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朱棣的小情人?
姚廣孝平靜的說道:“祁王攻陷了金陵,等于是切斷了鎮(zhèn)江守軍的退路,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瘋狂的守城,因為只有把我們拖死在這里,他們才有一條生路?!?p> 朱棣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個身體瘦弱,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十三弟居然悄無聲息的把金陵城給偷下來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有一個剛從新手村出來的5級兄弟,然后把1000級的服務(wù)器終極boss給刀了,誰特么信啊!
“殿下可有什么想說的話嗎?”姚廣孝問道。
朱棣搖了搖頭:“沒什么可說的,好事兒?!?p> 他冒險突襲南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救朱桓,現(xiàn)在朱桓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安全”了下來,朱棣算是松了一口氣。
“殿下,我們南征北戰(zhàn)這么多年,真的是為了所謂的‘奉天靖難’?”姚廣孝笑道。
“你什么意思?”朱棣微微皺眉。
“金陵是大明的京城,九州龍脈?!币V孝淡淡的說:“金陵的主人,應(yīng)該是你,而不是他祁王?!?p> 奉天靖難?
那只不過是一個欺騙世人的借口罷了!
清君側(cè),一不小心把皇帝清了,然后被眾人擁立成為皇帝,才是“清君側(cè)”的真正目的!
“老和尚,說話之前,最好過過腦子。”朱棣的聲音冰冷:“你是要挑撥本王和十三弟之間的關(guān)系嗎?”
“殿下,祁王得了京城,他難道就沒有爭奪天下的想法嗎?”姚廣孝并沒有被朱棣的語氣嚇到,只是很平靜的說:“你信嗎?”
“他沒有這個實力的,你不要多想?!?p> “殿下,當初建文皇帝,應(yīng)該也是如此想的吧?!币V孝淡淡的說。
朱棣的瞳孔微縮,是啊,當初建文皇帝估計都想不到,局面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吧。
燕王府騎兵,不過八百人,如今卻有幾十萬的雄師,虎踞北方,將朝廷軍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他朱棣本身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千萬不要去低估實力弱小的人,因為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一個替代你的人!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殿下,若是祁王真有那般心思,你當如何?”姚廣孝質(zhì)問。
朱棣沉默不語。
良久,姚廣孝嘆息了一聲。
朱棣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了。
他舍不得。
舍不得那個儒雅溫和的十三弟,舍不得這份兄弟情,舍不得那個從小追著他叫“四哥”的少年。
自古帝王無情義,但多少年點點滴滴積攢下來的感情,又豈是說斷就斷的?
人,是最容易被情緒影響的生物,哪怕人類知道自己會因為多余的情緒而犯錯,卻依舊難下決心。
即使是朱棣,也沒有例外。
“不會有那一天的?!敝扉p聲喃喃。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朱桓。
“張輔!”朱棣走出營帳大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大的少年跑了過來:“殿下?!?p> “你率五百輕騎,繞過鎮(zhèn)江,去找一個人?!?p> “找誰?。俊睆堓o摸了摸下巴:“難不成是殿下的小情人?”
“他媽的你個狗日的。”朱棣笑罵著一腳踹在了張輔的屁股上:“滾你大爺?shù)?,少廢話,我讓你找的人是本王的十三弟,祁王。”
張輔倒抽了一口涼氣:“殿下,這可使不得啊,這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
“哈?”朱棣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當即大怒:“你個狗日的,想特么什么呢你!”
“嘿嘿,殿下,那張輔去也!”張輔見勢不妙直接溜了。
朱棣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狗日的臭小子?!?p> 張輔的父親是張玉,朱棣的頭號戰(zhàn)將,也是朱棣最信任的猛將,只可惜在東昌之戰(zhàn)中,張玉為救朱棣,闖入敵軍陣中,力竭戰(zhàn)死。
張玉死后,朱棣便把張輔當成了自己半個兒子。張輔沒有辜負朱棣的期望,追隨朱棣轉(zhuǎn)戰(zhàn)數(shù)地,立下赫赫戰(zhàn)功。
只是這小子腦殼似乎有點問題,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
京營
老劉叼著干枯的草根,有些乏味的躺在營帳里發(fā)呆。
“劉哥,我跟您打聽個事兒。”一個年輕士兵靠了過來,小聲說道:“今天怎么感覺營里怪怪的啊?”
老劉瞥了一眼年輕士兵,懶得搭理:“你要是真閑著沒事干,就去把馬圈里的馬喂了,少打聽這些沒用的?!?p> “劉哥,見外了不是?”年輕士兵嘿嘿一笑,悄悄的從懷里抽出了一瓶小瓷酒壺,打開木塞蓋子后酒香四溢。
老劉聞到酒味兒后立馬就支棱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小子,藏著什么好東西呢,拿出來讓咱見識見識?”
“劉哥,瞧您說的,把咱當外人了不是?”年輕士兵小心翼翼的把酒壺遞給了老劉,生怕一不小心灑出來幾滴:“這可不就是孝敬您的嘛!”
“嘿,你小子,真他娘的懂事兒。”老劉接過酒壺飲了一口,忍不住“嘖”了一聲,贊嘆道:“草,夠勁兒!”
“我老家自釀的燒酒,一直都沒舍得喝,就等著孝敬您呢?!蹦贻p士兵樂呵呵的說。
老劉砸吧了砸吧嘴巴,回味著口中的酒香,說:“你小子,說吧,什么事兒?”
“我能有啥事兒啊,就是想和您聊聊打發(fā)時間。”年輕士兵問道:“我今天感覺營里的氣氛總是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倒是警覺?!崩蟿⑺念櫞_認無人后,小聲說:“我跟你一個人說,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p> “那鐵定的啊,您放心,我別的不行,就是嘴嚴。”
“成,你小子把耳朵豎過來,我和你說道說道。”
年輕士兵湊了過來,老劉小聲說道:“就在這幾天,金陵丟了!”
“啥玩意兒?!”年輕士兵驚了:“這怎么可能???”
金陵,那可是京城?。?p> 朝廷最有威望的達官貴人都在京城里,怎么可能丟了呢!
這不純純胡扯嗎,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點兒動靜沒有?
“騙你干啥,我也是偶然的機會才知道這事兒的。”老劉說:“好像是……什么祁王突襲,這才把金陵給偷了,據(jù)說陛下都被囚禁了起來呢!”
年輕士兵有點哆嗦:“這祁王是誰啊,也太牛逼了吧。”
“好像是……叫,朱桓?”老劉不確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