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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dú)執(zhí)?/h2>

第4章我兒你變了!

鐵血?dú)執(zhí)?/a> 無色非龍 3464 2022-06-07 17:15:56

  在鳳翔城的縣衙里,一群衣衫華麗的人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昨天,德王突然走失,讓整個鳳翔府都緊張起來。

  德王李??刹槐纫话闳恕?p>  他曾經(jīng)是太子,還登上了皇位,雖然李曄復(fù)位了,其他大臣也多次勸諫李曄,應(yīng)該殺了李裕這個不孝子,他大逆不道,篡奪皇位。

  可李曄哪里舍得?。?p>  這可是他與何皇后的嫡長子,聰明乖巧,孝順謙恭,登基那是他愿意的嗎?那是劉季述逼迫的,孩子還小,他是無辜的。

  現(xiàn)在李唐皇家被圍在鳳翔一年了,李茂貞也動搖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正和皇帝協(xié)商與朱全忠和解呢,突然德王丟了,這還了得?!

  李茂貞心里發(fā)虛,他就怕德王被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給吃了,到時候皇帝一生氣或者朱全忠一冒火,自己的鳳翔怕是要玩兒完!

  于是派出軍隊(duì)大街小巷的搜查。

  李曄也讓宦官韓全誨派出禁軍尋找。

  這都找了一天一夜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李曄心里焦急,何皇后更是以淚洗面,其他的皇子和公主各個憂心。

  這座縣衙是皇帝李曄的行轅。

  李曄一家住在后院,大宦官韓全誨住在前院,他可不敢離開皇帝半步,皇帝就是他們宦官的護(hù)身符啊,手里沒了皇帝,他們啥也不是。

  韓全誨和李茂貞是同盟關(guān)系,交情深厚,李茂貞的幾次升遷都跟他有關(guān)系,可以說他是李茂貞的貴人。

  當(dāng)初他力主李曄復(fù)位,就可以繼續(xù)作威作福了。

  可誰想,宰相崔胤還想著和他們爭鋒,他不得不依靠李茂貞的軍隊(duì)來給自己撐腰。

  誰知道崔胤竟然矯詔,讓東平王朱全忠?guī)П鴣砬寰齻?cè),這可把他嚇壞了,于是伙同李茂貞的假子洗劫了京師之后,挾著李曄一家就逃來了鳳翔。

  本想著有李茂貞的勢力,朱全忠能有所顧忌,誰想這個老朱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追到了鳳翔,連帶著李茂貞還丟了大量的城池。

  這一圍就是一年,城中可以說慘不忍睹,不僅老百姓易子而食,軍隊(duì)都開始吃人了。

  現(xiàn)在他們這些皇帝身邊的宦官也都一個個面黃肌瘦,風(fēng)一吹都能倒!

  皇帝李曄也不得不親自在后院里磨豆子,不然就沒吃的。

  看看現(xiàn)在混得這個慘樣,韓全誨并不甘心,他覺得只要讓他帶著皇帝返回長安,就能東山再起,繼續(xù)指揮中樞。

  昨天,他安插的眼線突然跑來稟報,說李茂貞和皇帝有議和的意思,這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來。

  他正想辦法的空檔,德王還丟了,大家伙全都忙著找德王,議和的事也就暫時放下了。

  時近申時,后院的一間柴房里,一個三十四五的文弱男子正在緩緩的推動磨盤,下口處一些碎豆瓣流下,一清雅女子用小掃帚把豆瓣掃到碗里。

  男子愁容滿面,女子一臉哀婉。

  韓全誨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二人,急忙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口中高呼“圣人,皇后娘娘!”

  跪倒叩拜。

  文弱男子停下手中轉(zhuǎn)動的磨盤,急促的問道:“護(hù)軍,可是德王有消息了?”

  “圣人,正是?!?p>  “德王呢?”

  何皇后急切的追問。

  “呃,德王已無大礙?!?p>  韓全誨說的沒錯,李裕找到了。

  李裕被闖進(jìn)來的一伙軍人威脅,吃了他煮的米飯,連帶著身上了黃米袋子也被搶走,他也不敢反抗。

  不僅如此,吃完了東西的這群士兵就要對李裕動手。

  門外卻又有人闖了進(jìn)來,卻是李裕見過的那兩個甲士。

  此時,李裕要是再不表明身份怕是要遭殃,于是他大聲的對甲士喊道:“兩位將軍快救我,我是德王!”

