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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嘉靖末年開始

第21章南邊的黑煙1

  腌魚需要用鹽,可食鹽方面眼下均為繳獲,陳海雖然靠海,但她并無獲取鹽的手段。

  不能說沒有,倒不如說做不到。

  食鹽制作很是簡單,得益于眾多前輩們的教學(xué),無非曬鹽、煮鹽兩種。而這兩種辦法無論哪種,于陳海而言非常難,尤其是后者。

  曬鹽的話陳海知道要挖坑引水,在艷陽天暴曬,曬足一百八十天,曬到海水脫離水分,留下鹽巴。說得容易,她自己嘗試過,沙灘狗刨個坑,水一進(jìn)來便被沙子滲下,根本存不住海水,難不成現(xiàn)做個密封圈?

  煮鹽就和字里行間所表述的一樣,架火上煮就完了。但又是但是,家園島上炭薪資源不足以支撐陳海的浪費(fèi),況且火煮水,把水燒成氣體,這要多少燃料。陳海理科渣到極致,也能知道用量不菲。

  兩者都不行,故而陳海動一動她聰明的大腦,用種“笨”的辦法解決。找些不漏的桶,打滿海水,太陽底下曬著去.........鐵杵磨成針嘛。

  雖說遭受陳祿她們的白眼,但只要能有鹽就行,管她呢!

  又過十幾天,日常海上巡航任務(wù)平平無奇,唯一的樂子只在搶條海盜船,船小,四丈有余,船桅兩處,還破了個船帆。這條船開回家園島,姐妹里挑選一圈,點(diǎn)了陳九的將,載員10人從島上出,打魚其次,主要任務(wù)為示警。

  故而本船命名為“眼睛號”,陳魚開的打魚船自然命名為“打魚號”。

  也許叫“比目魚號”更好聽。

  十幾天后的一天晚上,陳海突然攔住要去查庫的陳祿,并把后者拖拽到一個房間里說話。

  “大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海干脆道:“沒發(fā)生什么事,我只是想明天往遠(yuǎn)處跑跑,最次要到“南門島”才回。所以島上姐妹們有自保能力了?我能不能放心去遠(yuǎn)地方?”

  “訓(xùn)練非??炭?,然缺乏經(jīng)驗(yàn),更缺乏自信!”陳祿如此說道,話語十分真實(shí)。

  陳海點(diǎn)頭,很正常,新人嘛,我當(dāng)年拉隊(duì)伍搞走私的時候,次次被發(fā)現(xiàn)逮起來的全是新手菜鳥,老鳥很少失手,習(xí)慣啦!

  “很有道理,那就陳翠、陳黃、陳冰三組全部留下,三丫子你加加班,選30人重新編三個組出來,算上第四組,有我在,練練她們!”陳海嚴(yán)肅說道,“不經(jīng)歷海上風(fēng)浪,就是一群小魚,長不成大魚!”

  “好的交給俺吧,島上現(xiàn)在姐妹非常多,抽30人出來俺可要精挑細(xì)選了?!标惖撛儐柕溃骸按浯渌齻?nèi)齻€組要不要打亂重編,老帶新?”

  “別了,福建的和浙江的,混一塊兒難免會出亂子,跟邊上學(xué)吧。”

  “行,俺聽大姐的。”

  第二天大清早,巖洞里,家園號上組織起一場交接班儀式,許多老面孔變成了新面孔。

  “蓉蓉!”

  “到!”四組組長陳蓉。

  “起錨楊帆!向南航行!目的地南門島!”

  “是!啟航!開槳!”

  家園號駛出巖洞,陳蓉借機(jī)沖五六七三組組長道:“三位妹妹第一次上船吧,學(xué)著點(diǎn)............”

  ——————————————

  一路平平安安,全船下午抵達(dá)南門島。南門島字如其意,家園島的南門,雖說是島,不過是座礁石,面積稍大一丟丟了。

  上面就一塊碑,沒有泊位,明嘉靖31年一類的。

  “現(xiàn)在回去,天黑前能趕上嗎?”

