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敏的聲音忽然傳來,讓洛凌雪險些嚇得背過氣去,急忙躲在傷患的床后,之后她就后悔了,這個地方分分鐘就會被找到。
秦之敏推門而入,她剛采藥回來就看到藥房有一次綠色的光亮隱隱閃現(xiàn),以為有人要殘害傷員,離開就趕過來了。
在門口環(huán)顧四周,放下背后的藥簍,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內,仔細翻找屋內可以藏人的地方,最后只剩下一個地方——床后面。
洛凌雪心中立刻大驚,隨著秦之敏腳步聲的接近,洛凌雪的心漸漸提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秦之敏憑著醫(yī)生的習慣,在經(jīng)過病人的時候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結過這一眼讓他大為震驚,原本至少要幾個月才可以養(yǎng)好的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大半,在她眼里這就是醫(yī)學奇跡。
頓時好奇心戰(zhàn)勝一切,進行一番全身檢查之后,秦之敏懷著激動的心情離開,嘴里說著要查閱典籍。
秦之敏的離開讓洛凌雪長舒一口氣,之后就感覺到臉上有什么東西劃過,原來自己早已經(jīng)全身冷汗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度過,已經(jīng)是距離起義還有半個月。
前往綠州的路上
“咱們到哪里了,總感覺我們一直都在前進,但只看到茫茫的沙漠?!?p> “快了,再走一段路?!?p> 說話的兩人正是幽谷和雷浩,此時兩人非常的狼狽,身上有些破爛的衣服是他們這么多天損壞的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衣服。
自從因為那兩個雙胞胎姐妹的阻攔,兩人就此改變了行進路線,走到了絕對未知的地帶,兩人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都是有驚無險。
此時兩人的臉上掛滿了沙土,同時嘴唇干裂,飲用水已經(jīng)沒有了。原本是可以支撐兩人前往綠州的,但是再一次危機之中剩余的水全部打翻在極度干渴的沙漠。
天不遂人意,自從沒有水之后,沙漠的太陽竟然有毒了一分,讓兩人快要脫水了。
“快看那里,好像是綠州的樹!”雷浩有些驚喜的指著遠方,同時拍著幽谷的肩膀。
實際上幽谷要比雷浩早幾秒鐘看到,只不過有些不敢相信。
兩人立刻向著那個他們找尋已久的地方奔去,加上缺水后對水的渴望,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些失去理智。
然而奔跑了一段時間后兩人可是出現(xiàn)了輕度的脫水癥狀,雷浩率先停止腳步,因為他發(fā)現(xiàn)遠處的樹的大小完全沒有改變。
“怎么回事?”幽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雷浩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海市蜃樓!”
“震磊的陣怎么可能在這里?”幽谷的思路非常的清奇。
雷浩搖搖頭:“真正意義上的海市蜃樓!還記得在來到這里的路上,無歸給咱們講的一些沙漠中的現(xiàn)象嗎?
夏沙漠中烈日當頭,沙土被曬得灼熱,因沙土的比熱小,溫度上升極快,沙土附近的下層空氣溫度上升得很高,而上層空氣的溫度仍然很低,這樣就形成了氣溫的反常分布,由于熱脹冷縮,接近沙土的下層熱空氣密度小而上層冷空氣的密度大,這樣空氣的折射率是下層小而上層大。
當遠處較高物體反射出來的光,從上層較密空氣進入下層較疏空氣時被不斷折射,其入射角逐漸增大,增大到等于臨界角時發(fā)生全反射,這時,人要是逆著反射光線看去,就會看到下蜃。
看來前面的就是這個海市蜃樓現(xiàn)象,我們被自然戲耍了?!?p> 幽谷也苦笑一下,看著對面的海市蜃樓,那逐漸散去的虛影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知。
突然意識到什么,幽谷將在雷浩那里的地圖拿了出來仔細的觀看,隨著時間的延長,幽谷臉上的神情越發(fā)的凝重。
雷浩在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咱們偏離了多少?”
“很遠!”簡單的兩個字是如此的沉重。
先前兩人完全沒有顧及到方向與距離,所以現(xiàn)在偏離原本的行進路線很遠,現(xiàn)在兩個人必須回到原來的路線,但是缺水的他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
看著手中的地圖兩人一陣心涼,但是后悔是無法彌補過錯的,只有積極的思考解決辦法才是正確面對錯誤的選擇。
嘶的一聲兩人手中的地圖突然一分為二,幽谷和雷浩第一時間擺出防御姿態(tài),同時遠離剛才的區(qū)域,只見兩人一離開,一只一米長的,長的向海馬的生物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若是放在以前,兩人的反應式緊惕,現(xiàn)在則是欣喜若狂,這可是白撿的食物來源??!
