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的意思是,這樣才能促使神魂陰陽平衡?”燕陽問道。
“沒錯!”哚三回應道,“不過,神魂多喜歡溫養(yǎng),可以陽盛而陰衰,而不能相反,這梵魚胎固然是陰養(yǎng)神魂的珍稀之物,然而如果沒有溫養(yǎng)神魂之物搭配,則萬萬不可貿然使用,你千萬記著這一點?!?p> “晚輩記住了!”燕陽說道。
他體內的無雙神蓮便是溫養(yǎng)神魂的天地至寶,一直滋養(yǎng)著他的神魂,所以,即使服用再多的梵魚胎,他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不良狀況。
錢如升說道:“根據(jù)典籍記載,那梵魚之母乃是所有梵魚的繁育者,體形比普通梵魚大出十幾倍,并且有它在的地方就有靜修蟲。如果誰能將那梵魚之母捕獲,那就收獲逆天了!”
哚三說道:“多少年來,誰都沒少在捕獲梵魚之母上花心思,卻是誰都沒能做到,甚至連那梵魚之母的影子都沒捕捉到。這件事情看來也需要天緣輻輳,空想沒用?!?p> 聊了一番梵魚,又海闊天空地閑聊一陣,燕陽起身告辭。
回到醫(yī)館,破除禁制,打開小盒子,他發(fā)現(xiàn)里頭裝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烏亮的圓珠形物品,表面精氣濃郁,如果沒有裝它的盒子外頭布設的禁制,這些精氣恐怕早就外泄一空了。
為了不使它的精氣進一步外泄、功效降低,他當即將這顆圓珠形物品吞進肚里,調運氣勁加以運化。
孰料,運化了不到頓飯工夫,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的神魂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跳動,弄得他頭痛欲裂。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竟然一下子昏睡過去。
次日,輔助人員來到醫(yī)館,見燕陽尚未起床,于是上樓察看,發(fā)現(xiàn)他正在呼呼酣睡,呼嚕打得山響。
這樣的沉睡,對武者來說極其少見。輔助人員納罕一陣,以為燕陽這是由于勞累過度正在補覺,于是不再理他,各自忙活自己的事。
時近中午,卻見一行人抬著一個巨大的匾額,吹吹打打地來到醫(yī)館門外。
輔助人員甚為好奇,急忙出門查看情況。
小昭開口問道:“喂,你們是哪里來的,為什么在這里鬧這樣的動靜?”
那伙人之中一個領頭的說道:“小姑娘莫要緊張,我們是錢府的。錢老爺認為你們醫(yī)館門楣上這圣手醫(yī)仙的匾額太小,于是親手題字,給你們另做了一個更大的匾額,讓我們替換下原來的匾額。據(jù)錢老爺說,這件事情他事先跟石醫(yī)仙說過?!?p> “錢老爺,哪個錢老爺?”小昭問道。
“你這小姑娘,恁般孤陋寡聞!”那領頭的說道,“這斗羅鎮(zhèn)上,除了錢如升錢老爺,還有誰人敢自稱錢老爺?喏,這匾額右下方標寫著錢老爺?shù)拿眨阕约嚎窗??!?p> 小昭繞過人群,來到匾額前面,果然看到匾額上除了圣手醫(yī)仙四個大字之外,還有錢如升題四個小字。
“這回看清楚了吧?”頭領站在小昭身邊,神情有些傲嬌,“錢老爺特意交代,這匾額如何懸掛,要請醫(yī)仙示下,你快去把醫(yī)仙請出來吧!”
小昭怒著嘴說道:“醫(yī)仙正在酣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是沒本事請他。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把他叫醒。”
頭領聞言,愣怔一陣,說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醫(yī)仙的清夢了。反正替換匾額是好事,料道醫(yī)仙不會有意見,我們這些人徑自替換就好?!?p> 說罷,指揮一班人將舊匾額摘下來,又將那簇新的匾額掛上,這才吹打著離去。
小昭一開始很是納悶,不知道燕陽何以結交了那個威風八面的錢老爺,直至那幫人走得無影無蹤,她方才想起錢老爺就是帶著兒子來看病的那個老者。
先前那吹吹打打的動靜,引得不少人過來看熱鬧。當看到匾額上錢如升三個字的時候,大家不免有些吃驚。蓋因那錢如升是斗羅鎮(zhèn)上可以呼風喚雨的厲害人物,稍稍跺跺腳整個斗羅鎮(zhèn)都得顫三顫,這小小的醫(yī)館掛上了錢如升題寫的匾額,那就等于掛上了一個大大的保護傘,誰人便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前來胡鬧。
這個醫(yī)館原來竟有這么硬的后臺!
眾人不由唏噓著迤邐離去,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地議論。他們其實更想親眼看看這醫(yī)館的主人到底是哪路神仙,然而那個令他們好奇的人物卻始終沒有露面,據(jù)說是在酣睡,倒讓他們頗為失望。
錢老爺派人來懸掛匾額,醫(yī)館的主人卻兀自酣睡,這其實是失禮,難道他就不怕錢老爺怪罪?
一干輔助人員待得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部離去,又上樓來打算喚醒燕陽,怎奈燕陽睡得比死豬都沉,他們怎么喚都喚不醒。
小昭感到其中必有什么蹊蹺,于是趕緊回到宗門,向門主梵綱稟報。
梵綱聞聽燕陽沉睡不醒,頓時納悶起來。燕陽作為高端武者,按說鎮(zhèn)日不睡都沒問題,便是夜晚入睡,也比一般人警覺性高,稍有動靜便會醒來,怎么可能喚不醒呢?莫非燕陽練功之時走火入魔,抑或是服用了什么不該服用的東西以致中了毒?
而據(jù)小昭所說,燕陽只是酣睡不醒,并沒有任何走火入魔或中毒的跡象,這就讓梵綱越發(fā)納悶了。
于是,梵綱沒有任何遲疑,趕緊來到醫(yī)館,打算親自查探查探燕陽的狀況。
來到醫(yī)館門口,抬頭一看,赫然看到門楣上懸掛的錢如升題字的那塊匾額,不由一怔。
這個石無忌,什么時候跟那個走江湖的錢如升扯上了瓜葛?
通過詢問小昭等輔助人員,梵綱了解到燕陽與錢如升結識的緣由,不過錢如升為何給醫(yī)館題掛這塊匾額,梵綱卻琢磨不明白。如果燕陽與錢如升僅僅是看病之時認識的泛泛之交,那一向自矜身份的錢如升是不會為燕陽做這樣的事的,除非二人之間別有深厚交往。
而在梵綱看來,這又絕對不可能。
思忖片刻,仍自鬧不清其中的緣由,梵綱只好暫且將這件事擱置,邁步上樓。
來到樓上,仔細觀察燕陽的形貌,又伸手給燕陽把把脈,梵綱沒感覺到燕陽身上存在任何異常。
只是,一個高端武者,這樣的睡相顯然不正常。
問題是,以梵綱的修為,竟然判斷不出究竟哪里不正常。
他很想去錢如升府上問問情況,可是轉念一想,又認為這樣的舉動太過冒昧。誰都知道,錢如升不但有很高的身份,而且特別好面子,他如果冒昧前往,那就很可能造成誤會,到時候或許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