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怎么又是謎語人!
陳默氣不打一處來,模擬器上的文字描述相當?shù)幕\統(tǒng)。
最親密的人,背叛?
你好歹說是誰??!
玩神秘是吧,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玩神秘。
坐在臺階上,陳默很是無語。
原本想著借助模擬器,得知有關(guān)真兇的信息。
好歹死者也是親臨現(xiàn)場的第一當事人,對兇手肯定有印象。
滴血紅梅可是在死者活著的時候雕刻完成,陳默不相信死者沒見過兇手。
哪怕有個模糊的描述,那也是好的,也能起到一定的警醒作用。
到時候他將這些信息往上一報,自然就有人幫他趟雷,找出真兇,全然不費工夫。
但眼下給出的信息,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簡單幾個字眼,再加上喜歡加戲的模擬器的描述,陳默恍惚間看到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恨情仇。
但這有個屁用啊,兇手的模樣你可是一點都沒提啊。
越想越郁悶,陳默不免得嘆一口氣。
摸魚計劃,被無情地打破。
他現(xiàn)在有些迷茫,全然不知從而何處下手。
他前世只是個法醫(yī),還是實習(xí),可不懂刑偵那一套。
正苦惱著,房間里傳來腳步聲,陳默心神一動,這是捕快回來了。
當即站起身,來至窗口前,里邊捕快神色有些陰沉,見陳默還在,打鼻子眼里哼了一聲:“這尸格是你填的?”
聲音拖得老長,里邊不滿之意明顯,陳默心說莫非是這捕快在里邊挨了訓(xùn)斥,轉(zhuǎn)頭來拿他當出氣筒?
“是的,官爺?!崩侠蠈崒嵒卮鹨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連編制內(nèi)都算不上,頂多算個編外人員,不能和這捕快起什么沖突。
“哼!混賬東西,填的什么糊涂玩意兒,重新驗尸,這上邊兒結(jié)果不對!”
捕快伸手把尸格往陳默懷里一拍,吹鼻子瞪眼。
陳默心想你連去都沒去看,怎的就知道這尸格錯了?
他心中有所不解,沒道理啊,這事情貨真價實,還能出錯不成?
“官爺,沒錯,就是這個,我在東市告示欄上見著了,一模一樣,絕不會錯?!?p> 模擬器上寫的清楚明白,這就是滴血紅梅,那還能有錯?誰錯了模擬器都不會錯。
“嗯?”捕快面上有不耐煩神色,一拍桌子,眼睛瞪得老大,斥責(zé)道,“說你錯了就是錯了,怎的這多借口?快去改了,省的多生禍事!”
這下子陳默算是聽出言外之意了,合著大理寺衙門想將這事情按下來。
細細一想,當今皇帝七十壽誕在即,這滴血紅梅的案子發(fā)生在各道州,那還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真要出現(xiàn)在京城附近,這不明擺著打了皇帝的臉?
打了皇帝的臉,他們這些當官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將死者死因改了,先拖一拖壓一壓,萬一這是偶然案件呢。
想法倒是挺好,這次他配合壓下去,萬一過幾天又出事了,再壓一壓,但紙包不住火,等到上邊察覺,龍顏震怒,到時候一擼串下來,倒霉的可就是陳默這般無權(quán)無勢的仵作了。
當官的大可說一句:這都是仵作驗尸不嚴,玩忽懈怠所致。
畢竟尸格上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到那時推到菜市口斬首的人,可就成了他這可憐的替死鬼了。
嘶!
越想心里頭越是發(fā)涼,陳默看著眼前捕快陰沉的臉色,心里恨得牙癢癢。
我只是想完成個任務(wù),你們倒好,這是要取我的命啊。
不成,絕對不成,這尸格,絕對不能改!
陳默眼睛微咪,將尸格放在窗口,搖了搖頭道:“官爺,這真不能改,死者死因清楚明白,您讓我怎么改?”
“嘿,你小子是死心眼?你這是驗錯了,原本就是大罪,問事大人宅心仁厚,這才想著給你個機會,你還別給臉不要臉,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捕快抓起尸格,直接往陳默臉上一砸,好在陳默反應(yīng)及時,頭一偏,尸格就飛了出去,但并未聽到尸格落地的沉悶聲響,反倒是一道有些冷厲的男聲。
“哦,看來徐問事還真是關(guān)愛下屬了?!?p> 這話里怎么聽都有著濃濃的鄙夷味道,捕快眉毛一豎,訓(xùn)斥道:“哪個混賬東西搭嘴,不知道爺爺我正在辦差嗎?”
“一個小小的捕快,就敢有這么大的官威,徐問事教你們的就是這個?欺上瞞下,其罪當誅!”
自光線不明亮處,走出一隊人來,為首的一位器宇軒昂,模樣英俊,身著青魚繡劍袍,胸口處一條青魚嘴銜黑劍,栩栩如生,平白多出幾分殺意。
再往后之人,服飾統(tǒng)一,一律身著青魚袍,只是少了一把黑劍。
里邊捕快原本還囂張著的面色瞬間蒼白,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打房間里小跑出來,卑躬屈膝、唯唯諾諾,來至房外,兩腿一軟跪倒在地,腦額觸地,砰砰作響,顫聲道:“奴才不知大人駕臨,狂言造次,請大人恕罪?!?p> 為首男人眉頭一挑:“你是衛(wèi)人?”
“回大人的話,奴才是八衛(wèi)旁系子弟,在這大理寺當差?!?p> 陳默站在一旁聽得糊涂,怎么自稱奴才,眼前這大官就知道這是衛(wèi)人?
莫非衛(wèi)人都是奴才?
“呵呵,起來吧,帶我去見徐問事?!?p> 男人面色并無太大變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
地上跪伏著的捕快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大人,您這邊請,奴才給您帶路?!?p> 一隊人魚貫進入房內(nèi),完全沒有理會陳默。
陳默一想,這不對啊,錢還沒給呢!
當即敲了敲窗子,朝里邊喊了一句:“官爺,您還沒發(fā)例錢呢。”
例錢,就是仵作每次驗尸能拿到手的銀子,這一項有著明文規(guī)定,誰也不能夠克扣。
走在前頭的捕快聞言,身子骨一激靈,剛才光顧著害怕,把這事情忘了。
不過這仵作也是不機靈,他還能貪墨了這錢不成,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這時候提起。
捕快心中起了怨恨,他已然感覺到背后一道玩味的目光注視,只得硬著頭皮答一句:“一時匆忙,忘了這件事情,你稍待,馬上就給?!?p> 扭過頭來,還要恭敬的說一句:“大人,奴才先發(fā)了例錢,您稍等片刻可好?!?p> “嗯?!蹦腥税l(fā)出含義不明的音節(jié),捕快急忙小跑著將錢給了。
“五百文,一文不少!”捕快惡狠狠地瞪了陳默一眼,打柜子里拿出一串銅錢,近乎是砸在陳默面前。
陳默慢悠悠的收了錢,待到捕快走回原位置,又喊一句:“官爺,您算錯了,是一千文,這驗尸死了一個仵作,他那份合該歸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