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是約瑟夫后，卡洛斯沒有急著說話，反而將手伸到長椅下面，拿出裝著紅茶的杯子，淺淺品了一口，才緩緩開口：“是你啊，約瑟夫。”
“你一個人來的？”說話時他將腦袋探向約瑟夫身后。
“是的，先生?！奔s瑟夫隨意的回答道。
卡洛斯又淺淺地了口紅茶接著道：“杰諾曼沒跟來吧。”
“我想是的，先生。”約瑟夫肯定道。
“你要小心那家伙，最近他們已經盯上他了，也不知什么時候會被取代?！?p> 約瑟夫聽得奇怪，杰諾曼不是卡洛斯的老友嗎，他還是自己的恩師，讓自己小心
他是什么情況，他聽得迷惑。
卡洛斯似是看出了他的困惑，拉著約瑟夫進了他的辦公室，將頭探出門口，確認過道沒人，才緊鎖房門，幽幽地開口道：“有什么想問的便問吧。”
約瑟夫整理了有些斑雜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明朗。
“您說的他們是誰？”
“舊教，亦或者說是欺詐者和他們的信徒?！?p> 又是這些詞匯，上次聽到還是在自己的夢中，聽著那個名叫達克萊伊的生物的陳述。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卡洛斯對面。
“達克萊伊是誰?！?p> 卡洛斯神情突然變得凝重，壓低嗓音道：“你見過達克萊伊，他可不是好惹的家伙?！?p> 果然如此，約瑟夫如釋重負，卡洛斯果然是知道秘辛的，他都快被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折磨瘋了，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能告訴我你是如何見到他的嗎？”卡洛斯從抽屜里拿出一根煙斗，每當卡洛斯想重要的事情時，他不抽兩口就會變得暴躁，易怒。
約瑟夫指尖摩挲著桌面，閉上雙眼，陷入了回憶。
“夢境里，它似一團黑霧，外面套著黑色的袍子，之后它念了一段古老晦澀的語言，那語言我聽不懂，接著周遭便散著幽藍的火焰，藍色的光束。”
具體的細節(jié)被約瑟夫帶過了，他將一些重要的特征講了出來。
“是他沒有錯了，和工會書籍里描寫的一樣。哦！該死！”
小老頭突然一聲叫罵，約瑟夫不明所以地看了過去。
只是瞧見卡洛斯一手抓著煙斗的嘴，一邊用力的將煙斗往桌上敲擊，煙灰傾瀉而出，又熟練地往里面添入煙絲，將煙嘴送回嘴里，表情才緩和了不少。
“沒有人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存在的，他的誕生仿佛就是一個未知的迷，他們的力量是未知的不可名狀之物，沒有人見過他們的形體，亦或者說，見過他們的都死了或者.......而達克萊伊和他們一樣，卻又不一樣。”
約瑟夫耐心地聽著卡洛斯的訴說，懷著一顆敬畏之心，盡管他只聽去了大概。
對方的身份神秘，是大恐怖，存在亙古。
“那你說的他們是敵人？”約瑟夫忍不住發(fā)問。
卡洛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有的是，有的不是。”
“那達克萊伊呢？”好奇心驅使他追問。
卡洛斯緩緩抬起頭，看向墻上掛著的火焰標志，火焰中心有把錘子。
他又將目光看向約瑟夫，灰藍的眸子里映出約瑟夫的身影。
“偉大的赫菲斯托斯告訴我他并不是，但誰又能知道呢，畢竟他們本身就代表著神秘，心思不能被人所揣測。”
卡洛斯的話含糊不清，似有意引導，卻只明了二三。
“對了這幾天的兇殺案你有了解嗎。”卡洛斯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森然道。
“有的，說起來第二樁案件的被害人，生前幾小時我還見過她，怎么了，難道這和我們剛剛談的有關？”約瑟夫被自己的腦中突然涌現的想法嚇了一跳。
“可我覺得那只是一個變態(tài)到心理扭曲的殺人犯做的，我認為那個兇手還有極度嚴重的戀母情結，與那些神秘不應會掛鉤吧？”約瑟夫又補充道。
他沒有急著解答約瑟夫的發(fā)問，而是低頭從懷中取出一塊懷表，懷表表面被擦拭的發(fā)亮，看得出來懷表主人很珍惜它。
約瑟夫越看越眼熟，答案在嘴邊呼之欲出，突然他的腦中閃過一個老頭的身影，是了，他想起來了，這懷表他見過的。
“我瞧見過，就在昨天，在蓋利爾市場，有碰到的一個怪老頭，他有塊和這一模一樣的懷表，他還從我這騙了五蘇去，只給了我一張小鐵牌，為此我不得不少吃一頓豬肉。”
卡洛斯打開懷表看了一眼，才不疾不徐道：“他也是我們工會的，也算是精英骨干吧，他可不是那種隨便會幫助人性格，他一定是瞧出了你的不同?！?p> “是那張鐵牌的緣故？”約瑟夫很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點。
卡洛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他叫維恩·弗比希斯，他既是新教的圈外警戒，同時也充當著舊教的監(jiān)視者。你真以為那樁命案這么簡單，為什么會查了數日卻毫無頭緒?！?p> “您的意思是？”盡管卡洛斯沒有明說，但約瑟夫還是猜到了十之八九。
“就是你想的那樣。背后牽扯的太多了，護衛(wèi)隊，呵呵，不過是幾條忠犬罷了。”卡洛斯發(fā)出嘲弄般的笑。
“所謂的兇手，不過是他們的走狗，舊教的一員罷了，是被吞噬人性的野獸，只留下一具軀殼的行尸?！?p> 約瑟夫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問出了心中藏了許久的疑問，“卡洛斯先生，我不止一次聽到您提及舊教，我有個疑問，我們的工會是新教嗎？”
“煉金工會是新教，但新教并不是煉金工會，況且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笨逅沟穆曇舫练€(wěn)有力，嘴角保持著淺笑。
咔噠，鑰匙插入金屬鎖轉動之后發(fā)出的聲響，拖動靠門那側的抽屜，卡洛斯從里面取出一本看著很有年代感的書，封面已經有些泛黃了。
他將書推到約瑟夫面去，從他手中接過，細細端詳，封面上是《煉金與鍛造的啟示》幾個字，觸及的感覺就好像雕刻在鐵券上一般。
約瑟夫習慣地舔舐了指尖，翻開書，扉頁上寫著“起源”兩個大字。
“這就是我啟蒙導師！”卡洛斯抽了煙，手指著書本感概道。
“你是不可名狀之物，是一切的起點，世界不過是你意識的具體體現，你處于無盡的沉睡中，你分化出三道獨立的意識，他們是代表了黑暗，創(chuàng)造，毀滅，智慧，時間，空間，甚至一切的規(guī)則，他們是你一絲意識的具體體現，是所有的起點。沒有人能探知他們何時存在的........”
初讀扉頁的內容，約瑟夫聽出了一股濃濃的神話色彩。
“納格，耶布，他們是黑暗與毀滅的后代，一切恐懼的源頭，沒有具體的外形，他們的惡念化為深淵深處的恐懼......”卡洛斯補充道。
接著往下看，他發(fā)現一個名字的出現頻率特別的高——赫菲斯托斯，書中提及，他是煉金與鍛造之神，同時他還是煉獄火海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