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抓住了閃光之物,與此同時怪鳥也飛到了五六米的高空之上。氣流從四面八方涌起,在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雅借助全身的重量,強行將閃光之物從怪鳥的翅膀中拔了出來。
雅墜向了地面,在他閉上眼睛前,眼睜睜看著怪鳥化為了一團散沙,沙子融入了空氣之中,瞬間煙消云散。
失重的感覺十分熟悉,曾幾何時,雅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身處于一個鐵艙之中,和現(xiàn)在的狀況截然不同。
后背傳來了猛烈的撞擊感,雅的后腦勺撞擊在了地面上,他暈厥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
這怪鳥又是幻覺,在經(jīng)歷了先前的事情后,雅如此想道。他慢慢睜開了眼睛,隨后見到了那輪懸掛在高空之上的明月。
時間來到了晚上,島嶼上的氣息變得寒冷了起來。雅平躺在地面上,全身酸痛的他根本無法坐起身子。
隨著身體慢慢地恢復(fù)了知覺后,雅看向了自己手中抓著的東西,是那把從怪鳥身上拔出的閃光之物。這下雅疑惑了,明明怪鳥只是幻覺,為何從它身上扯下的東西卻依舊沒有消失。
想到這里雅變得警覺了,因為當下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只有一種理由,那就是雅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也是幻覺。
可不管怎么看,他腳下的土地,不管是森林還是清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幻影。
閃光之物是唯一和幻覺有聯(lián)系的東西,想到這里,雅將其拿到了面前。這時他才看清了閃光之物的真面目,它是一把長劍。
雅抹了抹長劍的劍身,他開口道:“已經(jīng)生銹了嗎?可是它為什么會在這里?明明。。?!?p> “明明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被拋棄在了瑪格馬斯之眼的熔巖之中,對不對?”
說話的人是貝爾,他靠在不遠處的樹木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正注視著雅。
雅忍著疼痛撐起了身子,他看向貝爾納悶道:“又是你?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方,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這一次你又要給我看什么呢?”
“可是啊,雅。只要有光存在,影子就會存在。是你勾起了自己的欲望,那顆復(fù)仇之心喚醒了我?!必悹栒f著提起了阿羅特的內(nèi)亂,“我本以為你會在殺戮中覺醒,可與巴爾巴多斯一戰(zhàn),除了那名叫做利昂的男人被吊在城墻上之外,你身邊的人無一人犧牲。而緹婭,你為了救她甘愿與我達下協(xié)約,可這一次我似乎小瞧你了,鮮血并未染紅你的雙目。哼,我苦苦思索著你要逃避到什么時候,陰差陽錯間我見到了你的夢境。你的媽媽?!?p> 雅猛地回想起了自己在王室陵墓中做過的夢,夢境的結(jié)尾自己化為了黑影撕碎了所有的敵人。他喊道:“原來那個時候,是你?”
“很久很久以前,你說過,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不是為了原諒別人,而是為了放過自己,可是呢?!必悹柪浜吡艘宦暫笞叩搅搜诺纳砬?,他抬起雙臂朝向了空中的月,“可是啊,歡迎回到始源之地,再次用你新的身份擁抱這一切吧。清醒過來,承接未走完的命運。”
“我不會妥協(xié)的,我不會再變?yōu)槟莻€怪物了。我不會承認她給我刻上的命運,更不會與你同流合污?!?p> 雅這看似反抗的言論在貝爾的眼中根本微不足道,見過這樣的場景太多次的他就如同那不斷吃著鮮美樹莓的人,已經(jīng)膩了。
貝爾居高臨下地看著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紅光,“可你心里清楚的,她不像你這般強大。命運的結(jié)尾早已注定,泥沼中的你使勁反抗只會加快你被掩埋的速度。你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初衷了嗎?你不正是為了讓她活命才一遍又一遍來到了這里??墒悄兀窟@只會讓她一遍又一遍地死去罷了。不僅是她,還有周圍的所有人,都只會徘徊在這悲哀的世界之中。他們誕生的意義就是如此,可你不承認他們,他們的慘死就都白費了?!?p> “但這一次我會讓他們所有人都幸福地活下去,我不會再讓任何人離開我。這一切到此該被畫上句號了?!?p> “那你就更應(yīng)該去完成你的使命?!必悹栒f著一把揪起了雅,“你這個自私的膽小鬼!”
