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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大鏢客之死亡救贖

第三章 回憶,粉墨登場(一)

荒野大鏢客之死亡救贖 楚中孤山客 4636 2022-06-13 20:04:35

  這場安巴里諾百年難遇的暴風雪,在肆虐了將近三天后,終于落下了帷幕。雖然風雪依舊不斷,但至少比前幾天那一不小心就會把命搭上的程度要好得多。

  清晨,犁刀村。

  布蘭迪推開房門,已經(jīng)消停了不少的風吹拂著他的臉頰,依舊刺骨,不過多少比前幾日好些。

  昨夜的經(jīng)歷仍然歷歷在目,布蘭迪其實到現(xiàn)在也不太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和亞瑟一起并肩作戰(zhàn),這讓他到現(xiàn)在依舊覺得內心悸動。

  而且,自己的槍法也被達奇夸贊了。雖然布蘭迪對于自己的能力認識得非常清楚,但是他依舊覺得很高興。要知道,達奇?范德林德是亞瑟?摩根和約翰?馬斯頓的老師,他手把手教出了一位東部傳說和一位西部傳說,而他的這兩位學生都沒能夠做到青出于藍,所以,別的且不論,單說槍法方面,他的意見非常具有含金量。

  如果說過去的一年布蘭迪只是在渾渾噩噩地過日子,那么現(xiàn)在的他則是久違地找回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向往。他開始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在這個原本只會在夢中出現(xiàn)的西部世界里闖出一番名堂。

  布蘭迪推開斜對著自己的木屋的門,范德林德幫的大家?guī)缀醵荚谀抢?。一進門,就聽見艾比蓋爾——約翰?馬斯頓的妻子正魂不守舍地念叨著:“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這天氣也沒有好轉……”

  一旁,黑人女孩蒂莉安慰道:“他很堅強而且也很聰明?!?p>  “至少還算堅強吧,”艾比蓋爾并沒有因為這句安慰之語而放下心來,見布蘭迪進來,只是心不在焉地問候道,“哦,早上好,芒尼先生,要咖啡嗎?”

  “當然,馬斯頓夫人?!泵⒛狳c點頭,接過艾比蓋爾遞過來的咖啡杯,坐到藍尼?薩莫斯——范德林德幫中最年輕的男性成員身邊,問:“嘿,藍尼,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般情況下,年輕人,尤其是同性之間很容易建立起良好的關系。昨晚從阿德勒農場回來后,布蘭迪和范德林德幫的眾人共進晚餐,席間和藍尼多聊了幾句。雖然交流不算多,但是二人卻很是投緣,于是很快就混熟了起來。

  “是約翰,他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藍尼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現(xiàn)在外面風雪還沒停,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p>  布蘭迪呡了口咖啡,說:“放心,吉人自有天相,約翰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彼{尼說。

  這時,屋門再度打開,亞瑟走了進來,湊到壁爐前烤火。

  “你好,亞瑟。”艾比蓋爾問候道。

  “艾比蓋爾?!眮喩c點頭回應道。

  “嘿,亞瑟,”艾比蓋爾突然上前一步,說,“你怎么樣?”

  亞瑟有些遲疑地看向艾比蓋爾:“還行,艾比蓋爾……你呢?”

  艾比蓋爾的語氣里混雜著遲疑、焦急和歉意:“我需要你……抱……抱歉,我不好意思麻煩你,但……”

  “是約翰那小子……”亞瑟老實不客氣地打斷了艾比蓋爾的話,刻薄地說道,“他又給自己惹了麻煩?!?p>  “他已經(jīng)失蹤了兩……兩天。”艾比蓋爾語氣中焦急的部分占據(jù)了上風。

  “你的約翰不會有事的,”亞瑟話語中的刻薄意味更盛,“我的意思是……他這人可能跟石頭一樣不開竅,還跟廢鐵似的沒什么用,但這一點不會就因為他被困在暴風雪中而改變?!?p>  “至少去看一眼,”這時,幫派的智囊何西阿?馬修斯開口了,“哈維爾?”

  “什么事?”身上披著極具異域風情的墨西哥式披肩的哈維爾?伊斯科拉應道。

  “哈維爾,你能和亞瑟出去找一找約翰嗎?”何西阿的語氣中,一半是吩咐,一半是詢問,“我們只有你們兩個是最合適的人選了?!?p>  “現(xiàn)在嗎?”哈維爾看了看屋外的風雪,明顯有些不情愿。

  “她在……”何西阿下意識地看了眼艾比蓋爾,隨即改了口,“我們都在……我們非常擔心他。”

  “我知道,如果情況是反過來的話,”哈維爾說著站起身,把一把擦得锃亮的左輪手槍遞給亞瑟,“他也會來找我的。”

  亞瑟接過槍,也不說話,算是接下了這個差事。

  “謝謝你們?!卑壬w爾喊道。

  亞瑟點點頭,跟著哈維爾出了門。

  “不如我也去吧,”這時,布蘭迪開口道,“這里的路我比較熟悉,也好照應你們一下?!?p>  “跟上吧,孩子?!眮喩膊粡U話,只是一招手示意布蘭迪跟上。

  三人縱馬離開犁刀村。

  哈維爾一馬當先:“這邊。據(jù)我所知,約翰朝河流上游去了?!?p>  亞瑟依舊沒什么好話:“我們只知道,他頭也不回地一直往北走了。”

  “他不會離開的,不會就這么一走了之?!惫S爾堅信這一點。

  亞瑟撇撇嘴:“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布蘭迪略帶疑惑地問:“額,亞瑟,你和約翰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嗎?你們不都是一個幫派的一家人嗎?”