  這句話無異于驚天動地。

  不但后進(jìn)來的甲士吃了一驚,剛剛搶他米飯的也傻眼了。

  “咳咳,你是德王?別逗了!老子看你……”

  那群兵油子心里發(fā)虛,嘴上不承認(rèn)。

  兩個甲士卻仔細(xì)的辨認(rèn),這才把這群士兵轟走。

  李裕就此被帶回了駐地。

  ……

  “我兒在哪里?快帶我去看看?!?p>  母子連心,何皇后哪還能等得及,跟著韓全誨就走。

  李曄本想也去看看,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臭小子以前不是這樣的,現(xiàn)在怎么變得不讓人省心了呢?!

  李曄知道,李裕在上一次的政變中是有冤屈的。可自己不是沒把他怎么樣嗎?哦,是嫌我把太子之位傳給了九皇子李祚?

  真是個沒有城府的小子,朕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讓你這個不孝子繼續(xù)當(dāng)太子吧?那大臣們怎會答應(yīng)啊!

  李曄把磨好的碎豆子裝好,送進(jìn)了廚房,這才一步三搖的去找德王。

  德王李裕剛放下手里的碗,抹了一把嘴上的殘汁,盤子里的肉食一筷子都沒動。

  “裕兒,怎么不吃點(diǎn)肉???”

  何皇后關(guān)愛的要給他夾肉。

  “多謝母后,我吃飽了?!?p>  李裕怎么還敢吃肉,他都差點(diǎn)被別人吃了,一看見盤子里的肉,他就想起掛在墻上的臘肉和人腿。

  他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沐浴更衣了,看上去儀表堂堂,可是吃飯時手腕上的青紫還是被何皇后看見了。

  “裕兒,你受苦了,嗚嗚嗚嗚~~”

  何皇后心疼的直掉眼淚。

  “母后,孩兒很好,就是太餓了?!?p>  “好,我兒慢慢吃,不急,??!”

  何皇后自從跟李曄成親之后,就一直顛沛流離,沒過上幾年安穩(wěn)日子,這才回長安沒多久,又被脅迫到了鳳翔,每每說起這事,皇帝就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現(xiàn)在藩鎮(zhèn)桀驁,內(nèi)侍掌軍,自己做不了主啊。

  “咳咳?!?p>  李曄咳嗽一聲,揮手把守門的宦官打發(fā)走,這才走了進(jìn)來。

  “父皇!”

  李裕掙扎著要離桌給李曄行禮,李曄卻伸手止住。

  “平身吧?!?p>  李曄板著臉,坐在了椅子上。

  何皇后見李曄臉色不渝,就打起了圓場。

  “圣人,裕兒平安回來,值得高興?!?p>  她還一個勁兒的給兒子使眼色,意思是你自己認(rèn)個錯,讓你爹消消氣。

  李裕卻像沒看見似的,對著李曄深施一禮。

  “父皇,兒臣有話說?!?p>  “哦?你還有話說?說吧?!?p>  李曄見兒子不是給自己賠不是,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就升起一股火來,原本想好安慰兒子的話也沒了。

  “父皇,兒臣要離京?!?p>  “什么?”

  李曄被兒子的話驚得下巴差點(diǎn)掉在地上。

  要知道,大唐的親王都是住在長安的,十六王宅就是為這些親王準(zhǔn)備的,咋的?你就特殊了?

  自唐開國以來,就是這樣安排的,為了防止親王離京作亂??汕皟赡?,李曄因?yàn)榛鹿僬平?,干涉朝政,除掉了田令孜和楊?fù)恭,由親王掌軍。可就因?yàn)檫@個原因,藩鎮(zhèn)韓建兵犯長安,逼李曄讓領(lǐng)兵親王返十六王宅。

  后劉季述帶兵圍十六王宅,殺十一王,解散了親王組建的軍隊(duì)。那血淋淋的一幕猶在眼前,李裕怎敢回去?!

