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航一行人跑出了西市就脫離人群,七拐八拐進了一個離他們武館不遠的小巷中才停下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戴航一把拉住想要沖上前去的三師弟,怒聲喝道:“你沒聽見師傅說的了嗎!”
“可是……”小六子欲說些什么,卻在開口的一剎那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只倔強的重復(fù)著,“我們不能走!不能走??!”
“對!”老三見狀又悲又怒,看戴航仍攔著自己,又開始奮力擺脫他的桎梏,但還是掙脫不了。
“大師兄,雖然往日我與你有諸多不快,但私下里我還是敬你是個漢子!如今,你卻選擇不戰(zhàn)而逃,算是我徹底看錯你了!呸!”,說著還向戴航臉上吐口水,打人不打臉,居然還用魔法攻擊,這絕對是不講武德!戴航一個躲閃之際便讓他趁機逃走。
如今這局勢紛亂,戴航又哪能讓他離去,眼看他就要跑遠,便驚喝一句:“雨眠!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能受這么重的傷?”
聽到師妹有難,三師弟果然本能的停止腳步,調(diào)轉(zhuǎn)方向想回頭。戴航趁此機會運轉(zhuǎn)心法提升速度,大步流星地向他肩膀抓去,果然制住了他。
當三師弟發(fā)現(xiàn)被騙肯定又要掙扎離去,戴航當然不會給他再次逃走的機會,直接在其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毫不遲疑的給了他一個手刀。
唉,果然關(guān)鍵時刻還是手刀大法比較管用。感嘆完的戴航又招呼有些怔愣的小六子,然后一起扛起老三,向武館的方向離去……
“你們這是怎么了?”,齊雨眠看見戴航與小六子拖著三師兄回來,驚訝不已。
“嗚嗚嗚……”,看到溫柔的四師姐,小六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慌亂,哭出聲來,“師傅……師傅他……”
“師傅比武將師叔打死了,現(xiàn)在可能被參謀長給抓走了!”,戴航看他也說不清楚情況,出言補充到。
“什么?!”,小師妹難以置信。
“怎么會這樣?”,詢問出聲。
“果然出事了!”,王竹遜長嘆一口氣。
“如今之際,還是要先確認師傅情況,雖然可能很小,但萬一師傅已經(jīng)逃脫沒有被抓住呢?”,雖然這話戴航自己也不信,但是為了穩(wěn)定師弟師妹的情緒還是出言安慰道。
危機處理的時間最為關(guān)鍵的是前24小時,時間緊急,戴航看三人反應(yīng)不一,很明顯剛剛的安慰,效果并不好,索性直說:“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如今沒有人庇護,我們開武館的在平常,都不排除會有人來這挑事。而且,如果參謀長他們想要趕盡殺絕,我們自身也有危險,我們急需另尋他處來避其鋒芒!”
“師叔已死,但其徒弟仍在,你所說的確有可能。那我們不如偷偷的搬到隔幾條街的小院中,師傅幾月前讓我置辦的房產(chǎn),近期才打掃出來,他們一定不知道!”,二師弟王竹遜雖然心里有些詫異什么時候大師兄改了性子,但十分贊同他的看法。
“四師妹武館的日常均是你在打理……”,戴航將目光移向齊雨眠。
“我這就去收拾細軟!”,齊雨眠未等戴航說完已經(jīng)明了其意,她匆匆應(yīng)了一句便跑進堂內(nèi)。
“小六子別哭了!”基于小師姐平日里的威壓,小六子被她一句就喝住。
“找一盆水來,先將老三弄醒!”,他說完顧不上繼續(xù)理會他們,直奔二師弟跟前問他:“你剛剛為什么這樣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竹遜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奇怪的看著戴航,按理說作為大師兄,師傅最看重的愛徒,其中內(nèi)情應(yīng)數(shù)他最為了解,“大師兄你忘了嗎?三年前,師叔奪取傳承功法不成,便將師祖害死了?。〔粌H如此,這個小人還想鳩占鵲巢,妄圖將我們趕盡殺絕!”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聽他一說,師傅的殺人動機便不難理解了,但是為何偏偏是在現(xiàn)在呢?
戴航知道二師弟已經(jīng)看出來自己反常,但現(xiàn)在時間緊急應(yīng)盡快了解局勢,好分析得出破局之法,所以也不浪費時間編理由,繼續(xù)發(fā)問:“師傅為何不在三年前殺他報仇呢?”
