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那樣行不通,你要對自己的對手保持尊敬之心?要么不做,做了就要連根拔起,斬草除根?!?p> 路上,雅與彌生在有關(guān)于是否要對對手趕盡殺絕的問題上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意見。彌生認為作為一名合格的戰(zhàn)士必須遵循戰(zhàn)士與戰(zhàn)士之間的禮儀。對此,彌生提出了一句話,叫做“禍不及家人。”
彌生剛說到這里,雅便不再反駁他了。彌生原本是自己的話語打動了雅,他剛想要問問雅現(xiàn)在的想法時,一轉(zhuǎn)頭卻看到對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看著。
順著雅的目光看去,彌生也見到了姒武摟著茜的一幕。他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正當(dāng)他打算拉住雅時,雅卻撞開他直接走向了人群。
姒武也注意到了雅的到來,直到這時他才松開了手。茜立馬退到了雅的身邊,她將長發(fā)撩到耳后面帶尷尬地看了雅一眼。但見到雅那尖銳的目光時,茜立馬收回了視線,她扭過臉低下了頭。不知為何,雅的目光居然令她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
雅沒有向茜詢問些什么,他直接走到了姒武的面前,面帶憎惡地看著對方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只是在和她玩鬧而已。”姒武解釋起了自己的行為,他說茜想要拿架子上的木劍,自己只不過是幫茜拿來下后教了她一點用劍的技巧罷了。
“剛才你沒有看到,茜差點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姒武說著將木劍遞給了雅,“現(xiàn)在你來了,我就把它還給你?!?p> 雅看了一眼姒武手中的那把玩具,他一揮手將其拍落在地,“你自己拿回去,這不是我的東西。還有,請你和她保持距離。”
姒武本想和雅好好交流,可是聽到“保持距離”這一句話后,他產(chǎn)生了疑惑。姒武也沒有將自己的問題藏在心里,可能是懷著故意的心態(tài),姒武直接將疑惑吐露了出來,“你?可是依我所知,你和茜也不過是朋友關(guān)系吧?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保持距離?”
姒武說話的時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不知為何,雅一看到這張臉就想要揍對方一頓。
但周圍這么多人看著,雅的理智告訴自己他必須得保持冷靜。于是他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語,“你是沒有聽明白嗎?在這個地方,只有我能碰她,懂嗎?”
姒武繼續(xù)保持著不解的面容,他皺了皺眉頭,“不是,你的話反倒是讓我有點擔(dān)心起茜的處境了。我想應(yīng)該是你得保持點距離比較好吧?”
到這里雅終于壓不住浮躁的心情了,他揪住了姒武的領(lǐng)子并大聲呵斥道:“我說最后一遍,她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可以動她??傊阒灰莻€男的就不能碰她?!?p> 雅和姒武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彌生立馬上前將兩人拉開,雅放開了姒武后他朝對方喊道:“現(xiàn)在你只要對我說,你以后再也不會做剛才的事情了,我就放過你?!?p> 可姒武高高在上,他身為巴倫西亞的皇儲哪會那么容易就向雅道歉?姒武不為所動地盯著雅看著,因為他的底氣告訴自己,雅不過是叫一下而已,根本就不會真的動手。
茜也幫著彌生將雅推向了后方,可這時雅突然朝著茜咆哮一聲,“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滾開!”
雅的舉動徹底嚇到了茜,她一時間愣住了神。茜從來沒有想到雅有朝一日居然會以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她面露難過的神情并且慢慢與雅保持了距離。
雅在吼叫過后逐漸恢復(fù)了一絲理智,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的有點過分了,于是他伸出手想要將茜拉回來。但茜并沒有回應(yīng)雅,她低著頭甚至看都不看雅一眼。
姒武見到茜表現(xiàn)出了這樣的狀態(tài),嫌事情還不夠大的他繼續(xù)挑釁起了雅,他責(zé)備雅道:“雅,這件事情根本就和她沒有關(guān)系,你對她吼什么?難道你處理事情不過腦子的嗎?”
姒武說罷便想去安慰茜。這時雅抓準(zhǔn)機會掙脫了彌生,他走上前一拳砸在了姒武的臉上,“都讓你滾開了,你真的是聽不明白嗎?”
姒武中了一拳后并沒有生氣,他捂著臉退到了后方,接著抹掉了嘴角流出的鮮血。在場的所有人立馬將矛頭指向了雅,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姒武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受害者,而雅自然也就變成了那個萬人唾棄的施暴者。
勇推搡著將雅擠到了一邊,他朝著對方喊道:“你瘋了?”
與此同時陽也出現(xiàn)在了雅的身旁,但陽并沒有像勇那樣對雅大吼大叫,他緊張兮兮地看著雅,眼里滿是著急,“這要是發(fā)生在巴倫西亞,可是要被砍頭的。”陽說著走向了姒武,他表現(xiàn)出了一副僵硬的笑容,“陛下,你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バ菹伞!?p> 但姒武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大礙,他揉了揉臉發(fā)出了“嘶”的一聲,“或許我也應(yīng)該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
大家都覺得姒武并沒有過錯,并且都關(guān)心地詢問他傷口如何。雅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隱約感受到了手部傳來的疼痛,雅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拳頭,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拳峰居然破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階段,看來不是隨便就能結(jié)束的了。十分清楚這一點的緹婭勸雅說:“雅,趕緊道個歉吧,趁事情還能挽回。”
“憑什么?我又沒錯?!?p> 雅說罷轉(zhuǎn)身擠出了人群。彌生見此立馬喊道:“雅,你要去干什么?”
