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余霞云也反對
第20章余霞云也反對
“我們家的事！不要你管！”李清月沖著大爹怒吼道。
她已經(jīng)忍夠了，不想再忍了！
無論什么事，都少不了這個“大爹”的身影。
整個余莊上面的事，都好像少不了他大爹。
都什么人啊？誰請你來了？
“這件事我管定了！”
大爹不但不走，還站了起來，針鋒相對。
“你滾！”李清月用手指著大爹。
“你個比！”
大爹氣得把眼鏡摘了下來，用眼鏡指著李清月。
“你要是能生養(yǎng)一個男孩，余秋實也就不會去做手術(shù)。不做手術(shù)，他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你？你還覺得你有理了？”
“嗚嗚嗚！”李清月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人家就拿捏你了：沒有生男孩。
在那個年代里，沒有生育男孩都是埋怨女方，認為女方不生男孩好像是有意的。
到了后來！才有人傳說：生不生男孩跟男方有關(guān)，與女方無關(guān)。
但是！沒有多少人相信。
看不見的科學(xué)，是沒有多少人相信的。
誰知道呢？是不是打著科學(xué)的旗號為女人開脫？
農(nóng)義云就站在門外，聽著里面人說話。
在這個年代里，不說生育六個女兒沒有生養(yǎng)兒子，還有生養(yǎng)八個甚至九個女孩都沒有生育男孩的。
你能有什么辦法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生男孩。
想生男孩想不到，有人卻想生女孩生不了。左一個男孩右一個男孩，就是不生女孩。
“李清月！不是大爹要罵你！是你不好！大爹看不下去！”
見把李清月壓下去了，大爹緩和了語氣，勸說起來。
大爹雖然不討喜，但是他還真的有一套。
雖然別人討厭他，從骨子里厭惡他?？墒牵坑帜盟麤]有辦法。
有時候！人家說的也有道理。
“你想想是不是？就算賣女兒呢？這可是五萬塊錢?。课覀冎?！你們家家境好！聽話！祖上有古董，變賣了不少錢。要不然！你們家哪里能這樣呢？
可這不是？你們家的古董也賣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
有了這五萬塊錢！余秋實就可以到魔都去醫(yī)病。也許？他的病在魔都大醫(yī)院就看好了呢？是不是？魔都是國際大都市，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和醫(yī)生。前提是！要錢！
你能忍心？余秋實就這么一輩子病懨懨的？”
“可我也不能犧牲女兒?。繂鑶鑶?！”李清月大哭道。
大爹坐了下來，用衣袖邊擦了一下眼鏡片，戴上眼鏡。
“我說李清月大侄媳婦??！我剛才罵你不對，我對你說聲對不起！但是！你知道我為什么罵你？我那是要刺激你，我讓你記住我的話！懂么？”
罵人還有理了？
有人在一邊小聲地應(yīng)道。
罵人就有理了！這才是大爹！
有人苦笑著，小聲地應(yīng)道。
“咯個咯個嘎！……”
一只回家下蛋的老母鳩受到了驚嚇，從下蛋的雞窩里飛出來，飛越人頭，再慌不擇路地飛向外面。
“你們都出去吧！出去吧！我們家老母雞要下蛋！嗚嗚嗚！”
奶奶把菜送到廚房里，正準備出來晾曬放在外面籃子里面的衣服。
見家里圍堵著那么多看熱鬧的人，只得趕著大家走人。
你們是在看熱鬧么？
你們是在看我們家的笑話！
不就是！我們家沒有生養(yǎng)男孩？
想到這里！奶奶難過地大哭。
“嗚嗚嗚！”
“雞屎！”
“?。‰u屎！”
“我艸！雞屎！”
“……”
不用奶奶趕了，幾個人的頭上、身上都被飛越過來的老母雞拉了雞屎。
而且！還是“糖及利”（又稀又臭又黑的那種雞屎）。
也就瞬間的事，圍觀的人都跑光了。
站在門外的農(nóng)義云，不由地偷笑了一下。
鄉(xiāng)村人就有這么無知！
也許？就是所謂的“純樸”？
別人家里遇上麻煩事、不順心的事，你們圍堵在這里干嘛？
也是在過去八、九十年代，當今社會怎么可能有這種無知的人？
堵在這里干嘛？嫌自己不討人嫌么？
還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傻里巴機的傻樣？
“他大侄媳婦啊！唉！”
大爹見圍觀的人都走了，繼續(xù)勸說起來。
“余霞云不懂事，不愿意為爸爸為家庭作出犧牲，我們也能理解！人各有志！是不是？她不配做我們余家的姑娘！我們老余家！不認她這個姑娘！
他大侄媳婦?。∧悴煌馕乙材芾斫?！你不能為了丈夫而犧牲女兒，是不是？但是！你也不能因為女兒而不顧丈夫??？是不是？
所以！你也很為難的！
現(xiàn)在！我提出一個想法，你想一想？假如？余彩虹呢？她懂事！她比她姐姐余霞云懂事，愿意為爸爸作出犧牲、為家庭作出犧牲，愿意遠嫁魔都呢？
你不能為女兒作主，不能為余彩虹作主，可以理解！現(xiàn)在！不要你為難！大爹我！一片好心！我！愿意去問余彩虹！問她愿意不愿意？”
說著！大爹朝著李清月看著。
“嗚嗚嗚！”
李清月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她心里清楚：大爹不是問，而是逼迫。
就跟當初逼迫余霞云遠嫁魔都一樣。
“余彩虹要是愿意！這件事不就成了？”
“吱！”
房間的門開了，余霞云從里面走出來，站到媽媽身邊怒視著大爹。
“你？”
“不用問了！我代表我大妹余彩虹，不愿意！大爹！請回吧！我們家的事，不要你操心！我們沒有請你來！你走吧！走！”
最后一個“走”字，余霞云的語氣很重。
不！是在吼！
怒吼！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大爹在一邊湊合，才形成如今的局面。
世上本無事，多事的人在搞事。
“余霞云！”
大爹被激怒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們家好！為了余秋實好！為了你們好！你不同意就算了，你還不讓余彩虹遠嫁么？”
“我就不讓我妹妹遠嫁！不嫁給這個老男人！這個老男人都可以做我爸，他怎么能厚顏無恥娶我們呢？錢！能買來身體，但絕對不能買到我們的心！”
“啪啪啪！”
“好！”
農(nóng)義云拍著巴掌從門外進來，站到余霞云身邊，朝著消瘦中年男看著。
從年齡上面來講，還真的那么回事。要是早婚早育的話？他都可以做我們的爸！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你好意思娶比你年輕的女孩么？
你的道德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