  “哦,我怎么會和約翰?馬斯頓先生有什么過節(jié)呢,”亞瑟的語氣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意志堅定,槍法卓越,還有著難得的好運氣,最重要的是,他還有把家庭、幫派、一切都棄之不顧的勇氣,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漢子,我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過節(jié)呢?!?p>  不愧是被廣大玩家譽為“西部嘴臭王”的亞瑟,一個臟字沒用就把約翰狠狠地陰陽了一通,弄得作為局外人的哈維爾都有點受不了了,忙打圓場道:“不過他最終不還是回來了嗎?我相信約翰那會兒只是有些心理上的問題沒有琢磨明白,他還是在乎我們這些伙伴的,更何況這里還有他的老婆孩子?!?p>  “隨你怎么說吧?!眮喩灰詾槿坏卣f。

  “別見怪,布蘭迪,”哈維爾說,“亞瑟就是這樣一個人,嘴比刀子還鋒利,你日后可得小心著點,謹言慎行,別被這老小子抓著機會?!?p>  “哈哈,放心吧哈維爾,我一向是個乖孩子。”布蘭迪笑道。

  三人沿著河流一路向上游而去,越往上游走,道路就越發(fā)崎嶇難行,盡管厚厚的積雪多少為他們墊平了道路,但依舊讓他們的尋人之旅越發(fā)艱難。

  “嘿,我看到有煙,”哈維爾突然喊道,“快來,我們過去看看?!?p>  “但愿別又是奧德里斯科幫的人。”自從昨晚在阿德勒牧場遇到奧德里斯科幫的人,亞瑟對于這片雪原上的人煙也多了幾分警惕。

  三人又行幾步,在河邊的一處廢棄的營地前停下。

  哈維爾下馬走到營地里,開始四處查看。

  “好吧……似乎有人剛走……還沒多久……而且……”一番勘察后,哈維爾最終確定了方向,“是往那邊去了?!?p>  “好吧,那就跟上去看看?!眮喩f。

  布蘭迪有些驚訝:“哈維爾,你是怎么看出有殘留痕跡的?現(xiàn)在這樣的天氣……”

  “雪地上根本不可能留有多少可靠的信息對吧?”哈維爾仿佛猜到了他想要說的話,此刻他的笑容中頗有自傲之意。

  “別的不敢說,哈維爾在這方面可是無人能及。”亞瑟也對哈維爾的能力給予了正面評價。

  “有空我會給你講講訣竅的,”哈維爾一夾馬腹,他的那匹灰色托維歐的美國花馬向著他確定好的方向奔去,“現(xiàn)在,先專注于找約翰吧,這里有些馬蹄印,往河邊去了?!?p>  三人渡過河流,根據(jù)哈維爾的指示,這里也有馬蹄印一直向前延伸。

  “你覺得這會是約翰嗎?”亞瑟問道。

  “你說呢,”哈維爾也有些不確定,“這些肯定是馬蹄印,但……誰都有可能。我們跟著馬蹄印走吧?!?p>  亞瑟突然問:“那個……哈維爾,你當時在現(xiàn)場,那艘船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拿到錢了,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然后突然間四面八方全冒出了敵人。”

  “賞金獵人嗎?”

  “不,是平克頓偵探。槍林彈雨的,簡直是瘋了。”

  三人逐漸向著一座雪峰前進,繞過一道深溝后,繼續(xù)向山脈深處進發(fā)。

  “達奇殺了一個姑娘,”哈維爾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xù)說,“方式挺殘忍的,但當時情況緊急。”

  “那可不像他?!眮喩u價道。

  哈維爾偏頭看看雪地,說:“懸崖邊上還有更多的馬蹄印?!边@回布蘭迪也能看見清晰的痕跡了。

  “戴維中槍了,”哈維爾接著說,“麥克和約翰也是,至于西恩,我們都沒看見他,我都不敢相信我們能逃出來。當你們出現(xiàn)在鎮(zhèn)子另一邊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被叵牒谒?zhèn)的經(jīng)歷,哈維爾至今都心有余悸。

  “真的很慘?!眮喩挥X得感同身受。

  越往山上走,風雪就越大。如果是前幾天的話,山上的風雪會直接把騎手連人帶馬活埋在雪地下,現(xiàn)在雖然好了很多,但依舊吹得三人睜不開眼睛。

  “該死的,風雪越來越大了?!眮喩贿呌檬直蹞踝∠蛩u來的狂風驟雪,一邊說。

  “我們該快點了,不然就連我也找不到馬蹄印了?!惫S爾的聲音透露出焦急的意味。

  “我不明白,哈維爾,”布蘭迪說,“我們不能這樣沒頭沒尾地找下去,這座山再往上走可就沒幾步好路了,我們的馬也走累了。”

