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是位女子
一句話還沒有開口,蘇羽清的面前就擺滿了瓜果點心,國公夫人笑瞇瞇的看著她,讓蘇羽清拒絕的話生生的堵在嘴邊,再說不出一個字。
“公子可是京城人士?”國公夫人看著她,音色溫柔。
“是?!碧K羽清微微點頭,見她眼中的熱情,又將頭給扭了回來,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我兒這半年來因為春闈落榜而一直消沉,你是他今年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我們自當(dāng)重視?!眹蛉瞬煊X到了蘇羽清的不自然,笑著解釋。
“多謝國公夫人了?!碧K羽清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垂下眸子不知道說一些什么。
“那你在這里先坐著,不要客氣。”
國公夫人笑著站起身,拉起一旁還坐著的兒子,帶著他走到內(nèi)屋無人的地方,面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她看著容祁,微微嘆口氣,“這個人你是從哪里遇見的?”
容祁將今日在街上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訴了國公夫人。
他常年在家中讀書,遇到的同齡好友并沒有多少。在春闈落榜之后,之前結(jié)交的那幾個好友都紛紛嘲諷他,也不再和他來往。
有一段時間,他格外的消沉,也不喜歡喝別的人交流。這種情況在近期有所好轉(zhuǎn),他才一個人外出去走走,看一看外面的繁華。
誰知道今天出去的時候,那么的不順,還遇上了賊人。今天得凌蘇的幫助,容祁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突然想要帶他去家中坐一坐,好好的招待一番。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似樸素,卻都是京城中最好的料子?!眹蛉丝粗萜睿凵裰袔е鴱?fù)雜,“能夠穿的起這樣衣服人家,非富即貴。”
“母親,兒子叫朋友,不看身份,只看品行?!比萜钅抗庹J真的看著國公夫人,言語中都帶著鄭重,“單看今日他的仗義行為,此人就絕非品德敗壞的人。”
“母親知道?!眹蛉伺呐乃募绨颍疽馑灰?。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垂,小聲說道:“只是母親剛剛看到她的耳朵上有耳環(huán)印。”
凌國的女子,在小的時候就會被母親帶著去打耳環(huán)印。剛剛那上面的印記,國公夫人自然不會看錯。
看著容祁一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國公夫人又將話挑明了一些,她緩緩的說道:“這位公子,恐怕是一位姑娘,而且還是一位身份尊貴的姑娘。”
姑娘?!
容祁站在那里,驚訝的看著國公夫人,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母親是說,凌兄是一位……姑娘?!”
“嗯?!眹蛉它c點頭,眼中也隨之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只是按道理來說,京城中的高門大戶家的女兒不會這樣隨隨便便著男裝出門?!?p> 雖然凌國的國風(fēng)開放,但是那些高門大戶家的家規(guī)甚嚴,斷然不會允許自家女兒這般的穿著打扮。
“凌兄,不會是偷偷出來的吧?”容祁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也就只有這一個定論了。
“不論如何,這也是一位姑娘,你一會兒的時候,可要注意分寸?!?p> 國公夫人嚴肅的看著他,“一會我去試探著問一問情況,如果是偷跑出來的,咱們就將她好生的在府里養(yǎng)著,之后把人給送回去?!?p> “是?!比萜疃苏藨B(tài),應(yīng)下來,才跟著國公夫人從里門出來。
蘇羽清看著四周照看自己的人,吃了兩三塊的點心,喝了小半杯的茶水,已經(jīng)吃了一個半飽了。
“凌兄?!比萜钭哌^去,在她一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目光去忍不住的朝著她的耳垂看過去。
他的目光過于明顯,讓蘇羽清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容兄這是在看什么?”
這一句話讓容祁瞬間驚醒,他反應(yīng)過來剛剛是自己失態(tài)了,立馬調(diào)整好,抱歉一笑,“沒有什么,母親那邊想必已經(jīng)備好酒菜,凌兄先跟我來吧。”
“好。”蘇羽清頷首,跟著容祁穿過中間的小園子,去了另外一個院子。
相比較那個院子里隨處可見的竹子,這里倒是隨處可見的都是花。什么樣的花都有,春夏秋冬開的也都有,一年四季定然是不缺花開。
“凌蘇來啦,快來做?!眹蛉诵χ泻羲?。
廚房這次做的菜十分多,琳瑯滿目看著有二十多道菜,蘇羽清找了位置坐下,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菜,我就讓廚房什么口味的菜都做了一些。”國公夫人笑著開口,“你看看可有喜歡的?!?p> “多謝國公夫人?!碧K羽清拱手道謝,隨后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看一個人的修養(yǎng)如何,往往是看細節(jié)。國公夫人見蘇羽清吃飯時候的言行舉止,就知道這是從小就接受過訓(xùn)練的。
她剛剛想了許久,也沒找到一個姓凌,家中還有女兒的官家,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她看著蘇羽清,“凌蘇,不知道你家中……是做什么的?”
“我家就是在這京城做一些小生意?!碧K羽清笑著解釋,說的很是自然。
她確實就是在京城做一些小生意,昨日剛剛盤下了鋪子,準(zhǔn)備開店呢。
“原來這樣?!眹蛉俗焐鲜沁@樣說,心里卻開始想這幾年的皇商都姓什么了。
容祁看著蘇羽清,眼中帶著笑,“我還以為凌兄家中是為官的呢。”
“哦?”蘇羽清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她看著他,“為何會這樣認為?”
“感覺而已?!比萜钚χf道,垂下眸子之后,看到她腰間的玉佩,神情一頓,心里涌先出來一些疑惑。
“怎么了?”蘇羽清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隨后順著他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腰間的玉佩,似乎只有官員才可以佩戴。”容祁看著那塊玉佩,遲疑的開口。
聽到他這句話,蘇羽清心里咯噔一聲。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