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這就進入了問心關(guān)嗎?”
“是啊,一杯問心茶,由此見本心,這就是問心。”
四合院內(nèi)的小亭里,柳老與另外一少女看著趴在茶桌上的李泛舟,彼此交談著。
少年面部隱隱露出驚駭?shù)谋砬?,桌子前方正放著一杯茶?p> 茶湯似琥珀鑲金邊,杯內(nèi)還有大半的茶水沒有喝完。
“問心關(guān),究竟問的是什么?”少女問道。
“問心自然問的是本心,喝了問心茶之后,會生成一個真假難辨的幻境。
“在幻境中,所有的事物都會把問心人往絕境里面逼。
“人這一生啊,總是會面臨絕境,總會有無能無力的時候,問心問心,問的就是在絕境中的一點初心。
“初心不改,這問心關(guān)就過了?!?p> 柳老講話的時候,嘴里透出絲絲的酒香味,滿臉通紅。
酒不醉人人自醉。
“初心到底是什么?”
“世界很復雜,它一直想改變我們,或是變得妥協(xié)、變得將就、變得處世圓滑。
“又或是變得尖銳、變得憤恨、變得批判一切。
“那個時候,你還是你嗎?
“初心就是那不被世界所改變的信念!”
“不被世界改變?信念?”少女深深皺起眉頭,不太理解。
“小瑤,不要再想了?!绷弦娚倥芡纯?,“這也僅僅是我的理解,每個人的理解都不相同,沒有答案的?!?p> 少女表情變得冰冷,隨后又馬上恢復正常。
柳老看著她也是一陣心疼:“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從小感情缺失,不能體會人世間喜怒哀樂?!?p> 說著說著,又開始惱怒:“你們研究院那群老家伙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讓你一個人來上學,也不怕出事!”
“柳老,別生氣,是我自己要來的,一個人過過普通人的生活,可能對我的情況有幫助?!?p> 少女正是鐵道河靈能科技大學的普通大學生,也是功法研究院的天才研究員,孟安瑤。
......
“什么???”李泛舟雙眼圓睜,眼角欲裂。
“我早就通知了向叔叔,說師父想和他喝茶,現(xiàn)在應該快到了吧。”
少年眼睛往四合院大門瞟過去,暫時沒有人走進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想騙我離開,然后直接把臟水潑我身上?”
“那你可以等等看啊?!?p> “等?我可不會等,總之現(xiàn)在先把你拿下!”
少年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說完這句話,朝著女童沖了過去。
他的【輕身術(shù)】在實戰(zhàn)過幾次之后,天賦漲的飛快,連帶著熟練度也漲了不少。
此時一用出來,就如驚鴻飛雁,速度極快,一瞬間就沖到了女童身前,然后抬起雙手朝著女童肩膀抓了過去。
顯然是想先將她抓起來,再說其他。
“呵,說到底,你終究是個半路才踏進這個世界的半吊子,也想抓住我?”
女童腳步一動,飛快往后面退去,速度不比少年慢。
少年猛的又一提速,手臂隱隱有脆響傳出,動用了【三疊浪】,利用力量來突破風阻。
但女童速度不變,身法卻如穿花蝴蝶一般,讓人眼花繚亂,每每都躲過了少年的抓擊。
“只是這樣嗎?這樣是不可能抓到我的?!迸杂杏嗔Γ_口嘲諷道。
少年不言不語,只是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了,空氣中都傳來了呼呼的尖嘯聲。
“這套身法是我記憶覺醒得到的,是千年前【花月仙】的獨門絕技,最擅閃轉(zhuǎn)騰挪。。?!?p> 女童這句話沒說完,仿佛分心了一般,腳步一滯,被少年擊中肩膀,飛了出去。
少年還沒來及的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怒吼。
“孽畜!你都干了什么!”
少年回頭一看,向黎正站在門口,對他怒視。
“向院長,不是你想。。?!?p> “向叔叔。?!鄙倌暝掃€沒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女童虛弱的呼喊聲。
向黎聽到之后,筆直沖了過來,速度比李泛舟尤快三分。
“滾!”經(jīng)過李泛舟的時候,一拳打向了他,勢大力沉,如山崩地摧。
少年只勉力雙手一架,就感覺一陣巨力傳來,滾了出去,再次站起來的時候,雙手軟塌塌的吊在身側(cè)。
一雙手赫然已經(jīng)廢了!
看到向黎直直的沖向女童,感受著剛剛那一拳的力道,少年明白向黎是真想殺了他。
知道現(xiàn)在沒機會解釋,毫不猶豫直接朝院外跑去,先活下去!
“向叔叔,他。。。他毒死了師父?!?p> “什么?!”
向黎聽到這話,轉(zhuǎn)身一看,少年已經(jīng)跑出內(nèi)院,也顧不得女童,追了出去。
“逃!逃!逃!”
少年出了院子之后,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身后的壓迫感擇人而噬。
向黎的速度比少年快,出四合院跑了沒幾步,就追了上來,抬手就要朝少年打來。
感受到身后的呼嘯聲,少年瘋狂使用【輕身術(shù)】,速度竟是又快了兩分,躲過了這一拳。
而向黎因為揮出一拳,腳步才稍稍一頓,就被少年跑遠了。
當向黎再追上去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跑到了一個下水道入口,將井蓋掀了起來。
速度又提幾分,一拳揮向少年,但只擦中了肩膀,少年就已經(jīng)跳進了下水道。
等向黎跟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人影,下水道錯綜復雜,追不到了。
“該死!”
......
幾天后,貧民窟某個角落里,一個渾身污泥的乞丐靠在墻邊。
他雙眼無神,渾身惡臭,正是李泛舟。
自從那日發(fā)生變故之后,當天執(zhí)法隊就發(fā)布了通緝令,殺人潛逃,舉報有賞。
他不敢去見任何人,怕連累別人。
這些天都在東躲西藏,滴水未喝,粒米未進。
幸好他以前吃的食物都化作能量存在他身體里,化作絲絲暖流維持的日常所需。
同樣也有大量的暖流,流向了斷臂處,滋養(yǎng)著傷勢。
但終究杯水車薪,只是不再惡化了,半點不見好轉(zhuǎn)。
甚至由于傷勢過于嚴重,就連改變相貌都有些力不從心了,不能通過這個辦法出現(xiàn)在人前。
“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食物,大量的食物,手臂才能開始愈合。”
少年回過神來,眼神也開始出現(xiàn)波動,突然旁邊就傳來一個聲音
“阿。。阿舟?”
少年身體一震,不敢看來人:“你認錯人了?!?p> “阿舟,是我啊,亮叔!”
少年這才往那邊看去,看到亮叔坐在輪椅上,關(guān)切的看著他。
“你真認錯人了?!?p> “阿舟,別怕,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相信任何人,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可能隨意殺人的,你先跟我回去,有事再說?!?p> “亮。。亮叔,我不想連累你?!?p> “不要想太多,你就說你有沒有殺人?”
“沒有!”
“那就談不上連累,如果你是擔心我兒子出賣你的話,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和他斷絕關(guān)系了。
“我想通了,賭徒是救不起來的,以后我不會在管他了!
“所以你大可放心,他絕對不會知道你在我那的?!?p> “亮叔。。。那好,我跟你去。”
隨后兩人一起往黑暗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