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愛于、善于投機,在袁世凱當(dāng)湖廣總都督時與他暗有有來往,后來三鎮(zhèn)保衛(wèi)戰(zhàn)中他與廣財舅舅并肩作戰(zhàn),又由于兩人都是湖鄉(xiāng)的人,來往很是密切。王淵本是同盟會成員,自黃興來漢后因他活動能力強,而隨黃興來的裘春壽在黃司令手下任個跑腿秘書;故此他們交接盛密。裘春壽雖是歸國人員,他可是夏水人氏,少小離家多年,早已是個海外追隨孫先生的同盟會員了。這次,他由孫先生安排在黃興的手下的工作完全出于他是鄂人,在此期間他當(dāng)了黃興的機要秘書,專門負責(zé)與外聯(lián)系。他是個十足的熱血志士,如今年齡也不小了,為了他奮斗的事業(yè)居然還是單干一個。他為了不連累他人,連妻子沒有娶;怕連累家人,他就是與家里也不去音信。
此時,王淵在武昌他投黎元洪門下,故此,他在黎元洪當(dāng)湖北都督時受到重用。后來,他衣綿回茅鎮(zhèn),想到了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得了裘春壽。他在與裘春壽交往中,裘春壽身為黃興的秘書,而王淵也為黎元洪秘書,兩位秘書都是水鄉(xiāng)人。故此,他們也成了戰(zhàn)場上的生死之交,王淵知裘春壽的姐姐裘春枝在他姨父村子里。隨后,他到洪湖里的湖村找到曾廣財?shù)哪赣H裘春枝告訴了裘春壽在漢口戰(zhàn)死。
甑裘舉知道后,特地回洪湖勸慰母親,他也知道了他維一的舅舅慘死,連個尸首都進入了武漢的幾大堆里了;就是要尋他尸骨回鄉(xiāng)也很難啊。他也知道了胡曦堃的表哥王淵是跟李先生樣的人物,是他的運氣好撈到了好處;同時他也知道王淵跟自己舅舅是很合得來的朋友。王淵知道裘春壽家里地址后,就托人在坪坊附近的裘家村找到了裘老頭,把他兒子死亡的消息告訴了他。裘家族人中有忘恩負義的小人,他們見裘老爹死了兒子就要把自家的孩子過繼到老頭下名下,其實是為了裘老爹的家產(chǎn)與微薄的田產(chǎn);因為此時裘老爹死了唯一的兒子,其子也沒有結(jié)婚生孩子,那老人死后的遺產(chǎn)肯定歸裘氏家族所有。那時鄉(xiāng)下只興家產(chǎn)遺傳兒子、孫子,女兒再親也是沒份的。恰巧,裘老爹嫡親的弟弟就是個小人,要哥哥把他以后的遺產(chǎn)給自己的孫子繼承。
裘老爹雖沒有留下兒子,可有后代呀。他立即把此消息告訴了遠在洪湖的女兒,正好甑裘舉回家看望父母。他知道了舅舅在漢讀書,未婚,參加保衛(wèi)武漢而死。他可憐外公就要了頂母姓,決心改名裘舉。意思是裘家又有舉事人,你們都不要起歪心。其實他只是將姓去掉留名字,那名字中的裘字就是隨母姓而來。
當(dāng)時,甑老爹知道后力挺孫子大義,親自到裘家與親家說明,激動得裘老爺子熱淚盈眶。
甑裘舉的祖父知道裘老兒子死于辛亥,而且連個孩子都沒有,就主動上裘家門把甑裘舉交給裘家,告訴裘老頭,“我給他取名裘舉。他以后就是你裘家子孫了;在我曾家家譜上我已經(jīng)把他除名了!”
裘老頭哭道:“伙計,我怎么感謝你呀!我看長孫歸甑家,等他們哥倆生多了兒子就給我過繼一個過來?!?p> 甑老頭嘆氣道:“你弟弟家能讓你等到那時嗎?他們已經(jīng)打好了算盤,馬上把他孫子過繼給你當(dāng)孫!等到那時,你就人財兩空了啊。黑狗子是個血性漢子,他當(dāng)你的孫子,看來你那弟弟家是搞不過他的。再說他大義,為人耿直,他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絕不會看你那點家產(chǎn)而垂延三尺?!?p> 故此,甑裘舉在甑家家譜里除名,而在裘家家譜里誕生,為裘春壽門下之子。這下氣得裘老爺子的弟弟們吹胡子瞪眼靜也沒法子,過繼子是法定可以繼承養(yǎng)父家產(chǎn)的。
為了讓朋友們知道自己改了姓名,甑裘舉特地在坪坊酒樓里宴請朋友們,這也是對燕春那此大宴請自己的禮節(jié)回報。同時,他借機會宣布了自己已經(jīng)的改姓改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裘舉了。
酒會上他侃道,“我再不甑了,我爹大半輩子甑到了什么,什么也沒爭到,我爺爺甑了快一輩子,就是個小雜貨店。叫我甑裘舉,什么也沒掙到;我不去爭了。我去求人,我有我的主意。求人不犯法吧,今后好好做人。不過,我從小喜歡岳飛,我就用了他的舉,他是鵬舉,大鵬金翅展翅高飛,舉人間之大氣。不過,我可沒那志氣,我只想求人生存,舉我發(fā)家之夢。舅舅家有我,我要舉他家興旺發(fā)達。我以先是爭不來,那我今后就改了。不去爭,要去求人。正好我娘姓裘,我就隨母姓,叫裘舉了,這姓名已經(jīng)寫進了我外公家譜中去了。從今后我就是裘家子孫了,不過為了祖父不傷心,我還得回石頭村來安慰老人家,當(dāng)外公家走動了??!”
這次,燕春找到黑狗子笑道:“我該怎么叫你呀!是裘舉還是甑裘舉?”
裘舉爽快,笑道:“我決不食言,應(yīng)該叫裘舉,只要我不死,就是這個名字了。我在你這里一定會為你效力,做個賬房先生我愿意;莫說做賬房先生就是要我打雜我也愿意。我既然到了燕府就聽你任何調(diào)遣?!?p> 黑狗子回去征求爺爺與奶奶的意見,兩位老人很高興;他們只是美中不足,大孫子成了裘家子孫。裘舉很會來事,他跟祖父母道:“小弟一下成了甑家長子他肯定高興,這樣也緩解了我們兄弟之間的矛盾。”
甑老爹擔(dān)心道:“要是他生不了兒子,那我老甑家不是——”他老人沒說出,裘舉也知道老人心事。就跟祖父保證,到時自己就多生些兒子,一半姓甑,一半姓裘好了。他說的兩老人哈哈大笑。
裘舉早想丟掉在堤鎮(zhèn)的不愉快。如今好了,到燕家可以大展宏圖,要在這里重頭再來,打出一片天地。他想到剛來石頭村時,本想去燕家,可是別人沒招呼,只好以駕船為業(yè)在夏水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