貝爾松開了雅,再將對方扔到地上后,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月光下,雅見到了魔神貝爾的真實面目,那張臉竟是他自己。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世界,見證了無數(shù)現(xiàn)實的我,怎么可能讓你就此功虧一簣?!?p> 黑夜中,影帶著名為彌生的紅發(fā)男子回到了他與楠分別的地點。一路上影將自己來到島上的經(jīng)歷告訴了彌生,彌生聽后表示他有方法可以帶影與其伙伴離開這里。在影的請求下,彌生答應(yīng)他去尋找名為雅的男人,除此之外,他也決定插手小艾與阿格納斯的事情。
在影的帶領(lǐng)下,彌生見到了楠。此時楠氣息奄奄地坐在樹蔭底下,聽到了腳步聲后,他從半睡半醒中清醒了過來。
“影?你回來了?”楠說著一把抓住了斜上方的樹枝,憑借頑強的意志他站立起了身軀,隨后他見到了影身旁的彌生,“這位是?”
影立馬向楠介紹起了彌生的身份,其中也包括了自己趕到森林北面的斷崖,見到了無邊無際的泥沼以及遇到土蜘蛛的事情。
“那個時候是彌生先生救了我?!庇罢f道。
看著面前這位長相成熟的男子,楠默默點了點頭。從頭到尾,楠都在死命撐著一口氣,靠在樹干上的他不自覺地滑到了地上。影立馬趕上前撐住了對方,他和彌生兩人一同將楠扶到了地上。
彌生發(fā)覺到了楠的不對勁,他慢慢解開了對方小腿上的布帶查明了楠的情況。楠長時間未正確處理的傷口如今已經(jīng)開始腫脹,而他本人也因為炎癥發(fā)起了高燒。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睆浬f著扛起了楠,楠迷迷糊糊中捏住了對方的手,他咬緊牙關(guān)道:“別把死不死的放在嘴上,這種小傷,睡一覺就好了?!?p> 這時,楠突然問影,有沒有找到雅。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方楠的問題,為了不讓楠擔心,影撒謊道:“我在前面見到了一些腳印,我想老大應(yīng)該來過這里。”
如此拙略的謊言換做平時根本就無法欺騙到楠,可這次楠并沒有指出影言語中的漏洞。影看向了楠,他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必須得盡快給他處理傷口。”彌生說著扛起了楠,“你也來搭把手,快。我的營地就在北面不遠處?!?p> 在彌生的催促下,影抱起了楠的雙腳,兩人一前一后抬起了楠這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在夜色之中,他們趕往了島嶼的北面。
時間來到了午夜,彌生帶著影趕回了位于諾梵島中心區(qū)域的據(jù)點內(nèi)。叢林深處的據(jù)點十分隱蔽,它的北面是一片隔斷了半座島嶼的斷崖,因為地勢較低的緣故,島嶼周圈的海水流進了斷崖之下,形成了一個環(huán)形的瀑布。
彌生將楠抬進了木棚之中,他讓影在外面生火后,獨自一人處理起了楠的傷口。
長年在外的彌生早就掌握了大部分的求生技能,草藥可以算是他的必備之物了。彌生用清水處理干凈了楠的傷口,隨后他拿出了木箱中用來修補衣物的針線。他將楠的傷口縫合上后,在裂口的表面敷上了草藥。
影在外面默默注視著木棚內(nèi)的景象,為了防止傷口再次開裂,彌生用木頭夾住了楠的小腿,最后用布帶包裹住了木架后,這一切才算是結(jié)束了。
做完這一切后,彌生走出了木棚,影見此立馬坐到了一邊裝出了一副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
“怎么?害怕了?就讓他在里面好好休息吧?!睆浬f著坐到了影身旁的空地上,他拍了拍沾有血跡的雙手,“剛來這里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樣,根本不知道這一帶究竟有什么東西。有一次我摔落到了懸崖底部,手臂上也是劃出了像他那么大的口子。”
“那么后來呢?”影好奇地問道。
“后來啊,像你看到的一樣,我用針線給縫上了。說實話,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會覺得那很疼了。因為只有一只手能用的關(guān)系,我處理了大半個晚上呢?!?p> 彌生說罷撩起了袖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影見到了對方胳膊上那條彎彎扭扭如同蜈蚣的傷疤。
“好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盡快休息吧。明天還要去找人不是嗎?”彌生將袖子擼下后,他起身走向了據(jù)點的出口,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今晚就由我來守夜吧?!?p> 長時間呆在篝火旁,影的眼睛被火焰照射得有些酸痛,他眨了眨惺忪的雙眼隨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起身走向林間,決定找一些東西鋪在地上當作床鋪。
影來到了一片長滿了藤曼的峭壁前,他一把抓住藤曼并將其扯了下來。
暴露到了空氣中的巖石在篝火的照映下,金屬面上的噴漆赫然露出了一排文字。這是巴倫西亞后時代的文字,大致意思為:“月戰(zhàn)三式,賦予。。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