  “回去順風(fēng),天黑前足夠了。”

  “那我要再往南走走呢?”

  “唔.......不能超過半個時辰?!?p>  “往南再走半個時辰!”

  “是!”

  結(jié)束和陳蓉的對話,陳海離開槳室,慢步回到甲板,考慮是到武器庫搞突擊檢查,還是回船長室思考未來道路。走著走著,即將進(jìn)艙了,陳芳的叫聲刺地耳疼,感覺要裂開了。

  “正南方向!最遠(yuǎn)處!有大股的黑煙!走水了!”

  陳海三步并兩步躥上瞭望臺,陳芳沒有說錯,南面果然有著單薄到依稀的黑煙.........丫的眼神真好!

  “海盜還有燒船的?”陳海很納悶,這種情況頭回遇到。

  要說把船上人殺光、財帛洗劫一空,海盜也只是把船沉了........這種事情陳海也干過,鑿沉嘛。可是燒了,又費(fèi)油又費(fèi)火的,海盜何時這么講究了?這不是吃飽了蛋疼嗎!

  跳下桅桿,陳青已趕了過來。

  “大姐,是否要過去瞧瞧?”

  “分發(fā)武器吧!”

  “是!”陳青轉(zhuǎn)身跑回武器庫。

  家園號劃過來需要時間,而南邊的遠(yuǎn)航船上,危機(jī)已經(jīng)刻不容緩。

  一艘與東方船風(fēng)格迥異的海船上,熊熊燃燒的大火給天空送去濃濃的黑灰,燃燒下的船桅支撐不住沉重的風(fēng)帆,垮塌發(fā)出的刺耳帶來一聲短暫的慘叫,幾具人尸倒下被火焰快速包圓?;鹧嫠鶐淼奈kU,卻掩蓋挽救不了烈火海船上的殺戮。

  “可惡的撒旦!下地獄吧!”

  身材肥胖的埃米利奧·菲隆揮起粗大的水手斧,一斧就把面前瘦弱的海盜砍倒,本以為能喘一口氣,誰知一把倭刀直奔他臉頰來。埃米利奧·菲隆急忙驅(qū)使起自家肥胖的身體躲避,但身法差了不止一節(jié),不算鋒利的刀刃割開他眉眼上的肌膚,劃開他厚厚的脂肪,露出塊慘敗的眉骨。

  血液瞬間流滿他半張臉。

  “麗璐!快跳船!快跳!??!”

  猛一斧劈了海盜嘍啰,氣喘著大聲吼叫,忽得腹間一痛,一把刀子扎在埃米利奧圓滾滾的肚子下面。

  同樣瘦弱的海盜嗜血的拔出刀子,這位圓滾滾的西班牙漢子滿身力氣冰消雪融,僵住的身體不受控制,直挺挺栽倒在甲板上。

  “埃米利奧??。?!”

  “狗屎一樣的撒旦?。?!”

  眼睜睜看著平日里可愛的胖子倒下,急切萬分的格爾哈特·阿迪肯的心被怒火填滿,以劍術(shù)聞名的他一劍快過一劍,但怒火攻心劍招大亂,不多時被海盜鉆了空子,鋒利一刀劃過脖頸,血染紅了襯衣。

  格爾哈特倒下,沒多久易安·杜可夫也死在了亂戰(zhàn)中。他是個非典型的斯拉夫人,沒有斯拉夫人魁梧強(qiáng)壯的身材,但還算高大英俊,沉默寡言,從小練習(xí)劍術(shù),劍法精湛,還是死在了異國他鄉(xiāng)。

  眼看同伴一個個的死去,卡米爾·馬利奴斯·奧芬埃西悲痛欲絕,但仍然握緊武器,將他的船長兼朋友麗璐牢牢護(hù)在身后。

  “船長,跳船吧!”卡米爾焦急說道,“東方的海盜太多了,這些該死的異教徒,跟北海里的鯡魚一樣無窮無盡,我們的同伴撐不住了!”

  “不!不行!絕對不行?。?!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這里,我不能走!我不能!走了就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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