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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墟彼岸

第九章:雷山鎮(zhèn)

夢墟彼岸 油燜小懶蟲 3213 2022-06-17 21:51:42

  一道碩大的獸影緩緩從巢穴深處顯現(xiàn)而出,體型比雌性鷹虎獸大了一圈,頭上的犄角呈青褐色,前胸有一簇彩虹色的羽毛,平添一股高貴的氣息。

  雄性鷹虎獸一步步挪向瘦猴和蕭塵,兩人緊張地喉結(jié)劇烈滾動,手里蛋收起來不是放下也不是?!班??”瘦猴突然察覺一絲異樣,道:“蕭小兄弟,你快看看它的后腿?”

  蕭塵在瘦猴的提醒下目光落在雄性鷹虎獸的后肢上,發(fā)現(xiàn)它的兩條后腿軟踏踏地在地上拖著,幾只蚊蟲飛舞在其后肢周圍,隨著它一點點靠近,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蕭塵和瘦猴恍然,怪不得一直不見雄性鷹虎獸,原來已經(jīng)殘廢了!他們無法猜測雄性鷹虎獸遭遇了什么,也許是和其他鷹虎獸爭奪領(lǐng)地時被打斷了后肢,也有可能是捕獵時遭遇了意外,還有可能是和人類搏殺……但總而言之,一頭行動不便的鷹虎獸讓蕭辰和瘦猴心里的底氣足了不少。

  兩人對視一眼,趁雄性鷹虎獸還沒發(fā)難,捧著蛋轉(zhuǎn)身拔腿就跑,“轟!”一枚火球貼著蕭塵和瘦猴的頭發(fā)飛出巢穴,燒焦了兩人的幾縷發(fā)絲,在天空中炸開,隨后又是一條火線射來,被蕭塵和瘦猴躲過,只是袖子被燒掉了一截。

  雄性鷹虎獸投鼠忌器,擔(dān)心擊碎巢穴和兩人手中的蛋,一直給予警告,眼看兩名人類就要帶著自己的子嗣逃離巢穴,他著急地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身體猛地向前撲出一小段,而后又重重地摔在巢穴上。

  “吼!”

  正當(dāng)蕭塵和瘦猴暗自竊喜時,一面火墻從天而降,堵住兩人的去路,把巢穴都融掉了部分。蕭塵和瘦猴急剎住腳步,面色難看地盯著正虎視眈眈地逼視著自己,嘴角時不時噴出一兩個青色火星子,懸浮著的燃燒青銅火羽如靈劍般鏗鏘作響。

  “見鬼!”

  瘦猴蒙了,沒料到雌性鷹虎獸居然在這個時候掙脫返巢了!即使游蕩大荒多年,此刻他內(nèi)心仍然一片灰暗。

  “當(dāng)!叮叮!”

  周虎帶人支援過來,一件件兵器被擲向堵住出路的雌性鷹虎獸,后者連頭都沒回,光是體表升騰的青色火焰便將飛來的兵器焚燒成一堆廢鐵。

  蕭塵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思索破解之局,在此期間連他都沒有注意到,平靜的識海再次掀起大浪,這次不僅是識海,連蕭塵的瞳孔都變成暗金色,充斥著經(jīng)過時間磨練后的深邃之感。

  正逼視兩人,準(zhǔn)備將竊蛋者撕成的碎片的雌性鷹虎獸眼中的兇光突然減弱了不少,隨后在瘦猴和蕭辰詫異的目光中落在巢穴里,體表的火焰熄滅,平和了不少。蕭塵和瘦猴面面相覷,神情錯愕。

  “咔嚓!”

  瘦猴手中的蛋不合時宜地傳來一聲脆響,瘦猴面色一僵,慢慢低頭,只見蛋殼上一道裂痕慢慢擴(kuò)大,一個濕乎乎的腦袋從蛋殼里擠出來,小獸的頭顱與鴨子類似,皮膚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褐色絨毛,一雙黃褐色的眼睛和瘦猴大眼瞪小眼。瘦猴看看手中的小獸,又抬頭看看盯著自己和自己手中小獸的雌性鷹虎獸,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個……我說這是個意外你信嗎?”

