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睜開了眼睛的李楚，愣愣地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到不像是夢的夢。
在夢里，他跟喬伊是戀人，并且已經(jīng)度過長達十年的時間。
所幸他不是變成了夢里的他，而是以第一人稱視角的形式體驗經(jīng)歷，就像是前世的ＧａＬ游戲。
“為什么我會做那種夢？那是正常的夢嗎？”李楚陷入沉思。
他不覺得那是正常的夢，也許那就是所謂的深夢？
可他根本沒用趙君老師教的方法，為什么還會做深夢？
因為說到深夢，所以就真的做了深夢，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楚不禁感慨，以前想做深夢的時候，嘗試多次都沒成功。不想做深夢的現(xiàn)在，反而有了奇怪的體驗，這也是霉運的體現(xiàn)嗎？
做深夢也就罷了，為什么會是那樣的內容？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沒人知道深夢對于個人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內容，也把握不到其中的規(guī)律。
“還好是第一人稱視角，如果不是這樣，而是我變成了那個跟喬伊在一起的我，那現(xiàn)在我會怎么樣呢？”李楚不禁想道。
想了一下，他就不想多想下去。
“夢里的喬伊提起了蒂娜……明明是跟戀人一起燭光晚餐的甜蜜時間，突然提起十年前的女同學，為什么？”李楚對這一點感到奇怪。
雖說聊天聊到奇怪的話題也很自然，但李楚覺得夢里的那段對話并不自然……說到底，還是因為是夢吧？
“夢里我跟喬伊在一起，但做夢的我本身是跟蒂娜在一起的，所以夢里的對話提到蒂娜并不奇怪，大概就是這樣吧。”
對于夢的事情，想多了也沒意義。
李楚起身下床，開始新的一天。
第三和諧學院。
李楚進入教室，見到喬伊時，神色如常地打招呼。
然后他見到金發(fā)少女的表情僵了一下，目光游移。
“早……早上好?！眴桃敛蛔匀坏鼗貞泻?，臉頰有點泛紅。
李楚：“？”
“你怎么了，喬伊？”他一邊在座位上坐下，一邊問道。
“沒……沒怎么啊?！眴桃劣悬c生硬地道。
“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怪?！?p> “沒有……我很正常?！?p> “如果你真的正常，就不會說‘我很正?！@種回答，而是跟我開玩笑才對?！?p> 喬伊：“……”
“你不想說當然可以不說，但我們是朋友，有事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的，雖然我未必幫得上忙，但有些事情光是說出來就會好受一點，不是嗎？”李楚道。
喬伊看向他，凝視他的俊臉。
“我說出來，你不準笑我?！?p> “我保證不會笑。”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如果我笑了，就表演倒立吃面條?！?p> “我才不想看這種表演……雖然好像有點意思，但還不如請我吃大餐?！眴桃疗财沧?。
“好吧，請你吃大餐?！崩畛o所謂地答應了。
“一頓不夠，要請我一個月。”
“好好，一個月?！?p> 眼見李楚答應了條件，喬伊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蒂娜所在的方向，顯得有所顧慮，但又下定了決心。
“其實……”她吞吞吐吐地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什么夢？”李楚心想不會吧。
“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里，我跟你……是情侶。”喬伊緩緩道，臉色染上些許紅潤。
李楚表面上保持平靜，心里卻已經(jīng)翻涌波浪。
“這樣的夢確實有些怪，但既然是夢，也還算正常吧，也許說明你該找個男朋友了？”他以開玩笑的語氣道。
喬伊皺了皺眉。
“那個夢很真實……我從來沒做過感覺那么真實的夢，簡直像是真正發(fā)生的事情一樣?！彼吐暤馈?p> “在夢里，我跟你在一起已經(jīng)十年了，有著很深厚的感情，但因為某種原因沒有結婚，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p> “我跟你吃燭光晚餐，然后我提起了蒂娜，問你還記不記得她，你說記得?！?p> “我……在夢里的我，感覺很奇怪……明明深愛著你，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幸福，卻又有些后悔的感覺，覺得不該在高中的時候跟你交往，而是讓你跟蒂娜在一起才對?！?p> 她居然跟我做了一樣的夢！？李楚心里的波浪翻騰得更厲害了，努力不讓自己的動搖表現(xiàn)在臉上。
“這是因為你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做夢，夢里的事情跟現(xiàn)實不符，所以有這樣的感覺吧?！崩畛?。
”可能是這樣吧……但我感覺……”喬伊看著他，眸光閃動，欲言又止。
“感覺什么？”李楚道。
“沒什么……忘了吧，這就只是個夢而已?！眴桃潦栈啬抗狻?p> 李楚覺得”忘了吧”這話，是她對她自己說的。
“做夢而已，夢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其實都不奇怪?！彼f道。
“嗯……你說得對，太過在意夢里的事，就很蠢。”喬伊笑了笑，卻沒什么笑意。
她還是在意著，因為那個夢感覺實在太過真實。
夢里的她，那個跟李楚一起度過了十年的她的深厚感情，實實在在地傳遞到她身上……不，應該說讓她體會到了。
甜蜜地，幸福的，卻又帶著后悔的苦澀。
為什么？既然如此幸福，那為什么會后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喬伊難以不讓自己在意。
夢里的她是虛幻的存在，她不可能是夢里的她，因為她根本沒能和李楚交往。
以李楚和蒂娜目前的交往情況來看，她在未來也不會有機會。而且夢里的情況，是李楚和蒂娜根本沒交往過，這一點跟現(xiàn)實完全不符。
喬伊可以肯定，她不是，也不可能成為夢里的自己。
但夢里的那個十年后的自己的存在感如此真實，簡直就像是……另一種可能性上的自己，真的與李楚交往了的自己。
如果她真的搶在蒂娜面前向李楚告白，跟李楚交往，就必定會成為夢里的那個自己，她有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很奇怪，很復雜。
“原來我只要早些向李楚告白，那跟李楚在一起的就是我嗎？”喬伊喃喃道。
“不……不會的，就算我真的那么做了，李楚應該也會拒絕我的，現(xiàn)實的李楚跟夢里的那個李楚不一樣！”
“夢里的我跟李楚，在高中的時候，比現(xiàn)實這邊要親密得多，經(jīng)歷并不一樣。”
“那么差別到底是在哪里發(fā)生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差別？”
喬伊閉眼深想。
她會思考這種事情，大概是因為不甘心吧。夢里的她的那份感情沒能成為現(xiàn)實，讓她覺得遺憾，所以至少要找出原因。
“差別……難道是……李楚的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