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壕鏡身感大爭世
自福建布政司海面向南，商船漸多，海盜船也漸多，沿途解救二三十姐妹，海盜船少有靠近。
十余日過永寧衛(wèi)，次日見金門島，亦見金門所明軍小船，只做巡回狀，不敢深入海。
過金門，舵偏轉(zhuǎn)向西，入廣東海面，過海門、靖海二所，遠(yuǎn)見明軍船高且大，深入海遠(yuǎn)避。屢遭海盜攻擊進(jìn)犯，第一艦隊結(jié)成陣形迎戰(zhàn)，無須陳海出手，與倭寇血戰(zhàn)過后的姐妹們料理輕松，廣東海盜輕易不敢來。
解救廣東布政司無家可歸婦女一二百人，竟致船上人數(shù)過多，出現(xiàn)超載。不得已新加入一船，十丈廣船，命名郁金香號，陳蓉任船長。
深入大海，艦隊改由麗璐掌舵，麗璐經(jīng)驗豐富，憑借自己的海圖、指南針和六分儀，平平安安讓艦隊開進(jìn)到壕鏡港里。
從陳海處要一兩銀子，下船時麗璐優(yōu)雅一拋，輕松落在引航員手心。
“美麗而又整潔的海港，先生?！?p> “尊貴而又大氣的海船，女士。”
明顯西方面孔，一頭棕黑頭發(fā)，戴著頂羽毛帽，拿到銀子高興的跟見了上帝一樣。
麗璐用純正的葡萄牙語說著：“先生，請問卡斯特路商會的拉斐爾先生現(xiàn)在還在交易所嗎？我?guī)Я巳龡l船的絲綢來，希望能在這片滿是異教徒的土地上獲得一筆豐厚的回報?！?p> “當(dāng)然了，如果總督先生不介意新教的話，可以考慮出資建設(shè)一座禮拜堂，傳播主的光輝?！?p> “哦，上帝啊，美麗的小姐我勸你打消這個主意，總督先生是一位狂熱的天主基督，他要是知道你的信仰，相信我會在火刑柱上看到你。而且那些可惡、卑鄙、狡詐、愚昧、貪婪、信奉異教的東方人官員，他們不允許我們傳教，最可氣的是東方人竟然向父母跪拜，而不是上帝，根本不可饒恕，應(yīng)該下地獄?！?p> “相信王國會讓東方的巴塞琉斯成為上帝的信徒，讓上帝的光芒開滿東方帝國，贊美上帝，哈利路亞?！?p> “哈利路亞。我是一個商人，傳教士的工作我無法勝任，所以拉斐爾先生在不在呀？”
“當(dāng)然，拉斐爾先生已經(jīng)住在交易所了.........唉，港口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進(jìn)入絲綢船了，該死的海盜?！?p> 麗璐沖陳海一笑，又問道：“我們有五六百人，有可以容納我們住宿的地方嗎？”
“當(dāng)然，順著碼頭的道路走到頭，有家亨利老頭開的店，食宿一體大通鋪，有充足的科勒面包...........”
“在這里交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首先不能招惹東方人........好吧有很多東方女人，其次要向總督府繳稅，最后不能得罪卡斯特路商會?！?p> “為什么？”
引航員詫異的轉(zhuǎn)動脖子，驚訝看著剛才用葡萄牙語說話的陳海。
“閉上嘴巴！”麗璐搶在引航員之前呵斥。
把大部分人留下，陳海只帶著麗璐和四個精挑細(xì)選出的姐妹，走在去往總督府的路上。
“阿歌特，你不解釋嗎？”
麗璐嘆口氣，言簡意賅的訴說著歷史問題：“羅馬教皇閣下授予葡萄牙王國壟斷東方貿(mào)易的權(quán)力，好望角以東的商路與所有有主和無主的土地，都屬于葡萄牙王國，這是上帝的安排?？ㄋ固芈飞虝莻€龐大的商會，本部在里斯本，壟斷東方貿(mào)易。”
“西班牙帝國一直有打破葡萄牙壟斷的想法，但皇帝先生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我們尼德蘭人做東方貿(mào)易，還需要獲得葡萄牙王國的允許。”
“好了打住吧，我大概明白了。”
陳海臉色很難看：“阿歌特，那些話我已經(jīng)聽到了，我問你，以168人征服印加的西班牙，是不是打算用同樣的人數(shù)，征服大明？”
麗璐艱難搖頭：“大姐姐，我只是商人，我不知道?！?p> “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歷代西班牙國王和皇帝對宗教虔誠來看，他們可能或許真有這種打算?！?p> 陳海臉色難看的笑著點頭：“知道了，這筆單子看你了。”
“大爭之世，強(qiáng)則強(qiáng)，弱則亡.......”
陳海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一尊“兵馬俑”，一個眾橫捭闔之國。
............
“哎呀，是麗璐·阿歌特小姐嗎？您回來了？”
“是黛維嗎？好久不見了，萊奧總督在辦公室嗎？”
小秘書黛維點頭：“一直都在，經(jīng)常去廣州的城堡，找當(dāng)?shù)仡I(lǐng)主大人探討打擊海盜的事情?！?p> “我想見萊奧總督，什么時候有時間？”麗璐說道。
“這個嘛，等候通知吧，相信東方的領(lǐng)主大人不答應(yīng)，總督先生不會有多余時間的。”
麗璐并不生氣：“那好吧，登記官迭戈先生在吧？三條船的絲綢，需要登記一下?！?p> “您是說您的阿倫海姆號上裝滿了絲綢？！”
沒等麗璐回答，黛維興奮的百米沖刺向總督辦公室。
然后一個圓滾滾的總督、憨厚的胖子，也百米沖刺般閃現(xiàn)到麗璐和陳海她們面前。
“哦，尊貴的麗璐·阿歌特小姐，歡迎你回到東方的故鄉(xiāng)壕鏡，我在這里向你以及所有在大海上忙碌的尼德蘭商人，表達(dá)真誠的祝福?！?p> “感謝總督先生的祝福，愿上帝保佑你，哈利路亞。”
親了麗璐手一口，萊奧胖子不來虛的，直入主體。
“聽黛維說您的阿倫海姆號上裝滿了絲綢？有多少？拉斐爾先生正在路上，你能夠相信卡斯特路商會的財力。要不我們先喝杯咖啡？或者茶？或者一頓美味的東方菜，緩解等待美好過程中的無聊？”
麗璐尷尬笑笑，做出個引薦姿勢。
“總督先生，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位女士是我的姐姐，同樣也是我的老板，Mrs陳。港口上的船和絲綢，都是我陳姐姐的財產(chǎn)。”
萊奧胖子反應(yīng)非常迅速。
“啊，贊美上帝，把陳小姐這樣美麗、大方、溫柔、善良且尊貴的女士帶到壕鏡，您就像救世基督一樣，您的萬丈光輝永遠(yuǎn)照耀我的內(nèi)心。陳小姐，您是喝茶還是咖啡？要不要來一杯阿拉伯風(fēng)味的奶茶？拉斐爾少爺還沒有來，要不要來一份我們歐洲的餐前糕點，品嘗歐洲的美食？”
說著說著說著，萊奧頓住。
“咳，這個......麗璐小姐，你是不是該翻譯一下？”
萊奧感覺自己就像個上竄下跳大馬猴，一點都不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