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戴航取出手機查看,是張嘉儀發(fā)的消息。
“唉,我好餓?。『阶?,你還在外面嗎?幫我?guī)б环菔程玫纳w飯吧!”
“還是老樣子?”戴航回復完,心中感嘆兒子就是父親的債呀,看著張嘉儀發(fā)來被拿捏了的表情包,無奈搖搖頭。
起身準備走時,剛好碰見戚邦推著餐車回來,熱情的便和他擁抱道別后,又說,“哥,晚上見!回頭我?guī)笥褋斫o你暖場子!”
看來酒的后勁確實比較大,喝的又比較急的戴航,帶完飯回宿舍后就開始犯困,一向沒有睡午覺習慣的他,反常的開始午休。
戴航朦朦朧朧中感覺自己又回到四周均是白霧的地方,唯有眼前放置一面水鏡,一回生二回熟,不同于初次的慌張無措,他仔細打量著著鏡中的自己,觀其面容平平無奇,年歲在二十多左右,一頭長發(fā)亂糟糟的束起來,身上白色漢服樣式的睡衣也臟兮兮的,最令人無語的是腳上手上還有鐐銬鎖著。
不是學習空間嗎?這裝扮不太妙??!思考了不一會兒,戴航突然察覺白霧紛紛退去……
“進去吧!”身后傳來巨力將他推的一個踉蹌,手腳受限的戴航趕緊用膝蓋和手肘撐地,這才避免了自己的臉與大地親密接觸。很顯然這次并沒有給他適應的時間,白霧一去的瞬間,自己便被推倒,完全沒有時間看清周圍狀況。
“呦~何故行此大禮吶?”一個略含笑罵的蒼老聲音從頭頂傳來,戴航一驚,趕緊手腳并用的爬起?;璋档墓饩€從墻頂端的窗口處灑落下來,讓他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同時也給他機會得以仔細打量坐在屋一角的老人。
比自己還臟兮兮的衣服上面散落著大塊大塊黑色粘稠的污漬,黑發(fā)白發(fā)摻雜的亂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因前額的碎發(fā)遮擋讓人看不清其具體的容貌,但一雙眼睛卻好似淬了鐵汁一般反射著精芒,戴航趕緊挪開了視線,恭敬地回道。
“一時失態(tài),抱歉驚擾到前輩了?!庇挚紤]到現(xiàn)階段情況不明,老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簡單好惹的角色,說完又補救似的鞠了一躬,心想禮多人勿怪。
“你這后生,我看著怪順眼的,犯了什么罪?淪落到和我這死囚待在一起,可惜嘍?!崩先苏f著掃視著戴航。
死囚?!這個詞宛若晴天霹靂砸在戴航心口,一時間心緒紛亂,竟一下子跌坐在泥地上。身上傳來的疼痛將他拉回現(xiàn)實,呢喃般的回應著,“我不知道?!蓖蝗挥窒氲绞裁春笥痔岣咭袅刻ь^對老人強調道,“我沒犯罪!”
老人被他被打擊傻了的模樣給逗笑了,又故意開口嚇他,“剛來都這樣!上一個來這陪我的,對,就站在你那個位置喊了三天‘我沒罪,放我出去!’吵得我都受不了,結果最后就被拉出去凌遲處死了,哈哈哈!”
戴航被他的大笑聲驚得回了神,理智歸位看出老人在嚇自己,心里嘲笑自己入戲太深,這只是一個夢。隨即認真地對老人說:“前輩,我真沒有犯罪,而且我都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p> “什么地方?囚犯呆的地牢唄。你現(xiàn)在裝傻充愣也沒用,難不成你還指望看在你腦子有病的份上放你出去嗎?而且有罪沒罪還不是那些官老爺一句話的事,是非對錯還重要嗎?”老人說著說著好像講到了自己的心事,閉眼靠坐在墻上沒了交談的意思。
冰冷的地牢沒了說話聲更添寒意,戴航索性也不起來,坐在地上開始打算著,死囚的室友八成也是死囚,如果像上一個人那般三天就死了,或者更慘明天就……情況不對得撤退??!
還是先逃出此地為妙,凝神感應神識居然還在,秉著“事不宜遲,遲者生變”的原則,欣喜下戴航也不浪費時間,控制其插入墻體,卻發(fā)現(xiàn)兩側墻后、頭頂?shù)奶旎ò逋舛歼€是牢房,唯有帶欄小窗的那面墻,兩米多的土層之上有不到半米可以通到地面。
從上面逃走,就憑自己半吊子土行之術?算了,還是多想想怎么才能在夢中醒過來比較現(xiàn)實。疼痛感對感知的刺激比較大,嗯?我剛剛好像感覺到了疼,為什么還沒醒?!也許是疼痛不夠?一定是這樣!戴航?jīng)Q定破罐子破摔,他站起來后退幾步助跑,就向一面墻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的太陽已西下至窗沿不見蹤跡,昏迷的戴航從泥地上爬起,擦了擦臉上沾染到的血跡。頭倒不是很痛,甚至也不暈,就只感覺木木的,戴航檢查完傷口后環(huán)顧四周,很明顯他還在地牢里面。
“怎么你也要學那些傻透了的文人,寧死不屈,以死明志嗎?你看看那些墻,還有你表遺志的地方嗎?”老人指著戴航身后的墻,恨鐵不成鋼的鄙夷道。
戴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極度昏暗的光線下密密麻麻的一片,雖然看不清具體寫了什么,但無疑大概率與老人說的一致,戴航瞬間離身后的墻遠了幾分。
“沒有,前輩,我只是剛剛懷疑自己在做夢,撞墻就是想出去而已。如今我也清醒了,不會再那樣了。”戴航心中失落,也不管老人到底能不能聽懂,自顧自的說。
“你這般想出去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崩先顺聊季煤髮Υ骱秸f。
戴航聞言抬頭看向他,目光充滿希冀,老人也不賣關子,用驕傲的語氣繼續(xù)說著,“我在江湖號稱‘鬼手’王懷谷,身懷一種縮骨之法,這世上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去不得的地方!”
“那……”你為什么還在這兒待著?戴航識相的咽下未盡的話語,并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沒說完,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如果不是中了算計被穿琵琶骨,才不得已困在這里,我何至于與你在這廢話?!闭f完老人換了一個姿勢,牽動了困住他的束縛。
戴航聽見老人肩膀處傳來叮當叮當鐵鏈摩擦的聲音,再看他散落的頭發(fā)下好像是有鎖狀的東西被固定在肩胛兩側,身后鐵鏈的另一端被釘在墻上,不禁為其吸了一口冷氣。
“你昏迷的時候我問了牢獄,你明天就會被砍頭,如果想活……咳咳咳?!崩先朔路馉縿恿藗?,氣一時勻不上來。
看到這戴航立刻摸索著走過去,單膝跪下為老人順氣,直到老人緩過來后才請求道,“還請前輩救我!”
“那你還不快跪下拜師!”說完老人將戴航往后一推,示意他快跪下磕頭。
“戴航今日拜王懷谷前輩為師!謝過師父救命之恩!”隨即他跪下鄭重地給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在砰、砰、砰的悶響后,王懷谷面露滿意之色,說道,“條件所限,這便算你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