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緊跟其上。
鳳遠只能一退再退。
傅阮卻站在一旁拍手狂笑:“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戲碼,兄弟鬩墻,情人相殺?!?p> 鳳遠抽空看了一眼傅阮,抬劍又擋下沐晚晚一記重擊。
“郎君這么看著我,這位姑娘怕是心里會不舒服哦。”
鳳遠此刻哪還顧得上聽傅阮說什么調侃,光是沐晚晚的攻勢他就已經(jīng)抵擋不住了。
每因為傀儡絲擔心沐晚晚一分,他的反噬就重一分。
再次被沐晚晚打到角落,鳳遠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如果,引著沐晚晚去打傅阮...
只是這么想著,還未曾實施,就見沐晚晚提劍往他的眉心刺來。
只是這次受傷的不是鳳遠而是沐晚晚。
斬塵刺在沐晚晚的肩頭,鳳遠見著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冒起一陣青煙。
抬頭望去,沐晚晚正皺著眉頭。
鳳遠企圖從她眼里看出哪怕一絲的清明,可沒有,什么也沒有。
甚至沐晚晚還頂著劍又往前走了一步。
沐晚晚的肩頭被鳳遠刺穿。
鳳遠感覺一直堵在他心口的那口氣終于挪去。
反噬帶來的痛苦也消散了些許。
只是沐晚晚黯如深潭的目光,還是讓他心頭一涼。
“阿晚?!?p> 鳳遠叫她。
可是沒有反應,按道理來講這種邪術,只要沾血就必定會破。
可這傀儡絲竟然能堅持這么久。
傅阮似是看透了鳳遠心中所想。
朝著鳳遠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悠悠開口:“我這傀儡絲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光是血可破不了,你如今這個樣子還真是讓我開心。”
鳳遠將手垂下,往后坐了坐,也笑了:“你如今這樣子,也讓我十分開心。六百年了,你還是這么個腦子,一點長進沒有?!?p> 傅阮笑了,這次沒再廢話,突然出手。
不過片刻,就將鳳遠緊緊捆縛在絲線里。
傅阮只需要動動手,那絲線就會聽話的往里收,瞬息之間,鳳遠的護身結界就開始出現(xiàn)了裂痕。
“同心咒到底還是影響了你啊,不容君。反噬之下,你的護身結界都變得如此脆弱不堪。如今到了這一刻,你還拿什么和我斗?”
眼見絲線漸漸被鳳遠的血染的鮮紅,傅阮就越猖狂。
在她再一次大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腹部一涼。
她緩緩回頭,此刻沐晚晚手里拿著斬塵,一劍捅穿了她。
“你...怎么可能...”
沐晚晚伸手自腦后扯出了一把白色的銀絲。
“就這東西,也想困住我?說起來,還是你自己蠢,我才來彩衣鎮(zhèn)你就迫不及待拉我如夢,我又不傻?!?p> 傅阮笑了,笑的更大聲。
突然暴漲的靈力直接將沐晚晚彈開了去。
沐晚晚借力之后,翩然落地。
雖說落地還算輕柔,可肩膀上的傷口還是一痛。
沐晚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咬牙看向突然瘋魔的傅阮:“我就說怎么沒散,你這老妖怪竟然這么強,怪不得能撐這么久?!?p> 只見傅阮身形膨脹數(shù)倍,臉還是那張臉,下半身卻慢慢變成了一只蠶的樣子。
沐晚晚眉頭一皺:“你怎么人不人,妖不妖的。”
傅阮沒回答她,只是將鳳遠捆得更緊。
不僅如此,變做原型的傅阮此刻戰(zhàn)力大增,分出大量的絲線向沐晚晚襲來。
沐晚晚拿劍斬那絲線,竟然斬不斷。
鳳遠此刻已經(jīng)被勒的臉色青紫,沐晚晚無奈。
迎著傅阮的絲線而上,身形靈活的擋開傅阮的每一次進攻。
眼見著鳳遠近在身前,傅阮的臉突然在沐晚晚面前放大。
沐晚晚見狀只能退開。
傅阮卻看準時機用自己下半身蠶的身子將沐晚晚卷入其中。
沐晚晚自懂事起除了蛇,最害怕的就是蠶這種肉乎乎的長條。主要是一想到它,自己身上就瘋狂發(fā)冷起雞皮疙瘩。
更不要提此刻被蠶尾包裹,沐晚晚覺得自己還不如和鳳遠換一換。
突然發(fā)起來的雞皮疙瘩,讓沐晚晚手里的劍都提不穩(wěn)。
她閉眼努力的想忘卻自己如今被蠶包裹,可閉上眼蠶尾的觸感就更越明晰。
等她終于下定決心,提劍斬出去時,卻發(fā)現(xiàn)蠶尾慢慢從她身上滑了下去。
她細細察看,發(fā)現(xiàn)蠶尾的某一片開始腐爛。
甚至隱隱有擴大的趨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滲血的肩頭。
對蠶尾起作用的神血,卻對傅阮的腹部不起作用?
她看著傅阮此刻與她一樣在滲血的腹部。
猛然間起了主意。
她將斬塵找了個地方放好,召出了承煙。
然后猛地在自己的肩膀上按了一把,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將手上沾的血抹在了承煙劍身上。
“這么疼出點血,可不能浪費了?!?p> 說罷,提劍就朝著傅阮人身與蠶身相接的地方斬去。
傅阮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意圖,就連捆縛鳳遠的絲線也收了回來,企圖擋住這一劍。
沐晚晚一見這陣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不管那么多,提劍只管往上沖。
護身結界被傅阮召喚的絲線擊碎,那絲線一根一根穿透沐晚晚的身體。
可沐晚晚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一往無前。
眼見著自己刺往沐晚晚體內的絲線,一節(jié)一節(jié)的消失,傅阮一邊向后退,一邊慌張叫道:“怎么回事?怎么會?”
沐晚晚此刻邪肆一笑,加上身上血色斑斑,此刻一點都不像一個正派弟子,反而像是個嗜血的魔頭。
“你用妖力凝成的絲線,能奈我何?”
傅阮此刻也不再逃,就站在原地。
一邊狂笑,一邊膨脹,瞬息之間又變大了數(shù)倍,妖力也變得更強,似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燃盡。
就是沐晚晚也有一瞬間被震撼。
可是沐晚晚沒有退,依然迎著膨大的絲線往前。
身上的傷口從小孔到小洞再到大洞。
沐晚晚頂著傅阮六百年的道行前進。
身上的血液匯聚到雙手,又匯聚到承煙劍上。
沐晚晚大吼一聲!
“六百年道行,不過如此!今日就由你來做我劍下第一個妖魂!”
她咬著牙提起承煙劍!
“誅魔!”
沐晚晚渾身的力氣其實已經(jīng)在抵抗傅阮的絲線時消耗殆盡,可此刻的沐晚晚卻還是雙手執(zhí)劍,朝著傅阮近在咫尺的腰腹砍了下去。
那氣勢令風云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