  “那你說說吧,你想干什么?”

  李曄驚疑之后,差點(diǎn)被他氣笑了。

  “父皇,我想去南陽?!?p>  “什么?南陽?!”

  李曄與何皇后都被兒子的話氣笑了。

  “裕兒,你可不能胡鬧,你去南陽怎么活呀?!”

  何皇后都替兒子著急,就是太子做不成了也得做個親王啊,你是嫡長子,怎么能去南陽呢?離開了京畿,離開了皇宮誰來保護(hù)你?剛剛回來就想著走,是何道理?!

  “父皇母后,兒臣想去過普通的田園生活,京師的紛紛擾擾太沒意思了。”

  當(dāng)初他被劉季述威逼脅迫登基,把父皇軟禁了,李曄復(fù)位之后,所有人都要?dú)⑺?,是父皇保護(hù)了他,可是他知道,父皇自身的壓力真的很大,尤其是崔胤和朱全忠。

  作為權(quán)利中樞的長安真的是血腥殘酷的,再過一年,崔胤一死,朱全忠就要強(qiáng)迫父皇遷都洛陽,進(jìn)入他的地盤,這可是朱全忠滅唐稱帝的重要一步。

  如果自己現(xiàn)在不走,以后就再也走不了了。

  “德王,你是不是生病了,在京師食俸祿不是更好么?!”

  李曄強(qiáng)壓怒火說道。

  李裕說京師紛擾,李曄知道是裕兒怕那些大臣出來找他麻煩。

  唉,這些人怎么都是盯著裕兒呢?!

  “父皇,孩兒長大了,想去外面過逍遙王爺?shù)娜兆?。?p>  “裕兒,快別說傻話了!”

  何皇后被兒子的話嚇得不知所措,生怕丈夫生氣把兒子貶謫。

  在門外偷聽的韓全誨早就掩口偷笑了,這個小屁孩沒輕沒重的,竟然還敢主動向皇帝提出離開,真是不知所謂。

  他咳嗽一聲,湊了過來。

  “圣人,老奴認(rèn)為可?!?p>  所有人都要?dú)⒛悖€敢離開京師?!

  李曄心里氣的直冒煙。

  當(dāng)初滿朝文武都勸諫要?dú)⒛?,為父是拼盡了全力才保住了你的性命,不僅如此,我只是讓你降等德王,把太子之位給了李祚,這你就接受不了了?!

  你現(xiàn)在跟我鬧?!

  李曄覺得李裕這是以退為進(jìn),在和自己較勁。

  原先那個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呢?哪兒去了?

  你,你變了,變得為父都不認(rèn)識了!

  李曄越想越生氣,一時半會的沒臺階下。他轉(zhuǎn)頭看看身邊侍立的韓全誨,壓了壓怒火,問道:“護(hù)軍,你認(rèn)為可?”

  韓全誨故作鎮(zhèn)定的略一沉吟,對李曄回道:“圣人,德王既有田園牧歌的想法,老奴看成全他也好,至少對朝野上下也有個交待,省得有人嚼舌根子。”

  韓全誨的話,讓李曄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個老人了,怎么也不知道我的心呢,還同意他的說法!

  “圣人,請體諒德王的苦心吧!”

  韓全誨從這個角度說,倒也讓生氣的李曄冷靜下來。

  也是,裕兒是不想讓自己壓力太大吧,可能自己理解偏了。唉,既然裕兒自己想得開,想要離開京師這個是非之地,也好,省得崔胤這些大臣總在自己耳邊呱噪。

  就讓我兒做個逍遙的王爺吧!

  李曄轉(zhuǎn)頭看看皇后,何皇后見李曄看過來,知道此事已經(jīng)無法挽回,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李裕見皇后落淚,知道傷了母親的心,他走過去,輕輕拭去了何皇后眼角的淚珠,輕聲說道“母后,兒臣去了南陽,一定健健康康的,您就別惦記了,到時候接您去散散心?!?p>  “嗯……”

  何皇后嘴里答應(yīng),心中不舍。

  李曄看看這個要離家單過的大兒子,一時倒也不知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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