“沒機會,所以殺不了?。“?,三年前他投靠江司令,憑借師祖教授給他的拳法與武學(xué)成了的紅人,哼!結(jié)果半年前參謀長因救駕有功漸漸取代了他的地位!處境尷尬的他自然顧不上我們了?!?,王竹遜見戴航在整理思路,不再多想,配合的回答他。
“這么說來,參謀長與師叔雖是同是司令下屬,但暗中應(yīng)是各自較勁的對立關(guān)系。”,戴航分析到此處有些不解,“比武前事先立了生死狀,那參謀長又為何因師傅殺了師叔報仇而將他抓起來?”
“如此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這事與他利益相關(guān)。所以背后謀劃者應(yīng)該另有其他人,甚至可能就是他?!保煹芡踔襁d不確定的猜測道。
等等,謀劃?戴航仿佛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需要用陰謀詭計,從另一方面講,這其實是對自身實力的一種不自信,既然他不敢肆無忌憚的話,應(yīng)該是有所顧忌……這么一想,參謀長是幕后黑手也確有可能。
“不對,我觀現(xiàn)場兵力之多,不是一個參謀長可以調(diào)動的,而且我見他親自下場組織抓捕,昨天還與師叔三徒弟一起來遞請戰(zhàn)書,如果說是他未免有些過于樂觀了,我們應(yīng)當有更壞的打算!”,戴航仔細回想比武時的情形,不想心懷僥幸的自欺欺人。
“水來了!”,小師妹將一盆冷水潑向三師兄,沒醒!小六子接著又潑了一盆,還是沒醒!也許是戴航第一次經(jīng)驗不足,雖自認為有留手,看來還是下手偏重,他不想再耽擱時間,幾個巴掌下去,老三這才悠悠轉(zhuǎn)醒,臉上的疼痛讓他瞳孔快速聚焦,發(fā)現(xiàn)自己已回至武館。
“雨眠師妹?”,安雄武心中仍記掛著師妹安危,又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騙,“大師兄,你這卑鄙小人居然敢……”
“事態(tài)緊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也不求你原諒!局勢不明,一會兒我需要要去打聽師傅情況!老三你與我武力不相上下,你是選擇毫無意義地去送死,還是選擇保護師弟師妹撤離武館,我相信你……”,戴航簡單的向其說明情況,不料被他打斷。
“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會護好師弟師妹!”,安雄武信誓旦旦的保證后,不死心的說,“你又怎知我必死無疑,我……”
戴航聽他這么說,心中頓感無力,“我看你是不明白!如果你死了,師弟師妹該如何?還不是照樣落入敵手!”
時間緊急不是置氣的時候,他按下火氣勸慰道,“我們身為男子,被擒住之后不過是一死,師妹們身為女子……”然后他點到為止,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安武雄不傻,明白戴航的意思,終于冷靜下來??粗脙?nèi)的雨眠師妹還在收拾行裝,便上前幫忙。
見搞定老三,戴航松了一口氣,便繼續(xù)與二師弟分析,“師叔三年前得勢卻沒能將我們趕盡殺絕,此次背后之人也只能通過比武的形式謀劃奪取傳承,看來局勢里還有其他勢力在角力!江司令還有其他他勢均力敵的對手?我們也有貴人相助?”
“這是自然。江司令勢力雖大卻是外來戶,本地勢力聯(lián)手與他分庭抗禮。但是,其中關(guān)系龐雜,我們武館與其中的肖家祖上結(jié)過善緣,在他的游說下其他幾家也給予支持,我們武館這才能安穩(wěn)發(fā)展。”
“二師弟,我觀你對其中局勢了解頗多,依你之見可否通過肖家,向本地其他勢力借力?不管成與不成必講將局勢攪亂,我們也好渾水摸魚,減輕壓力?!?,戴航感嘆自己與師弟們寥寥幾人實在有些窘迫,不如主動出擊讓更多的勢力入場,也可以讓扭轉(zhuǎn)局勢多一絲可能!
王竹遜也正有此意,主動請纓道:“我看可行,這些年與肖家的人情往來,師傅都交代我去做的,所以那邊我還算熟,還是可以與掌家人交流一二,事不宜遲,我這便出發(fā)!”
“等等,這個你們先拿著!”,齊雨眠見二師兄要走,趕緊將收拾好的現(xiàn)錢、黃金之物分成三份,留一份在身上,其余分給師兄們,“大師兄,你探聽情況需要打點!二師兄,你也不好空手去求人?。 ?p> 戴航與王竹遜想著有理,便依言接過錢袋,又穿上老三拿過來的外衣罩住有些打眼的武館訓(xùn)練服。就在大家換好行裝,準備出門之際。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將在院子里的一行人驚得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