看著兩個人類虎視眈眈的眼神,素元獸的行為一頓,下一刻就被兩人架在自制的烤架上了。
天然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簡單的烹飪。美食家幽谷和雷浩將野味洗凈,用自帶的一些鹽巴均勻的涂抹在其上面,用柴火小火炙烤,烤至兩面金黃,有微微的油光后轉大火,直至表面金黃。
頓時芬芳撲鼻,香氣四溢讓人直咽口水。幽谷和雷浩將野味分成四分,兩份備用,另外的果腹,有了食物的兩人暫時緩解了一些脫水的情況,重新踏上了綠州之路。
就這樣兩人馬不停蹄的行蹤了一天,終于再次看到了綠樹。
但是有了前一次的經(jīng)驗教訓,兩人這一次沒有輕舉妄動,先是緩慢前行,觀察眼前物體的大小是否改變,隨后核對地圖確定兩人沒有偏離路線。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了?!崩缀频穆曇糁型嘎吨唤z疲憊。
幽谷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綠州的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雷浩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場景,綠州已經(jīng)萎縮城主給出原貌的一半了,同時周圍還有一些士兵正在把守。
聶府
此時蕭雅正在整理二樓的書房,自從她制造了那場后花園的事故后,管家開始了全方位的調查,甚至一度懷疑到了蕭雅的頭上,但是沒有證據(jù)指向蕭雅,再加上蕭雅主動就在老爺,同時將局面穩(wěn)住的這份魄力,老爺將她提拔成為傭人的總管之一,管家也將她的工作換成了整理老爺?shù)臅俊?p> 在那之后又過了一周左右,蕭雅有一次來到書房清理,當時書房并沒有任何人,打掃完后蕭雅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書房門前打掃,但是原本沒有任何人的書房內,老爺竟然從其中出來了。
蕭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有密室,于是在那之后的蕭雅一直在摸索整間書房。
通過蕭雅腦中大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分析,蕭雅將所有有可能是密室開關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所有的書都仔細檢查了,書架不能移動,臺燈底座不能旋轉,桌子下面沒有按鈕,就在蕭雅灰心喪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讓她嚴重懷疑自我的東西——門把手!
沒錯就是門把手,還是金子做的。蕭雅迷茫了: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是我無知了嗎……
總之過了片刻蕭雅才僵硬的走到把手前面,輕輕一擰就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蕭雅驚了:都不鎖門的嗎?
就當蕭雅想要打開門的時候,書房的突然打開,人未到聲先至:“蕭雅,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都進去多久了,怎么還沒有收拾完?老爺要都快要回來了?!?p> 來人正是管家,蕭雅立刻停手,飛快轉身拿起身后桌子上的抹布:“已經(jīng)收拾完了,只不過剛才看到外面的景色有些呆住了?!?p> 管家向外望去,風景當真不錯:“趕緊走,接下來的工作你知道怎么做?!?p> “我這就讓人準備午飯,報紙已經(jīng)讓人買好了,剛才打掃書房的時候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了,咖啡等老爺去書房的時候安排人送去?!彪m然蕭雅說了一堆事情,但是真正自己親力親為的沒有幾個,基本都是管理的事情。
管家聽后滿意的點頭:“蕭雅你來咱們府上已經(jīng)半個月了,是個心細的人,明天我將會陪同老爺立刻府里三天左右,府里的人我想讓你和另一位總管一同管理一下,不要讓我失望。”
蕭雅心中一動,這樣她就有機會可以調查那個密室,但是另外的那名總管有些難辦,因為這件事情蕭雅整個晚上都在想解決辦法。
第二日一早,管家將馬車聽在門前,和老爺一同離開了。
同一時間蕭雅見到了和她一起管理整個府邸的另一位總管,昨天管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個人。
這個人名叫趙勵,來到聶府已經(jīng)將近五年了,深的老爺信任,主要負責男傭人。
之后蕭雅在晚上的時候向著手下的一些老人問起過趙勵這個人,最后總結出他的為人——笑面虎、極重權利。
表面上是一位翩翩公子,但是手段非常的毒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蕭雅可以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血腥氣,想必他的受傷沾過人命。
“你好,很榮幸和你一起管理整個府邸。”蕭雅想對面的笑面虎打招呼。
對方笑容更深,同時蕭雅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素元的波動,雖然不強,但是非常清晰。如此的素元波動大概是因為一些情緒上的波動,看來對方對于自己權利被瓜分有些怒氣。
蕭雅有些頭痛,因為對方這樣的狀態(tài),外加他是一名素元師,她接下來的行動將會有些艱難。
果不其然,當蕭雅照常進入工作的時候,總是感覺到對方有意無意的向著自己看,同時透露殺氣。
趁著天黑,蕭雅從房間里悄然消失,同一時間剛剛睡下的趙勵忽然醒來,立刻推門而出。