“要你管?”雅說罷揉了揉拳頭,在遠離了人群后,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誰也沒有資格責(zé)備我。”
蘿妲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越走越遠的雅,最后她還是決定站在自己哥哥那邊。于是蘿妲朝著彌生鞠了一躬后趕忙追上了雅。而陽在見到蘿妲離開后,他朝著勇“嘿嘿”一笑后同樣也離開了人群。
時間來到了傍晚,馬格瑪斯之眼的山崖下,斯卡帝正跪在一個墳包前。
前段日子,雷爾夫在礦洞內(nèi)倒下了,最后那人因搶救不及時而離開了人世。這段時間來,斯卡帝從家境豐厚的鄉(xiāng)紳變?yōu)榱吮涣鞣诺淖锶?,直到現(xiàn)在,失去了父親的他成為了孤苦伶仃的一人。
沒人清楚斯卡帝內(nèi)心到底有多煎熬,也沒有人知道他之后究竟打算怎么辦。是繼續(xù)茍延殘喘地活下去,直到罪行被赦免的那天,還是選擇跟隨雷爾夫一起離開這個絕望的世界。
“你父親是一個星期前去世的,依照巴倫西亞的習(xí)俗,今天就是他的頭七,他晚上會回來的。”
斯卡帝的身后傳來了男子的聲音,他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有些眼熟。
“你?你是誰?”斯卡帝不解道,他不認為自己落魄成了這樣,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還會來探望他。
“我叫做梅魯涅斯,以前在格林姆斯比鎮(zhèn)里,我們見過的。”梅魯涅斯說著來到了斯卡帝的身旁。
山崖下的微風(fēng)吹拂著梅魯涅斯額頭的卷發(fā),他看著滿臉滄桑的斯卡帝說道:“世事變遷,沒想到我會在這里見到你,而且你還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家發(fā)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是那人吧?”
斯卡帝不愿意回想那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個卑鄙的小子,他現(xiàn)在也不會在礦洞內(nèi)做苦力,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阿羅特人最后的愿望,落葉歸根??傆幸惶斓米屇愕母赣H重返羅斯麗爾吧?”梅魯涅斯嘆了一口氣,他以沉悶的神色凝視著斯卡帝,“得堅持到那天,你我或許是一路人。”
直到這時,斯卡帝終于想起來了眼前的梅魯涅斯究竟為何人,他驚訝道:“你,你是弗克斯恩的少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也是,這里就是弗克斯恩的領(lǐng)地,我差點忘了。”
斯卡帝說著說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問梅魯涅斯,現(xiàn)在本應(yīng)是上學(xué)期間,為何梅魯涅斯還會身處在弗克斯恩城,難道說對方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不成?
梅魯涅斯苦笑了一聲,“因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呆在這里?!?p> 這時,一名男子來到了山崖下,那人看了梅魯涅斯一眼后悄咪咪地對斯卡帝交代了幾句話。斯卡帝聽后起身向梅魯涅斯告別道:“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去忙。也不知道下次和你見面要到什么時候呢?!?p> 梅魯涅斯朝著斯卡帝一點頭,“你想來的話,弗克斯恩城一直都歡迎你?!?p> 斯卡帝之后跟隨著男子離開了,在那之后,梅魯涅斯在山崖下停留了一會兒,他看了一眼雷爾夫的墳?zāi)梗砬橹饾u凝重了起來。
另一邊,斯卡帝在和男子返回礦洞后,他得知了一件十分驚人的事情。男子在三期礦洞內(nèi)挖掘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洞穴內(nèi)的石壁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巨像,巨像下有水池,還有一小片空曠的廣場,可以說是別有洞天。
男子打算將此事匯報給衛(wèi)兵,可今天是大部分人的休息日,他擔(dān)心自己離開后沒人看守礦洞,所以才叫來了斯卡帝。
“抱歉,在這種日子還叫你過來,我去一下就回來,你只要守住這里別讓陌生人進來就可以了。”男子說完便離開了。
空曠的洞穴內(nèi)只留下了斯卡帝一人,他懷著好奇心鉆進了男子挖出的小缺口內(nèi)。借著火把的光芒,斯卡帝看清了空間內(nèi)的景象,和男子說的一樣,這里坐落著好幾尊石像。
不知從哪里流淌來的水流匯聚在了石壁的上方,水流形成了一個個小瀑布,它們從高處流淌而下,融入了廣場周圈的水池里。
斯卡帝走向了廣場的最前方,漸漸的他看見了一排直通洞穴上端的階梯,這階梯是之前的男子從未向他提起過的。兩尊雕刻著女子的石像坐落在階梯的兩旁。石像的雙手高高舉起,手中捧著球型的巖石,看似是兩名身穿輕紗的妙齡少女正托著太陽掛到天上。
空中傳來了隱約的呼喚聲,斯卡帝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被那聲音吸引著踏上了階梯,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朦朧中回過了神來,這時斯卡帝竟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階梯的最上層。
階梯上出現(xiàn)了一個石座椅,在聲音的引導(dǎo)下,斯卡帝下意識坐了上去,他安逸地躺在了石椅上,當(dāng)雙手接觸到座椅扶手上銘文時,斯卡帝陷入了昏睡之中。