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姚廣孝要收徒
隨同姚廣孝和馬和前來的官吏和太監(jiān)，在馬和宣讀旨意后當(dāng)即與秦鋒交接了旨意所涉獎賞，經(jīng)秦鋒確認無誤，這才悉數(shù)退散。
唯一所留只剩隨行軍卒。
這些軍卒手握腰刀站于小院門口，目光如炬，不動如鐘，凡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秦鋒把秦李氏安排回房后，這才與姚廣孝，馬和坐在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若只為宣旨，怕是都不需馬公公親往，大師都隨同前來了，怕不是只為宣旨之事吧？”
若姚廣孝和馬和只是來宣旨的，宣旨后就該走了，沒必要留下來的。
姚廣孝面露微笑，笑著反問道：“你以為是為何？”
姚廣孝能在朱棣跟前風(fēng)生水起混那么多年，可絕非尋常人物，秦鋒雖兩世為人，但與姚廣孝相比仍無法改變渣渣的事實。
既如此，與其讓姚廣孝一眼瞧出，那還不如直來直去。
沒有虛與委蛇，也會少了破綻。
秦鋒未經(jīng)任何修飾，直接道：“是硫磺皂見效，陛下打算大面積量產(chǎn)了？”
除了此，他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姚廣孝手中握著的念珠以不可查的頻率微微停頓，笑容不減，繼續(xù)道：“哦？為何？”
這是考驗？試探？是為朱棣，還是純粹是因姚廣孝自己。
秦鋒腦中快速閃過分析，很快化為一道謙遜的微笑，回道：“唯有此才為當(dāng)今之首要，十幾日時間過去，虱癬之癥非無減輕，反有加重趨勢，民間關(guān)于此流言也是愈演愈烈，可見陛下并未尋出其他解決之法?！?p> 他作為穿越者，已掌握了些許先知了，若當(dāng)下有人能弄出治療虱癬的特效藥物，他從后世而來，又怎能不知？
“有道理，還有呢？”姚廣孝繼續(xù)問道。
這還真是考驗？
秦鋒不確定這考驗是否與朱棣授意有關(guān)，也不知他的回答是否會影響到朱棣的大單子。
只能繼續(xù)往下，從心回道：“另外嘛，應(yīng)是陛下把秦某留下的硫磺皂用于軍卒試用了，效果顯著，緣此，陛下這才大封功臣以安人心，畢竟產(chǎn)硫磺皂到最后見效至少也還需近一月時間，唯有如此才可暫緩流言待硫磺皂于軍卒中發(fā)揮了效用，待軍卒虱癬治愈，所有流言便將不攻自破。”
這些皆為他結(jié)合史料以及當(dāng)下背景分析出來的，至于能否讓姚廣孝或者朱棣滿意，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按正常歷史發(fā)展，朱棣大封功臣是在九月，這才八月，時間確實是提前了。
至于提前的原因是否因虱癬之癥，那就不知了。
該說的都說了，成與不成，只能聽天由命了。
即便硫磺皂真在軍卒中起了效用，倘若朱棣以逼迫手段責(zé)令他交出硫磺皂，他怕也只能妥協(xié)。
正當(dāng)秦鋒等著命運抉擇時，姚廣孝把手里的念珠掛回脖子上，手拍在旁邊馬和肩膀上，道：“前些日子，貧僧收了馬和為菩薩戒弟子，法名福吉祥?！?p> 歷史上，馬和的確是姚廣孝弟子。
可此事與硫磺皂有何關(guān)系？
秦鋒心中的疑問未存多久，姚廣孝繼續(xù)道：“你可愿做馬和師弟？”
這是什么意思？
秦鋒心中大惑，馬和接話道:“弟子也愿稱秦小先生師兄。”
??？