  “我們再往前走一點,”哈維爾鼓勵道,“也許能再次找到腳印?!?p>  三人開始沿著愈發(fā)崎嶇的上山路小心翼翼地走著,這里的雪地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新雪,疲憊的馬兒走在上面,不但難行,馬蹄也時有打滑,但好在這些馬兒都很可靠,盡管道路險阻,依舊努力遵從著主人的驅使。

  “嘿,看吶,在那邊,你看到那個了嗎?”哈維爾指著不遠處雪地上黑乎乎的東西說。

  三人加快了腳步,那黑乎乎的東西也逐漸有了明顯的形狀,原來是一具馬的尸體。

  哈維爾語氣中有一絲凝重:“當我們離開黑水鎮(zhèn)時,約翰騎的就是這匹馬?!?p>  “噢……這真是……”看著馬的慘狀,亞瑟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只有群狼才能造成這種傷口,”布蘭迪把卡賓槍握在手中,“小心點,它們肯定還沒走遠?!?p>  “看看他能不能聽見我們?!惫S爾說著,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左輪手槍,朝天放了兩槍。槍聲在山間回響,宛如夏日驚雷。

  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模糊的喊聲:“嘿!救命啊!這里!”

  “快點!在上面!”哈維爾駕馭著胯下馬緊走。

  又行幾步,那模糊的聲音再度響起,依稀聽得出來是一個沙啞的男聲:“有人嗎?我在這里!”

  哈維爾仔細聽了聽,下馬道:“聲音是從前面某個地方傳來的,我看我們沒法繼續(xù)騎下去了,我們在這里下馬走過去吧?!?p>  他一邊從馬上卸下來一把霰彈槍,一邊提醒亞瑟:“我要是你,我就會把霰彈槍帶上,誰知道我們會遇到什么情況?!?p>  亞瑟點點頭,從馬上取出一把雙管霰彈槍和一把削短型霰彈槍,并回頭把削短型霰彈槍拋給布蘭迪。

  沿著崎嶇的山路逐漸往下,山壁逐漸陡峭,腳下的路也越發(fā)狹窄,三人只能緊貼山壁,小心翼翼地前進。

  突然,亞瑟腳下一滑,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一歪就往山崖下摔去,好在他下意識地用一只手扣住了突出的巖壁,這才沒有直接摔下去。

  走在隊伍末尾的布蘭迪見狀,立刻伸出手讓亞瑟抓住,喊道:“哈維爾!快來幫忙!”

  哈維爾聽到喊聲,也不猶豫,立刻回頭拽住了亞瑟的另一只手,二人合力才把亞瑟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說實話,亞瑟,你該減肥了,”布蘭迪喘著粗氣,笑道,“我爬山都沒那么累?!?p>  亞瑟哈哈大笑,拍了拍布蘭迪肩膀,說:“謝啦,小子,等回去了我教你兩手,保證你再也不用害怕奧德里斯科幫的雜種們?!?p>  “我可沒害怕過啊,你可別瞎說?!?p>  “你也確實該謝謝他,亞瑟,”哈維爾也笑道,“老實說,要是只有我們兩個,我可保證不了能不能把你拽上來?!?p>  前方某處,那個沙啞的聲音依舊在不停呼救。

  “省點力氣,約翰,”亞瑟高聲喊道,“我們馬上就到了?!?p>  三人在山巖間時而向下,時而攀上,很是廢了一番周折,終于走到一處相對平緩的地方。

  “媽的,這鬼地方太冷了。”亞瑟一邊抱著手臂,一邊低聲抱怨。

  哈維爾帶著隊伍在一處近似一線天的地方停下腳步,他注意到亞瑟的異狀,問道:“亞瑟,你怎么樣?”

  “我覺得不太舒服,”亞瑟說,“這幾天都是這樣?!?p>  “我知道,”哈維爾點了點頭,從包里掏出一瓶肯塔基波旁酒喝了一口,遞給亞瑟,“給……喝兩口。這雪我也快受不了了。”

  “謝謝。”亞瑟接過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又遞給身后的布蘭迪。布蘭迪喝了酒后,從包里拿出幾塊腌制的鹿肉脯遞給亞瑟:“我這還有些吃的,山路不好走,我們吃完再上路?!?p>  三人簡單修整了一番,繼續(xù)前進。

  “亞瑟!”約翰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約翰!你在哪?”亞瑟高聲回應,“馬斯頓,你能聽到我嗎?”

  “我在這!”約翰喊道,“懸崖邊上!”

  “那是約翰,”哈維爾也喊道,“我們來了!”

  三人略微繞了個彎向下,走在最前面的哈維爾在懸崖的一處凹陷旁停下,對后面的兩人說:“他在這兒!”

  “我在這邊!”似是為了呼應哈維爾的話,約翰高聲喊道。

  “好了,不要吵了,馬斯頓,”亞瑟走到崖邊,探頭望去,不由地感嘆,“你還真是把自己弄得一團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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