
“奏折昨天我已經(jīng)幫你批改完了,不重要的已經(jīng)分發(fā)出去,比較重要的奏折已經(jīng)放在了桌子上?!?p> 凌玄臣摸了摸她眼底那還沒有消散的淤青,眼中一閃而過一抹心疼,“這幾日一直不見你睡覺,昨日看你睡的沉,就沒有叫你。”
這段時間里,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蘇羽清一個人的身上,整宿整宿的處理政務(wù)都快成為家常便飯了。
聽到凌玄臣把政務(wù)都處理完,蘇羽清感覺壓在自己心上的那一座大山被陡然移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感。
“等后天的時候,就是登基大典,這兩日還是有的忙?!碧K羽清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偌大的宮殿,突然覺得有些冷清。
“登基大典的衣服禮部尚書今日還向我抱怨,說不知道怎么去做登基大典的服裝?!绷栊颊f到這里,忍不住的笑了。
以往登基大殿的衣服都是男子衣袍,都有舊日的花樣可以參考。但是如今等位的蘇羽清是一名女子,并沒有可以參考的女子登基袍子。
禮部侍郎整日整日的待在司衣局里,和司衣長在那里研究如何做這一件衣服,愁的頭發(fā)都比往常掉的多。
“等明日的時候,就知道禮部尚書做的衣服是什么樣的了?!碧K羽清想到禮部尚書那愁容滿面的樣子,忍不住的跟著笑。
“另外,皇上的那些妃子你打算作何安排?”
皇上雖然不重欲,但是后宮也是收了十幾位的妃子。如今都在暗中打探,想知道蘇羽清到底想要把他們打發(fā)到哪里去。
“按照舊例,一并打發(fā)到西宮去。”蘇羽清對這些妃子也沒有什么好感,眨了眨眼睛,“等之后,就把后宮給空出來。”
“空出來?”凌玄臣看著她,一雙好看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夫人還想要廣納后宮不成?”
“自然不是?!碧K羽清輕笑一聲,捏捏他的臉頰,“只是覺得后宮的開銷大,如今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縮減縮減,將后宮直接擱置。”
蘇羽清自幼在后宮之中長大,又是跟在太后的身邊,對于這后宮的開銷可是一清二楚。要是節(jié)省下來,那可是一大筆的銀子。
她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的說出來,眼中是對未來的美好暢享。
“殿下,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求見。”
“讓他們等一會。”蘇羽清坐直身子,伸了一個懶腰,無奈的看著凌玄臣,“走吧,我和一起去見一見他們?!?p> 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惆悵的事情,可不只是登基大典的衣服那么簡單。
以前登基大典上,都是帝后一起。
那么問題也是隨之而來,這究竟要該如何稱呼他們?
這件事情不止禮部的人愁,所有的大臣都在思考這一件事情,心中左右的糾結(jié),也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幸而現(xiàn)在還沒有登基,大家也都暫時叫著以前的稱呼,才暫時沒有將這個問題顯露出來,可到底也是要解決的。
禮部尚書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之后,看著蘇羽清,“不知道殿下可有什么主意?”
“按照舊制,我為皇后,他為皇上,職權(quán)平分。”蘇羽清坐在上位,垂眸看著下面坐著的兩位官員,“可有異議?”
蘇羽清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更改稱呼這種東西,這樣按照以前的稱呼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禮部尚書看著蘇羽清,眼中帶著猶豫,“回殿下,此舉是不是有違禮法?”
“那禮部尚書覺得如何做才不違背禮法?”蘇羽清看著他,將這個問題又拋給了他。
一時之間,將禮部尚書又給問住了,他沉默半晌,站起身拱手行禮,“老臣覺得,殿下之前的提議就甚好?!?p> “既然如此,之后的事情就有勞兩位大人了?!碧K羽清露出一個笑容,和善的看著他們。
“除此之外,臣還有一事要問。”禮部尚書看著蘇羽清,看了看一旁坐著的凌玄臣,“日后,凌將軍是住在府邸,還是住在皇后居所的翊坤宮?”
蘇羽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凌玄臣的身上,眼中閃過星星點點的笑,“那這就要問一問凌將軍的意思了?”
“殿下在哪,臣就在哪?!绷栊伎粗χf道。
蘇羽清按照慣例,是要住在皇上居住的甘泉宮,這意思是,兩人都要住在甘泉宮?
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禮部尚書又跟著詢問:“那殿下的意思是?”
“甘泉宮就夠我們居住了,翊坤宮暫時不用打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