姚廣孝大手一揮，不在乎道：“師兄，師弟的你們自己看著吧?！?p> 怎么就師兄，師弟了？
秦鋒久久不言，姚廣孝加緊追問道：“你可愿拜貧僧為師？”
姚廣孝要收他當(dāng)徒弟？
姚廣孝才能是出眾，但他能教他什么？造反？
姚廣孝仿佛看出秦鋒心中所想，隨之又道：“貧僧可傳你貧僧畢生所學(xué)陰陽縱橫捭闔之學(xué)，助你此生于于仕途，于商場，于你任何感興趣之行業(yè)飛黃騰達?！?p> 若能把陰陽縱橫捭闔之學(xué)融會貫通的確大有裨益，但這些東西并非人人都能學(xué)通學(xué)會。
若不能做到融會貫通，怕是要反受其害。
以他現(xiàn)在之能，再配合穿越者的些許先知，保此生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足夠了，完全沒必要再學(xué)那么高深的東西。
更何況，姚廣孝一向神乎其神，都沒搞清楚他究竟為何要收他為徒，又怎敢輕易拜他為師。
秦鋒愣了一下，問道：“秦某拜師可否與為朝廷產(chǎn)硫磺皂有關(guān)？”
若不拜師，朱棣就不下訂單，那還真得考慮一下。
畢竟，他還指著這筆錢生活呢。
姚廣孝臉上掛著笑，招呼馬和傳達了朱棣的口諭。
“陛下說，秦小先生這硫磺皂與二皇子說定價不高于三文，那便以三文定價，請秦小先生馬上著手量產(chǎn)，以二皇子手中借據(jù)為定金，十五日之內(nèi)送五千塊于燕軍三衛(wèi)。”
一塊三文，五千塊就是一萬五千文，一千文是一貫，一萬五千文就是十五貫，一貫為一兩，十五貫就是十五兩。
他借了朱高煦三十兩，看來只要為朱棣產(chǎn)一萬快硫磺皂，這錢就可兩清了。
燕軍三衛(wèi)那么大，患虱癬軍卒一塊尚不能徹底痊愈，未患軍卒也需硫磺皂定期洗漱以做預(yù)備。
一月一人至少得一塊，這若是合作下去，收益老大了吧？
“行，沒問題?！鼻劁h爽快答應(yīng)。
只要擴大規(guī)模，廣招人手，十五天之內(nèi)產(chǎn)出五千塊不成多大問題。
畢竟若以硫磺皂大賺一筆，日產(chǎn)量五千屬稀松平常的。
馬和緊接著又道：“硫磺皂送到，二皇子歸還借條?！?p> 不過區(qū)區(qū)十五兩，朝廷還會克扣這點嗎？
秦鋒擺擺手，道：“我自是信陛下，也信二皇子的?！?p> 以事實證明硫磺皂的訂單與拜師無關(guān)，姚廣孝這才問道：“怎樣？可考慮清楚？”
其實，自秦鋒詢問這兩者的關(guān)系便是間接拒絕了。
姚廣孝繼續(xù)追問，秦鋒只得明確拒絕，道：“大師厚愛秦某愧不敢當(dāng)，秦某此生并無大志向，并不想出眾，大師縱橫之學(xué)需找馬公公這樣上進之人方不被辱沒。”
既沒這個心思，當(dāng)然需實實在在的說清楚。
姚廣孝是何許人也，他能騙了人家嗎？
秦鋒的拒絕，讓姚廣孝笑容微微停頓，卻也未再繼續(xù)逼迫，只道：“此事永遠有效，為保萬無一失，這段時間貧僧自請與你共同產(chǎn)硫磺皂，你小子也別不愿意，貧僧與你一塊，十五日之內(nèi)若不能按時交貨，是需與你共同擔(dān)責(zé)的?！?p> 道理是如此，可姚廣孝為何要這么做。
若非歷史所載，靖難后姚廣孝拒不受朱棣的金錢官職美色，秦鋒都懷疑姚廣孝主動接近他，是沖著他的硫磺皂來的了。
“那就謝大師了。”秦鋒直接道謝。
原因如何，就沒必要問了。
姚廣孝若不打算說，他又怎能問出來。
“你就不問問為何？”姚廣孝道。
越是不問，越好奇。
秦鋒微微一笑，道：“秦某若問，大師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