  小獸渾然不覺此刻自己是全場的焦點,蛋殼上又破開兩個小孔,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掙脫出來,小獸掰下一塊蛋殼就往嘴里送。

  “咔咔咔……”

  一塊拇指大小的蛋殼很快被小獸吃個干凈,小獸又掰下塊稍微大的碎片塞到嘴里,“咔咔咔……”如此往復(fù),三分之一的蛋殼很快落入小獸腹中,小獸兩只爪子抱著小肚子,時不時打一兩個飽嗝,一副滿足的樣子。

  雌性鷹虎獸上前走了一步,低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小獸頭頂?shù)拿l(fā),然后側(cè)身讓開一條路?!斑@是…放我們走了?”瘦猴不解,雌性鷹虎獸仿佛聽懂了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蕭塵眸子中金光褪去,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雄性鷹虎獸也重新退回了黑暗。

  瘦猴也顧不得許多,一手抱住小獸,另一只手拉上蕭塵,如法炮制地回到地面?!霸趺礃??有沒有受傷?”周虎等人圍上來,關(guān)切道,同時戒備山崖上的兩只鷹虎獸。

  蕭塵和瘦猴搖頭,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知眾人,其他隊員雖然對鷹虎獸幼崽很眼熱,但更詫異鷹虎獸夫婦允許蕭塵和瘦猴光明正大地把子嗣“帶”出來的行為。

  周虎等人沒有過多深究,見鷹虎獸夫婦沒有追擊的意愿,傭兵團(tuán)護(hù)著蕭塵和瘦猴匆匆退離亂石崗。當(dāng)后撤了一段距離后,周虎才忍不住放聲大笑,一雙粗糙的大手不斷撫摸鷹虎獸幼崽,其他糙漢子的嘴角也咧到了腦后,圍著小獸嘖嘖稱奇。

  “可惜,早知道就把所有蛋給搬出來了?!笔莺镅笱蟮靡?,但還是這樣說道?!爸愠??!敝芑⒄f道,他遞給蕭塵一個小包裹,笑著說:“這次多虧蕭塵小兄弟了,這是答應(yīng)你的報酬?!笔拤m打開包裹,里面安安靜靜地躺著四枚散發(fā)著淡淡藥香,與桃子類似的赤紅色果子。

  蕭塵沒有躲閃,當(dāng)面取出四個玉盒把朱玉果裝進(jìn)去收起來,“既然沒事了,周虎大哥我就先告辭了?!笔拤m對周虎抱拳說道,周虎笑了笑,道:“小兄弟想好如何處理那頭三尾蝎虎了嗎?”

  蕭塵搖頭,“我認(rèn)識一家獵戶開的商鋪,價格還算公道,小兄弟不如和我們一起走一趟?”周虎表示那家店鋪不算特別遠(yuǎn),就在雷山鎮(zhèn)上。蕭塵思索片刻,點頭道:“那就有勞周虎大哥帶路了?!彼靡ブ棉k一些雜物。

  雷山鎮(zhèn)在泰山山脈西南方位的一處山腳下,圍繞一個小湖泊而建,鎮(zhèn)子不大,站在鎮(zhèn)口外的一處高坡上便可一覽全貌。雷山鎮(zhèn)的先民們在鎮(zhèn)子里開辟了一條條水渠,引湖水供居民生活所用。

  鎮(zhèn)子上沒有特別多的人家,但坊市、酒肆、各式店鋪一應(yīng)俱全?!笆捫⌒值芪覀兿然厝?fù)命了,回頭找你喝酒!”周虎等人把蕭塵帶到坊市上,給蕭塵指明了方向后就暫時和他告別了,這次任務(wù)的收獲遠(yuǎn)超預(yù)料,周虎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番。

