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這波，血虧！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打斷了秦牧兩人的交談。
秦牧向著聲音處望去，入眼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長相，讓秦牧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對方。
倒是黎冰，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身份，一把將秦牧護到身后。
“陳天霸？你來這里干什么！”
“黎老師，瞧你這話說的。我再怎么說，也算是這所學(xué)校的校董之一，出現(xiàn)在這里，并沒什么好奇怪的吧?！?p> 校董？
秦牧眼睛緩緩瞇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陳英杰就有一位校董父親。好巧不巧，眼前這人又剛好姓“陳”。
所以，對方的身份，已經(jīng)不言而喻。
“行，算你說的有理。秦牧，我們走，去我宿舍，那里不會有人打擾?！?p> 黎冰不想和陳天霸多費口舌，以她的身份，還不足以無緣無故地將陳天霸從學(xué)校內(nèi)驅(qū)逐。因此，最好的應(yīng)對辦法，就是帶著秦牧離開。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秦牧？原來你就是秦牧。”
陳天霸饒有興致地看了秦牧一眼，隨即一步踏出，擋住了黎冰的去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幫陳英杰解決昨天比賽破壞規(guī)則的麻煩，自然不能輕易放任黎冰離開。
“陳天霸，你想干什么？就算你是校董，也沒權(quán)力在校園里限制一位老師的人身自由！”
“你是想和我打一場嗎？”
黎冰將手按在精靈球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戰(zhàn)一場的準(zhǔn)備。她才剛剛和秦牧達成協(xié)議，不管是出于合作關(guān)系，還是師生情義，都讓她不得不表現(xiàn)得足夠的強勢，借此來護衛(wèi)秦牧周全。
陳天霸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仿佛壓根就沒有看到黎冰的動作一般。
“黎老師，別沖動，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身后那位小同學(xué)麻煩的。你也不用將我當(dāng)成校董，只當(dāng)我是一位有求于你的普通學(xué)生家長就行?！?p> 找我的？
黎冰狐疑地看著陳天霸，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這才稍稍寬心。只要不是找秦牧麻煩，就一切好說。
只是，陳天霸找她，又能有什么事呢？
隨即，黎冰突然想起了什么，話語脫口而出。
“你是為了陳英杰違反規(guī)則的事來的！”
陳天霸沒有回話，表情卻已經(jīng)默認(rèn)。
“你別做夢了，陳英杰在精靈對戰(zhàn)中，公然破壞聯(lián)盟規(guī)則，這是很多人一起看見的事實。你想要強行壓下這件事，簡直是癡心妄想?！?p> “現(xiàn)在沒有很多人了。更確切地說，黎老師，你是最后一個。哦，不對，差點忘了，還有你身后的這位小同學(xué)。應(yīng)該說是，只剩下你們兩個才對?！?p> “什么？！”
黎冰臉色難看起來，她倒是沒有懷疑陳天霸對她說謊。雖然因為秦牧的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有些個人偏向，但是眼前這位校董，一直以來的風(fēng)評，都是以雷厲風(fēng)行著稱，撒謊這種事，對方還是不屑于去做的。
也就是說，陳天霸竟然僅僅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搞定了當(dāng)時在場幾十位圍觀的群眾。甚至，可能還包括昨天比賽結(jié)束后，散播開來，得知這一消息的其他人。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效率？
可怕。
見黎冰不說話，陳天霸繼續(xù)緩緩開口。
“黎老師，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沖擊道館級訓(xùn)練家的段位晉升。如果這時候，爆出這樣一個丑聞，想必多少都會對你造成影響。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此事就此作罷。至于，后續(xù)的補償，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吃虧，如何？”
“如何？不如何！你以為...”
