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臉,貼上了暖熱的脖頸兒,孫婆腳步驟停。
“怎么了?”劉三點頭發(fā)都豎起來了,只道蘆葦蕩里果然有人,“有情況?”
“沒什么?!?p> 豈知孫婆卻難得平和地回答了他一句,原地吸了口氣,將蘇芽小心地往上抬了抬,然后重又舉步行去。
蘇芽只將頭深深伏下,漸漸覺得小腿上鉆心地疼。
“婆婆,慢點兒,”她喃喃道:“疼……”
孫婆便慢下了腳步。
“不能慢,不能慢啊,”劉三點否決道:“你腿上的木頭恐怕有刺,得快點兒回去挑,不然等到腫脹狠了,再找刺就難了!”
“怎么不早說?!”孫婆瞪眼,腳下又飛快起來。
臨清伯府,曹開河被報喪的驚起。
著袍備馬,直奔理刑衙門。
天光微亮,劉云也才剛回來,夜河一行通身狼狽,他剛回后宅去更衣。
當值的差役知曹開河來者不善,謹小慎微地將熱茶奉上,就退回到門外去。
等到劉云得了消息,連一口熱茶都沒喝上,急匆匆地向大堂奔去。
曹開河到了理刑,哪兒都沒去,只坐大堂上,這意思,便是要拿官威壓人了。
劉云心知不善,邊走邊想著應(yīng)對,萬沒想到一腳跨進門檻的時候,一碗熱茶連水帶杯,潑面而來。
劉云被砸得發(fā)暈,熱茶潑了一臉,怔愣地扶著門。
迎面是與他共事近三年的人,嚴格來說,曹開河甚至都不是他的上峰!
為避人耳目口舌,過往都是徐明居中傳信,曹開河的派頭又豈是他一個從科舉中顫顫巍巍爬上來的六品主事能比的?
劉云是實打?qū)嵉乜恐鴮嵏傻谋臼轮\得了漕運刑部分司的官職,自打填上了這個缺,他也是日夜操心,只盼著能借著機會,能在官場再有進益。
可是漕運之中,財權(quán)薈萃,能人眾多,理刑又是一份容易得罪人的差事,哪里就那么容易謀大機會?
空有抱負,奈何勢孤。
曹開河拋來的誘餌,起初他也曾經(jīng)猶豫過,只是漕督邱奈成此人,與他過往共事的六部官員大有不同,與他就事論事,隔著四大塊品級,接觸實少??v有大案,也不夠他親自對答的份兒。
兩三年不過一眨眼,機會稍縱即逝,劉云有企圖,他輸不起。
有了開頭,之后自然越陷越深??伤麤]想過要給曹開河做一輩子的狗。
河上殺手毫不猶豫揮來的刀劍和撒下的暗器,讓劉云徹底明白了:即便是做狗,他這個即將調(diào)任的理刑主事,也不夠曹開河所期望的。反正用不到一輩子,便可用足一時,就算拿他的狗命祭旗,對曹開河來說也不過就是小菜一碟。
一股子屈辱感終于從某個地方破土而出。
劉云放下手,一線血絲立刻沿著臉頰流過,他冷冷地看著怒氣沖沖的曹開河,道:“曹大人,這是何意?”
“徐明呢?”曹開河怒目圓睜,卻本能地察覺到劉云口吻的異常,壓下怒氣,道:“本官要帶他回去!”
“徐大人之死牽連甚多,您不能帶他走?!眲⒃祁~頭的傷鈍疼,沒人敢在此時站到他身后,他便只能獨自應(yīng)對曹開河的怒氣。
“本官再說一遍:徐明,還有他的左右隨從,老子都要帶走!”
“徐明,還有徐明的左右隨從,您一個都不能帶走?!眲⒃颇灸镜鼗貞?yīng)。
曹開河簡直覺得神奇,這小小的理刑主事,過往卑躬屈膝的模樣,早就斯文掃地,此刻卻拿起一副清官嘴臉,擺給誰看?
徐明身死,殺手身上搜出了徐明在侯府用的腰牌,曹開河早就心急火燎,根本就沒有耐心跟個小小六品在這里掰扯,低聲威脅道:“劉云,你莫不是瘋了?你為我辦了那么多事,怎么如今突然要更換門廳?是要給誰當狗去?”