  蕭塵閑逛在坊市上,和一般城鎮(zhèn)的坊市不同,靠近泰坦山脈的坊市出售的物品都非常接地氣,大多都是獵殺的靈獸、進(jìn)山所需的基本用品、一些天材地寶和從一些遺跡里淘出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蕭塵按照周虎提供的位置,來到一家類似鐵匠鋪的店鋪,店鋪里燈火通明,傳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店鋪外的竹竿上掛著一頭頭完整的靈獸風(fēng)干肉塊。蕭塵依照周虎的提示繞到后門,看見一名頭戴草帽,衣著布滿油漬的背心,嘴里叼著旱煙,古銅色的手臂上肌肉大塊隆起的漢子正輪動一柄大錘打鐵。

  “有貨?”

  漢子頭也沒抬,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蕭塵伸手在空間戒指上一摸,三尾蝎虎的尸體砸在漢子面前,隨后他把周虎交給自己的一塊獸骨遞給漢子。據(jù)周虎所說,眼前這名漢子是雷山鎮(zhèn)最好的煉器大師,也是脾氣最怪的,想找他煉器都要預(yù)約,而且煉制什么樣的兵器由他說了算。

  漢子接過獸骨草草看了一眼,隨手丟進(jìn)一邊沸騰著鐵水的冶煉爐中,他一聲不吭的上前彎下腰,布滿老繭的大手在三尾蝎虎身上這里捏捏,那里拍拍,片刻后他拋給蕭塵一個小布袋。

  “賣相不好看,一百五十靈石,不講價?!?p>  蕭塵收起布袋,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這也是這家店鋪定下的規(guī)矩:在他這,禁止討價還價。漢子收起三尾蝎虎的尸體,返回工作臺,片刻后蕭塵身后又傳出沉重的“當(dāng)當(dāng)”聲。

  蕭塵沒有馬上離開鎮(zhèn)子,而是繼續(xù)在坊市里閑逛,他重新購置了些生活必需品和一種可以驅(qū)趕靈獸的藥粉。

  “嗯?”

  蕭塵在一個攤位前駐足,攤主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和一個幼童,一老一少穿得都非常簡樸,衣服上有不少補(bǔ)丁。攤位上賣的也只是一些零碎的獸骨,常見的靈藥和一些雜物。

  吸引蕭塵的是一卷已經(jīng)發(fā)黃的卷軸,蕭塵拾起打開一看,卷軸上沒有文字,只有一些天馬行空的符號和一些閃電以及小人的圖案。在常人眼里這個卷軸只是一個孩童的鬼畫符,但在符陣師眼中卻完全不同,對蕭塵而言更是一樁不小的機(jī)緣。

  二級符陣,金雷環(huán)陣!

  符陣師之所以難以培養(yǎng),除了對靈魂力掌握程度的苛刻要求,還有符陣圖紙的可遇不可求。大部分符陣師只有在觀摩圖紙后才能布置符陣,任何一位符陣師都把符陣圖紙視若生命,他人都需要支付昂貴的代價才能交換。

  “老人家,請問這卷卷軸怎么賣?”

  蕭塵強(qiáng)壓下喜悅之情,禮貌地詢問。上了年紀(jì)的攤主正挑逗著懷中的孫女,先前完全沒有在意蕭塵,現(xiàn)在抬頭詫異的問道:“你要買我的東西?”

  蕭塵一愣,道:“有什么問題嗎?”老人家的反應(yīng)和正常商家完全不同,連喜悅都算不上,甚至充斥著一絲憂慮?

  “小伙子你快點離開吧,不然要大禍臨頭了。”

  邊上的攤販好心提醒蕭塵,后者二丈摸不到頭腦,剛想具體詢問,攤販卻避如蛇蝎般不再多說一個字。有的攤主更是連攤位都不要了,直接腳底抹油,邊上的店鋪更是紛紛關(guān)門。

  嘈雜的坊市一下寂靜下來,只剩下行動不便的一老一少和蒙圈的蕭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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