“黎老師！”
就在黎冰準(zhǔn)備繼續(xù)和陳天霸硬剛到底的時候，秦牧卻突然從她身后走了出來，叫住了她。這一幕，讓黎冰和陳天霸，都有些意外。
“秦牧，你...“
黎冰想詢問秦牧為何阻止自己，秦牧卻搶先一步開口。
“黎老師，稍安勿躁。其實仔細想想，我覺得陳校董的建議還不錯，你不妨試試看?！?p> “秦牧，你糊涂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陳英杰是你的對頭，他的父親會跟你一邊嗎？
為什么如此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
黎冰恨鐵不成鋼，但這些話她也沒法當(dāng)著陳天霸的面說。只能通過犀利的眼神，企圖讓秦牧回心轉(zhuǎn)意。
可是秦牧卻視若不見，此時此刻，他的心里同樣在吐槽著黎冰的不智。
他雖然不了解陳天霸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光從他如此高效率的處置速度來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主。
秦牧敢肯定，就算黎冰在陳英杰違反規(guī)則這件事上選擇死磕，陳天霸也會有另外的手段，去擺平。
無非就是付出更大的代價罷了。
與其到時候一點好處都拿不到，不如剛開始就選擇“退讓”，借機從對方身上敲詐一些補償。
讓陳英杰受處分，甚至不能高考，對秦牧有用嗎？
完全沒用。
秦牧深知，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讓敵人閉嘴的硬道理。
“陳校董，你好，初次見面，簡單介紹一下。我叫秦牧，是陳英杰同學(xué)的同班同學(xué)?！?p> “既然陳校董已經(jīng)從其他人那里得知了昨天的事，那我的答案也可以完全相同。只是不知道，如果這么做，我又可以得到些什么?！?p> 秦牧的直截了當(dāng)，讓陳天霸有些狀況外，心中對于秦牧的印象也再次提升。
對敵人死纏爛打，即便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人，可怕嗎？
可怕。
但是，像秦牧這樣，風(fēng)輕云淡，就可以拋開所有矛盾，去換取自身利益的人，才更可怕。
這樣的人，目標(biāo)性太強。
一切選擇，都可以轉(zhuǎn)化為強大自己的最優(yōu)解。
格局大，眼界高。
恐怕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在他眼里還真不算什么。
不過...倒真算得上是一塊頂級的磨刀石。
陳天霸的眼眸深處，一點亮光一閃而逝。
“秦同學(xué)，小小年紀(jì)，這份氣度倒是不凡。不瞞你說，在今天見到你之前，我所想的，也不過是像其他人一樣，隨便給點錢，把你打發(fā)。”
“畢竟，高低不過是個窮學(xué)生，還不值得我花費什么心思。不過，見到你之后，我的想法就變了。”
陳天霸略作沉吟，便有了打算。
“唔，你看這樣如何。既然英杰他和你的矛盾，就是因為一次秘境體驗資格引起。作為賠償，我就再額外賠送一次體驗資格給你，怎么樣？”
怎么樣？不怎么樣！
我拿著現(xiàn)金去模擬不香嗎？
秘境體驗資格？鬼才稀罕什么體驗資格。
等自己精神力強大了，什么純正的秘境，自己模擬不到？
秦牧臉色一僵，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你說你沒事，亂出什么頭？
按照原來的情況，作為這件事中的主要人物，再怎么說，他拿個雙倍閉嘴錢都不過分。
甚至，完全可以通過一波頂級拉扯，爭取到更多的現(xiàn)金。
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只剩下一次雞肋般的體驗資格。
秦牧都想問問陳天霸收不收這玩意，收的話，剛好把聯(lián)盟送的那次，也賣給他。
陳天霸的眼神何其老辣，一眼就看出了秦牧的異樣。雖然他并不清楚，秦牧為什么對于秘境體驗資格，表現(xiàn)得如此嫌棄，但顯然，現(xiàn)金的誘惑力，對他來說，似乎更大。
“秦同學(xué)，我看你似乎不太想要這個體驗資格，反而更想要現(xiàn)金？”
秦牧眼神一亮。
“可以換錢？”
陳天霸微微一笑。
“當(dāng)然...不可以?！?p> “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我從沒想過，資敵竟然也可以如此痛快?！?p> 看見秦牧吃癟的模樣，陳天霸心情大好，直接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黎冰那里已經(jīng)不用他費什么心思了，秦牧?xí)且粋€最好的說客。
“就這樣吧，秘境的入場券，我回頭會派人送過來。秦同學(xué)，回見?！?p> 秦牧望著陳天霸的背影，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想起與自己失之交臂的現(xiàn)金，還是不甘心地忍不住再次開口喊道。
“你就不怕我反悔，選擇拖陳英杰下水嗎！”
陳天霸腳步停頓片刻，再次向著遠處走去。
“你不會?！?p> “也做不到?！?p> 可惡，被他裝到了。
秦牧恨得牙癢癢。
不說做不做得到，首先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就不會去做。
所有的不甘，終究是化為一聲嘆息。
唉。
這波，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