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嬋自是知道太安公主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她只是一笑置之,顯然并不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李靜姝倒是十分滿意,來找申屠嬋的時候有些挑剔的道:“是比那些個蠢貨聰明?!?p> 她離開大晉以后面上越來越刻薄了,不再像從前一樣裝模作樣的乖巧與柔順。
申屠嬋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走到廊下時,李靜姝突然問她:“你覺得太安公主如何?”
申屠嬋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微笑道:“甚好?!?p> 從她嘴里說出來,是極高的評價了。
李靜姝側(cè)目看她,申屠嬋輕松的道:“只一條,審時度勢,知道誰可以依靠,誰不能依靠,不拘泥于兒女情長?!?p> 李靜姝有些無話可說了,她自己是最拘于兒女情長的,申屠嬋說的不錯,太安公主從來沒有因為宇文極有多少女人而惱火,甚至申屠嬋說把翠凝弄過來,她也完全沒在意過宇文極,只想著太子妃之位。
兩人穿過長廊到了太安公主房門口時,宇文極正出去,申屠嬋和李靜姝給他行禮。
他心情十分好,停下來笑著對兩人道:“你們將公主照顧的很好,重重有賞?!?p> 申屠嬋垂著頭含笑道:“多謝殿下?!?p> 宇文極揚袖而去。
屋內(nèi),侍女們正在服侍太安公主起床。
申屠嬋剛要掀開紗幔進到內(nèi)室,便被李靜姝攔住了。
太安公主身旁的侍女掀簾子出來道:“請掌事在外間稍坐?!?p> 其實她不說這句話申屠嬋也明白了,因為她掀開簾子出來的一瞬間,一股子奇異的靡香撲面而來。
她雖然是未嫁女,但是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挑了挑眉道:“記得給娘娘避孕?!?p> 這是孝期,懷孕了就只能打胎,弄不好就再也不能生育。
侍女領命,又招呼小婢子給她上茶。
太安公主出來時是侍女扶著她出來的,她眉間著實說不上高興,甚至有些煩躁的說:“真是麻煩死了!”
顯然是因為避孕的事情煩躁。
申屠嬋有些好笑,還沒說話,太安公主又道:“你什么時候把羅側(cè)妃弄死?這蠢貨都想起來挑撥離間了?!?p> 申屠嬋微微一笑道:“娘娘不急,等進了東宮,白側(cè)妃快生孩子時再說,等她死了,再把翠凝弄進東宮?!?p> 太安公主點了點頭,提醒申屠嬋:“嗯,你記得防著她對白側(cè)妃下手?!?p> 這個自然不必太安公主說,申屠嬋讓小滿親自盯著她的。
冗長的冊封禮,還有移府的事情,申屠嬋忙的小半個月都沒見到姜瀾。
她們進入東宮的第一夜,姜瀾就翻墻進了申屠嬋的閨房。
他一進來就捂住了申屠嬋的口,將人壓在了博古架子上。
等外面一陣喧囂過去了,才松開申屠嬋。
申屠嬋剛才著實下了一跳,站穩(wěn)了后才道:“你怎么一天比一天膽子大?”
姜瀾啄了她一口才道:“忙著盯成國公府,都沒空見你,今夜東宮正亂著,今夜再不來以后就來不了了。”
申屠嬋笑了笑便由著他了。
姜瀾扶著她坐下道:“還有個好消息,寶慶已經(jīng)誕下一子?!?p> 申屠嬋果然很驚喜,笑道:“太好了,她跟秦文玉和離了嗎?”
姜瀾看她一臉盼望著人家和離的樣子道:“沒有,自古勸和不勸分,你倒是相反?!?p> 申屠嬋拿扇子閃了兩下道:“感情不好,不和離做什么?”
姜瀾將她抱起來,自己坐下,讓申屠嬋坐在他的腿上,不等申屠嬋反抗就道:“怎么不好,秦文玉挺喜歡寶慶的?!?p>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嚴格,挺喜歡,申屠嬋懶得反抗,就由著姜瀾這么抱著她,哼了一聲道:“秦文玉配不上寶慶。”
姜瀾懶得管這些事,尤其是寶慶并沒有吃什么虧,他便岔開話題道:“太安成了太子妃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定下婚約了?”
這話到讓申屠嬋一愣,她轉(zhuǎn)過臉來對著姜瀾。
俊美的男子眼睛里情深似海,透出她的影子。
只是對視片刻,申屠嬋便感覺那灼熱的愛意好像要溢出來一樣,還不等申屠嬋躲,姜瀾便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頸親吻了上來。
他沒有狠親,只是溫柔的啄了幾下,然后有些克制的用食指蹭了蹭申屠嬋的唇角,將頭靠在她肩上,輕聲道:“跟我定下婚約好嗎?”
申屠嬋倒是頭一次見他裝可憐,失笑道:“在這跟我撒嬌呢?”
姜瀾厚著臉皮點了點頭:“那管用嗎?你答應嗎?”
申屠嬋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她其實跟李靜姝一樣,十分計較兒女情長,她若是不喜歡姜瀾就算了,可是她喜歡姜瀾,眼里便再容不下姜瀾看任何人。
人一輩子太長了,長到十幾歲的她望不見盡頭。
但是她比李靜姝好的一點就是不鉆牛角尖,殺伐果斷詮釋了她所有的性格,包括感情。
于是她輕聲道:“姜瀾,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了,或者染指了任何別的女子,咱們就分開,即便絕路相逢,也是見面不識?!?p> 她申屠嬋拿得起放得下,這輩子除了仇恨就沒有什么東西能逼迫她的。
姜瀾捧著她的臉,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只有你,只要你,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你賭一賭好不好?”
申屠嬋在他額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好?!?p> 簡單的一個字讓姜瀾欣喜若狂,他直接抱起申屠嬋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像是抱孩子一樣抱著申屠嬋,申屠嬋坐在他的臂彎里。
姜瀾一雙眼眸發(fā)亮,最后仰頭看著申屠嬋道:“你放心,所有麻煩我都會解決,母后那邊一定會對你好,申屠丹林和璇玉成婚也不干咱們的事情?!?p> 申屠嬋點了點頭,姜瀾又道:“明日我就寫信回大晉,讓父皇母后替我去鎮(zhèn)北侯府提親,皇家玉牒上,我姜瀾的名諱后面要寫申屠嬋三個字!”
少年像是得到了最心愛的寶物,平常寡言少語的一個人開始變得喋喋不休。
申屠嬋原本的一點點忐忑也沒有了,她低頭俯視姜瀾道:“我還要回去漠北?!?p> 這原本應該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在姜瀾頭上,可是他還是亮著一雙眼眸道:“好,到時候我便帶著女侯去漠北,我們要擊退敵軍,我們就在漠北定居,在那里生兒育女,帶他們在漠北的馬場上跑馬?!?p> 申屠嬋忍不住笑了,這人,還會蹬鼻子上臉。
但是她相信姜瀾,相信這個從認識她以后,沒有一次讓她失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