“曹大人!請您放尊重!”
“劉某職位雖低微,但從不貪污枉法,”劉云捂著額頭,咬牙忍痛,“結(jié)黨營私?朝廷歷來嚴懲,曹大人要指責我與誰在哪處結(jié)黨?與何人營私?”
與我結(jié)黨營私之人,不就是你曹開河?
怎地竟沒個數(shù)?!
曹開河欲要發(fā)火,卻又想起徐明,音容笑貌宛在,叮囑他“大人,切莫沖動”。他咬牙,暴戾的血絲在眼球上竄起,“本官要見徐明?!?p> “可以,”劉云心中十分痛快,“稍后沈淮沈大人和錢剛錢大人要會審,您可一起?!?p> “你!”
劉云這是一點余地都不留了,他明知自己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要先見到徐明的尸體,卻堅決阻攔,如此膽氣,源自何處?
沈淮的身份已揭露,其中過程兵士早已報與曹開河知道,可是劉云的態(tài)度如此轉(zhuǎn)折,難道會是只為了沈淮的才名和一個皇親的身份?
區(qū)區(qū)弱冠之年,何至于此?
這一夜突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曹開河心中驚疑,到底不再堅持,便冷臉坐在大堂,只等沈淮和錢剛。
沈淮卻是馬不停蹄趕回了周宅。
周宅被炸,高峻帶著老周送斷指的周大柱去神醫(yī)張參木那里醫(yī)治,空著偌大一個宅子,斷壁殘垣,冷冷清清,左右鄰居都門扉緊閉。
徐遠燒了熱水,給沈淮換過衣物,見沈淮欲言又止,便揣摩著主子的心意,搶先道:“公子,我去看看?”
“你去迎一下?!鄙蚧磪s道。
“迎?”
“她……他們尚未回蘇家,”沈淮道:“此行狼狽,蘇家卻毫無動靜,定然是未回。你去迎一下,無事便不必聲張?!?p> “可是您這里也不能離人,這傷……”徐遠擰著眉,主子到底還是變了。
“我這里不用你操心,等下我自去張參木那里,”沈淮肩上和手臂的傷口被水泡了半夜,已經(jīng)腫脹,艱難地在徐遠的幫助下將衣袍穿上,“你尋到了人之后,便送他們回來,守著,哪里也別去。”
“公子!”
“廢話那么多,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沈淮皺著眉頭瞥了徐遠一眼,“她受了傷,你等下看她情況,若劉三點不擅處理,便將她送去張參木那里……何況,劉三點的背后還有人追蹤,不容閃失?!?p> “……是?!?p> 徐遠垂目應(yīng)下,心道劉三點好歹是個聞名天下的毒醫(yī),傷毒不分家,怎么就處理不了蘇芽的一點小傷了?
金陵小財迷
生活處處巧趣。 提筆寫網(wǎng)文時,我曾經(jīng)打定主意要做一個神秘的人,用神秘給自己的作品加分。 結(jié)果近日一位來金陵度假的筆友只用一個誘餌,就讓我變卦了,他說:有一個起點男頻寫書人,與你曾經(jīng)同一個工種,書的成績極好,我已約了面基,要不要一起? 同城、曾經(jīng)同工種、如今又同在寫故事,多不容易,去。 沒想到,這就見著了一位失散多年的前同事。 尷尬的是,我把人忘記了…… 要說我這個記性吧,那是捉不住規(guī)律的,任我早已鍛煉得臉皮奇厚,也難免愧疚,于是平生第一次靠打賞弄了個舵主當當,別說,頓時彌補了那點兒不好意思~花錢真爽,下回再忘再花點兒~ 前同事的書在男頻成績斐然,當晚回去竟然又在章推里推了我的書,多年過去,豪爽更勝往昔! 來而不往非禮也,雖然我的能力尚且細微,卻也愿意介紹一下這一番巧遇。他的筆名叫神槍老飛俠,正寫的書叫《曹操穿越武大郎》,文如其名,提取了三國曹操傳說中的野心和私趣,糅合水滸人物和故事,又有某瓶的樂趣,很戳男頻的爽點。 相較之下,我的文就素淡得不行~但是你們不準對我吐槽,蘇芽和沈淮還在培養(yǎng)感情呢,我以后會斟酌發(f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