蕭雅來到書房,找到先前的密室門,但是下一刻她并沒有打開,而是轉身攻擊,涅希瞬間飛出發(fā)動颶旋,狂風將整個房間中央的地毯絞碎。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壁w勵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xiàn),衣服有些破損,顯然是被受到了颶旋的波及。
蕭雅驚訝于這個人的警惕心:“你也不是普通人,看來今天必須要把你留下我才可以繼續(xù)待在這里?!?p> “誰留下來還不一定呢?”趙勵將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來,手中握著一個锏,在月光的照耀下現(xiàn)在的格外的的醒目。
多說無益,蕭雅直接動手,整間書房頓時變成了戰(zhàn)場。
涅希繞道趙勵身后,寄生孢子從喙里吐出,然而蕭雅還是低估了趙勵的敏感程度。只聽見清脆的叮聲,寄生孢子應聲落地。
順著力道,趙勵的锏向著涅希劈下,涅希想要躲閃去發(fā)現(xiàn)身體愈發(fā)的沉重。蕭雅也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知道一切的原因,因為空氣的流速變得非常緩慢。
因為氣體流速逐漸減慢,蕭雅漸漸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趙勵看到這個場景不由得笑出聲來,在她看來蕭雅現(xiàn)在是完全任他宰殺的羔羊,只要自己手起锏落,蕭雅便不復存在了。
手中長锏刺入地面,下一刻只聽見一陣響動,緊接著地面從锏處開始斷裂,直接向著蕭雅所處的位置延伸過來。
蕭雅見勢不妙,手指微微抬起,從指尖竟然生出一朵火紅色的薔薇,緊接著薔薇長出藤條,藤條上再一次長出薔薇。
宛如針線一般將整個撕裂的地面瞬間縫合阻止了即將墜落的蕭雅。
領域類火素元技——烈焰薔薇,薔薇綻放生長出藤條,迅速生長遍布全場。效果:薔薇所到之處攻擊減少百分之十,高溫造成一定的空間扭曲。
趙勵看到蕭雅解決了危機,立刻想要乘勝追擊,長锏再次探出,整個锏身被水流包裹。速度之快,威力之前,一瞬間就刺穿了蕭雅的肩膀。
“不過如此,竟然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哈哈——”小聲戛然而止,因為此時的趙勵已經(jīng)再也開不了口了。
蕭雅的嵐云氣旋直接結果了趙勵,烈焰薔薇消失后,原本刺穿蕭雅肩膀的锏竟然只是停留在距離蕭雅肩膀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因為高溫,所以趙勵的攻擊才會偏差。
蕭雅趁這夜色立刻處理了現(xiàn)場,隨后將當日在湖心亭周圍采集的草籽和落葉撒在趙勵房間的少許,偽造出是趙勵想要殺老爺,同時將他的一些衣物燒毀,財務也拿走大部分,偽造出他畏罪潛逃的假象。
做好這一切的蕭雅再次站到門前,推開密室的大門,走了進去。密室的裝潢非常的奢侈,和整個聶府有些格格不入。
里面的陳設非常的簡單,一把貴妃椅,旁邊有個小桌子,在就只有一把椅子在貴妃椅的對面。
蕭雅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有一道光亮在眼前一晃,蕭雅瞇起眼睛才看清,那是一個小徽章,泛著皎潔的月光。
走進近將其撿起,平放在手中,蕭雅仔細的端詳上面的圖案,好像有些眼熟。
旋即險些驚叫出聲:“為什么城主府的勛章標識會在這里?難道一切都是城主自導自演的!”
起義軍
“之敏姐,首領的妻子究竟是怎么受傷的?”洛凌雪假裝好奇的問。
聽到洛凌雪的問題,秦之敏眼神有些憂愁:“大約是在五個月前,水資源的問題剛開始出現(xiàn),所有人都有些恐慌,已經(jīng)有些人開始喝不上水了。因為老大家中有一口水井,當初還是花費了數(shù)年才建成的。
水井的水并沒有干涸,所以他們就開始給那些買不起水的群眾分水,但是這個消息傳到了城主耳中,他就下令要將井封死。
就這樣雙方起了沖突,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局面?”
“那夫人的傷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洛凌雪并沒有問怎么確定是城主的人,因為那有可能會遭到懷疑。
秦之敏權當是洛凌雪對于和醫(yī)學相關的東西很癡迷:“夫人是腦部受到了攻擊,當時對面的有一個沒有穿士兵裝束的人,從手中噴出一陣黑霧,之后夫人跌倒撞到了腦袋。”
洛凌雪心中暗道:“原來是被精神類的素元技魘住了,也難怪,他們只是一些普通人,頂多接觸到城中的執(zhí)法隊里的素元師,而且接觸的不多。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首領那里了,或許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p> “之敏姐,連你也束手無策嗎?”洛凌雪故意有此一問。
秦之敏無奈的看著洛凌雪,當下的意思非常明顯。洛凌雪順勢把話接回來:“我可以去看看嗎?我家里人曾經(jīng)也是這種情況,當時有一位神醫(yī)登門幫忙救治的,當時我就在旁邊觀看,從此喜歡上了醫(yī)學。
但是因為當時還是個孩子,所以當時醫(yī)生的做法都記不太清了,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并沒有用藥材,只是用手點了幾處穴位?!?p> 聽到洛凌雪的話,秦之敏先是一臉懷疑,但是死馬當活馬醫(yī),最終還是想要試一試。
將整個事情告訴了首領,第二日一早,首領讓人請兩人過來。洛凌雪立刻來到首領的房中,只見一個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榻上,一個男人緊握著女人的手,眼底是連擔憂都無法掩蓋的愛意。
洛凌雪不忍心打擾兩位璧人,輕輕走上前,在床榻前半步出觀察,果然是素元技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